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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尤的意识有些混乱，双眼被诡异的血色覆盖。
凤怜儿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捧起他的脸，和他对视，慎重其事道：“我在你的眼睛里种两只蛊吧？”
这双眼睛太好看了，红玉髓一般好看。
就是姜尤瘦得皮包骨了，凸起的颧骨摸起来很不舒服。
他咳嗽两声，喷出来的血液溅在凤怜儿身上。
他感觉有很多条腿在自己脸上爬。
一条蜈蚣从凤怜儿的袖口钻出来，越过男人高挺的鼻梁，在他的眼角试探。
凤怜儿呼吸放轻，舔了舔唇瓣。
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句阴森森的女声，“你在干什么？”
凤怜儿收回手，闪电般抓回蜈蚣，伸进口袋，“我看看他的眼睛。”
姜尤痛苦地弓着身子，背后突出的蝴蝶骨几乎要冲破布料。
因果这东西白舒已经亲身经历过很多次了。
姜尤变成这样回溯一下好像是因为自己？
这不救不厚道……但她好像救不了。
魔气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往身体里吞，尤其是她这种随随便便都能变成魔女，一变成魔女就是很厉害的魔女体质。
于是她转头，“扶冥扶冥，你来帮帮我。”
扶冥被白岩拉着威胁许久，一直默不作声，听到白舒的喊声朝着岳丈大人点点头，还是那句话，“我会好好待她的。”
白岩气血冲天，但眼见白舒看过来不好发作，摆摆手，“去吧去吧。”
白舒取了姜尤的头发和血液，道：“你之前是什么异能？”
姜尤神志不清，只看见她嘴唇蠕动，让人好想撕开看看里面那截小舌头是什么样的。
但是他的肩膀被魏承安和刘东春按着，两人力气大如牛，是真的挣脱不了。
好巧不巧，姜家那几个人原本想着等他们出来以后来个偷袭的，下来没被塔灵庇佑，啪叽一下不省人事了。
现在被姜尤的低吼声吵醒来，捂着浑身关节哀嚎。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空间够大，但也有十几二十人，这边一堆那边一堆，看起来还听热闹。
像是要熬夜组队干坏事。
这人的吼声够大，在封闭的空间回响，刺激到了本来就不稳定的姜尤。
姜尤要撕碎的目标变成了别人，白舒乐得自在。
她说：“松开他，让他们打一架试试。”
刘东春不可置信，“现在姜尤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话还没说话，被说成普通人的姜尤猛地窜出去，在他眼前留下一道残影，别说普通人，这速度连速度系异能者都不一定比得上。
可怜哀嚎的那位还没站起来就被一头狼掐住了脖子。
他下意识攻击，火光将姜尤那张脸照得忽明忽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姜尤？你他娘疯了！不怕我杀了你？！”
一簇火苗从他手心冒出来，手腕一转，一掌按在姜尤的天灵盖上。
他是发了狠的，但没想到姜尤的身体外表像是有一层不可燃气体包裹着一般，火苗一凑近就灭了。
惨白的手背上泛着青筋，姜尤似乎能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他侧耳去听，后脑勺的匕首恰好越过他脸侧扎在他的手背上。
“大哥，”握匕首的那位也是姜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顾不上姜尤，冲过去抱住自家大哥。
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呼吸，松了口气，拿着匕首就刺。
直刺、斜劈，攻势简单又猛烈，看起来像是专门学了格斗术的，一招一式直冲姜尤的要害去。
姜尤意识不清，他的战斗凭的是本能。
撕、咬、掐、抓，如同最原始的野兽。
刘东春问白舒：“这怎么回事？”
姜家那档子事也不是秘密，刘东春也听说过一些。
白舒说：“他体内的是另外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让他变得暴戾嗜血，这十年间还在一点一点腐蚀他的身体，现在回到了这种力量的发生地，实力增强是短暂的，其实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刘东春似懂非懂，“那他还能活着离开遗迹吗？”
“可以的，”白舒捏着那一根带有毛囊的头发，问凤怜儿，“你说他变成了普通人之后会不会把我们弄死？”
凤怜儿冷哼，“看谁先弄死谁。”
白舒挠挠头发，眯着眼想了想，算了，苦了十年了，没必要对他那么残忍。
她和魏承安说：“看着他一点，等他宣泄完魔气之后再把人拉回来。”
刘东春耳朵动了动，“你刚刚说什么气？”
白舒：“……”
没人搭理他，刘东春嘴角抽抽，按他七八年看小说的经验来看，白舒应该说的是魔气。
特么的，竟然是魔气。
白舒越过眼睁睁看着的刘先生等人，站在失去的魔族尸体之前，掰下一根笔直的小臂骨头。
魔族和人族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浑身的魔气，暴戾好战，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姜尤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之前的异能早就被魔气吞噬了，如果白舒直接将他体内的魔气除去，那就是一个身体孱弱的普通人。
除非，把他变成魔族。
“白小姐，你拿这个人的骨头有什么用吗？”
这些人看了很久，还挺好奇，所以徐楚才开口问了。
白舒手拿骨头甩了甩，反问，“你不觉得这个很适合揍人？”
徐楚：“白小姐开玩笑？”
白舒哈哈，“你猜？”
她悠悠然走了，叫刘东春帮忙把骨头磨成粉末。
刘东春：“怎么磨？”
白舒：“用你沙包大的拳头把它锤碎，不要弄撒了。”
这可真是难为他了。
将骨头递给刘东春，白舒看还在打架的两人。
姜尤身上多了不少伤口，在白舒看来，这人脸上的死气越来越重。
她终于开口，“魏承安，把人拉回来。”
魏承安照做，那位姜家少爷失去了敌人，气不过姜尤要去了大哥半条命，低吼一声，想要冲上来。
被魏承安甩袖掀到一边。
他坐在地上愣了愣，一拍地面，发出怒吼，“你们这群混蛋！”
白舒：“……混蛋骂谁？你们为什么会掉下来自己心里有数，以多欺少的事你们敢做，我们也敢，小心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赵西卫都他娘无语了，能不能不要当他们不存在？小心出去之后给她弄个最低安全性监察！
魏承安轻松压制住姜尤，皱眉道：“他的身体怕是撑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