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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娘亲披上衣衫,夏云溪蹑手蹑脚退出屋外。
苟思云百无聊赖在门外站岗,见得夏三少出来,忙堆起笑脸,凑上前来,面带殷勤道:“禀报少首袖,已将邱昌玖的妻女救回来,暂时安置在四季客栈,您想要怎么处置?”
那么快……夏云溪微觉诧异,又对四时袖府的能量多了一份认知。
夏云溪虽未开口,可苟思云察言观色,却似看出他心底所想,忙道:“还是少首袖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将所有都算的面面俱到,我们才能如此顺利救出邱昌玖的妻女。”
苟思云这倒也不仅仅是单纯的拍马屁,四时袖府能那么快,近乎畅通无阻地救出邱昌玖妻女,夏云溪告知的情报也占了极大关系。
对于苟思云的殷勤劲,夏云溪略微有些不适应,咳嗽两声,吩咐道:“麻烦苟春袖送佛送到西,趁夏允灵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把她们护送出城外。”
稍作沉默,苟思云忽然问道:“容我僭越问一句,少首袖大费周章救出邱昌玖妻女,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
夏云溪伸手杵着下巴,作思索状。
他焉能不知救出邱昌玖的妻女毫无意义,且不说他妻女对邱昌玖所做之事一无所知,就是知情,夏云溪也没兴趣知道。
诚如他娘所说,事到如今,在双方都近乎知根知底的情况下,真相如何已毫无意义。
在他祖父死去后,夏允钟已成为了不可撼动的夏家家主,便是揭露了他大伯弑父之举,夏家中那些族老也会昧着良心,为了自身利益,说不准还会反过来斥责对夏允秀倒打一耙。
在这种情况下救出邱昌玖妻女,等同于吃饱撑着,倒不如让邱掌柜妻女死去,把脏水泼到夏允灵身上,还能藉此恶心恶心他。
苟思云耐心等着夏云溪的回答,许久过后,夏云溪慢悠悠道:“图个行善积德吧。”
他当即一愣,他想过夏云溪或许会有许多回应,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苟春袖,我虽然一贯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可心底却一直恪守着个底线,在这个底线前,
无论做出什么事,我都能心怀坦荡,但我越过这个底线的事,我往往不会做。”
这些都是夏云溪的肺腑之言,所以他此刻的神情也分外肃穆。
苟思云怔了怔,嘴角上扬,微微欠身,真情实意道:“少首袖光风霁月,我深表佩服!”
夏云溪只当苟思云是惯例地拍马屁,笑了笑,没多在意。
苟思云察言观色的本事,放眼琅琊郡都是一等一,自然猜到夏云溪心里所想,但没辩驳。
交浅言深这道理无论是夏云溪还是苟思云都清楚的很,他们俩认识才两天不到,还没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境地。
“若无要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夏云溪同苟思云拱手道别,独自一人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床榻上,非是要休憩睡觉,而要与某人,确切来说是要与某“狐狸”开诚布公聊一聊。
颂念晦涩玄奥经文,夏云溪心神沉入弥漫氤氲白雾的神秘天宫。
在那恢弘广袤的白玉广场,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直抵天穹的巨柱,然后是被捆缚在巨柱上的白狐。
察觉到夏云溪进入,白狐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古井无波。
心念微动,夏云溪解开巨柱捆缚,白狐脱离束缚,结跏趺坐于广场上,神情漠然,与他平静对视。
一人一狐就这般大眼瞪小眼,良久过后,夏三少率先败下阵来。
他翻了个白眼,从身上摸出一只烧鸡丢过去。
嘴角微扯,白狐淡淡道:“我不吃嗟来之食。”
夏云溪目光微虚,这话从一头狐狸口中说出,怎么觉得分外违和。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山君就没打算听我说一说?”
闻言,白狐不紧不慢,从嘴里吐出三字来:“滚犊子!”
恰好是夏云溪与阳正豪对敌时冲白狐喊的三个字。
夏云溪没多耽搁停留,麻溜地“滚”出神秘天宫。
在夏三少离去后,白狐踱着步,叼住烧鸡,撕下块肉下来,咀嚼一番,慢悠悠道:
“味道还不错,马马虎虎。”
果然无论是人是妖,都难逃“真香”定律。
…………
心神回归肉身,夏云溪长长吁出一口气,揉着额头,觉得自己操之过急,致使意图隐隐暴露出来,言语间都被这白毛狐狸拿捏的死死的。
它此前曾言要与自己做个交易,自己之所以没有相信,只因当时白狐言语不实,非是真心实意,若非他及时调用了这神秘天宫的力量,恐怕早已被它夺舍。
交易是要建立在双方处于同个位置,才能够成立。
可自始至终,白狐都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盘坐云端俯瞰着夏云溪,试想一千年大妖,如何会低声下气与它眼中的蝼蚁真心实意做交易。
夏云溪丝毫不觉意外,易地而处,换做自己是白狐的话,他也会这么做。
既然能立马夺舍一具肉身,何必再苦等百年。
后来夏云溪以神秘天宫压制住白狐,藉此争来了话语权。
那时的夏三少已有了跟白狐做交易的资本。
只是因为一系列缘故,使得他有意无意忽略了这件事,直至今日。
“忽略了它被关押数百年,自然耐心极佳,是我急躁了。”
夏云溪叹息一声,不过来日方长,他还有时间慢慢来。
他已想明白了,有些事非是当缩头乌龟就能装作视若无睹的,假若他还怀揣着回到故乡的念头,就势必绕不过白狐,绕不过那“神秘天宫”
思绪收敛,瞥见窗外一片漆黑,夏云溪恍然察觉,原来不知何时已天黑了。
盘腿坐在床榻上,夏云溪诵念《龟蛇功》口诀,借打坐入定,来代替必要的休眠。
心神沉浸于修炼中,浑然不知时间流逝,当夏云溪从这玄而又玄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天色已然发亮,一宿就这样过去。
夏云溪慵懒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身子。
突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