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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蛊进食完毕，反哺过来的能量让凤怜儿精神起来，她拽着白舒给的那包纸巾，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白舒没注意。
倒是凤严秋看得直叹气。
从刚刚开始，白舒就十分戒备。
身边多了什么东西，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直到看见出现在她身后的扶冥，心里咯噔一下，老怪物现身绝对没好事。
自从白舒相貌有了变化之后，这家伙看她的时间都长了。
白舒把菜刀从空间里拿出来，想着什么时候能戳瞎那双眼睛。
扶冥混在人群中慢悠悠的走着，比春游踏青还闲情逸致。
白舒看不得这张脸，撞墙上的额头疼，更何况内心的危机感层层堆叠，表面上的淡定半真半假，正想出声时，有人先她一步开口了。
“我看见了一双眼睛，像两颗白炽灯泡，它在看着你，”华煜离她不远，声音压制到恰好能让她听见。
白舒脸色一变。
“我能感受到它的情绪，它很开心，很垂涎，它想要一口把你吞了。”
这个小圈子诡异的静了静。
白舒笑出声，“东哥，华先生为什么会突然讲恐怖故事？”
刘东春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华煜不会无的放矢，但一想到白舒什么都不知道，就劝：“小舒啊，你不要多想，我们马上就要到火车站了。”
“好吧，”白舒支着下巴，正想再说点什么，身体猛地往旁边一偏。
刘东春下意识就伸手搂住了她。
“怎么回事？”
白舒道了谢，低头一看，骆驼一条腿陷进了黄沙里。
戈壁就是这样，空气中都是细碎的黄沙，只是白舒来的不是时候，还没好好观赏老天就把灯拉了。
“是流沙？”
“不是，”华煜脸色发白，“是虫潮。”
如果在南砂戈壁遇上虫潮，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眼等死。
除非你是一位高阶蛊师。
救援组的人对视一眼，有人手疾眼快抓住要往白舒那边冲的凤怜儿。
“她是蛊神的食物。”
凤怜儿嘴唇颤抖，迈出去的腿停在空中。
“惹怒蛊神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吧？全村的人都会遭殃的。”
“怜儿，别意气用事，”凤严秋将她拉回来，发觉白舒正看着这边，“这样的虫潮就算是我也只能退避，今晚过去了就好了，你的朋友还会有的。”
白舒叹口气，那么短的时间内，大片的蛊虫已经将两方远远隔开。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这话白舒是对周贤武说的。
郑重其事的承诺白舒是不会忘的。
周贤武全身发抖：“我也，也会只剩下一个脑袋吗？”
身边这些人都不清楚好朋友死去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
这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就像是看淡了死亡。
“这些蛊虫尽往我们这边跑，”华煜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是怎么回事？”尹玖盯视白舒，“是因为你？”
白舒没管她，那双浓黑的眸子闪烁着星光，手伸进口袋里，借着这个动作的掩饰，从空间拿出一颗洗髓果来。
洗髓果暂时压下了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她回忆老怪物在无头城内炼蛊的步骤。
用小刀片将指尖划开。
血液滴在一只蛊虫的甲壳上，一晃眼间，那只蛊就被其他蛊虫分食了干净。
香甜的味道如密密麻麻的丝线，勾缠着外围的蛊虫。
内斗就像是水面上的涟漪在虫潮中蔓延开来。
刘东春把手放在了白舒肩膀上，微微用力，“小舒，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白舒掐着指尖挤出一滴血，弹出去，偏着头笑，“东哥，人总是会变的，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
刘东春一想也是，毕竟白舒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小时候那个喜欢上蹿下跳的小姑娘变得像是一个深渊，谁也看不透深渊底下有什么。
这样的落差太大了。
“她是蛊师？”徐楚把箱子竖在地上，却没有打开的打算，笑道：“不可思议。”
白舒仿若未闻，将小宝放出来，蛊虫的包围圈瞬时扩大。
小宝看见站在白舒身后的扶冥，被掐住灵魂的恐惧还在脑子里面旋转，哆嗦着拉住白舒的手掌，“姐姐，我想吃。”
“现在不能吃，等它们变大了，变少了你再吃，”白舒无视那几人或疑惑或惊恐的目光，“光看着可救不了你们，华先生说的那两个大灯泡还在盯着我们呢。”
华煜垂眸，“它离得更近了。”
周贤武被这云里雾里的话弄得抓狂，“该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是疯子吧？疯子！”
他的神经绷着，再来一点刺激就“啪”的一声断了。
一条蜈蚣沿着他裤腿往上爬，被白舒用刀尖拨开。
“我送你去对面，跟着他们不会有事的，”白舒牵着小宝往前走了一步。
这些蛊虫明明是冲着她来的，却害怕着不敢靠近。
虫子的海洋里，多出来三个黄色小点。
中间的黄点慢悠悠移动，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却总是存在着。
白舒四周的蛊虫层层堆砌，面前如同有着一道无形的墙壁，将那些家伙挡在外边。
救援组的人只有凤怜儿希望她能顺顺利利到达彼岸，却不料白舒的目的根本不是他们这。
白舒换了方向，离另外两方人越来越远。
刘东春到底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第一印象里的白舒永远都是一个乖孩子。
“小舒！操，你去那边干什么？！”
刘东春原本以为她是要找救援组，可是中途为什么会换了方向？她是去找死吗？这么多虫子！
刘东春想要冲过去，被尹玖拉住胳膊。
“你冷静点，这些虫子都是冲着她去的你没看见吗？！”
刘东春把她甩到一边，红着眼，“我看见了，老子看见了！你他妈还敢说！她才十八岁！这些家伙是我们的责任！”
尹玖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徐楚扶了她一把。
刘东春从来没有对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尹玖攥着拳，“关我什么事？！刘东春，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我们为什么会被这些虫子围攻你是瞎吗？！你的青梅竹马就是罪魁祸首！她那么邪门也就只有你看不见！”
刘东春死死抿着唇，眼神要喷出火来。
“别说了，”华煜见白舒几乎被蛊虫淹没了。
徐楚和事佬似的笑，“是啊，你们在这吵吵还不如找机会逃出去呢，要不先和救援组的人会合？刘东春，不是我说你，你心中的小青梅早就变了样了，一个可以引发虫潮的蛊师，嘿嘿。”
刘东春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看见蹲着抱腿不敢抬头的周贤武怒气又涌出来，两拳撞了撞，中间闪烁着银色雷光，“他娘的！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小舒本来是要把你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