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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地方,当他的目光落在苏子欣身上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惊恐让苏子欣心里“咯噔”一下。
苏子欣知道坏了,这老东西脑子还是清醒的。
正在这时,景若瑜也感受到了异样,慢慢苏醒,“爷爷,你醒了!”
景若瑜激动地按下了护士铃,“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开始没有发现景若瑜的存在,如今见到孙子也在,便迫不及待想要他把这个坏女人带离他身边,老爷子拼命挣扎,口里发出如同野兽般“啊啊”的声音,想要抬起手去指苏子欣。
他经过百般努力,然而在外人看来,移动的幅度简直可以用肉眼忽略,他的叫声更是谁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在景若瑜看来,只知道他情绪激动,景若瑜尽量压着不让他乱动,然后一边大声呼喊护士,“来人啊,快来看看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不一会儿一声和护士便涌了进来,这些人把景若瑜和苏子欣推开,然后围到老爷子面前,拿出各种仪器来检查他的身体。
老爷子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放弃了,一来是觉得自己根本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二来也是精力耗尽了。
半个小时的检查过后,一声出来告诉景若瑜,“老人家现在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颅脑的损伤较大,今后他可能四肢瘫痪,并且处于失语的状态。”
医生短短的几句话,对于景若瑜来说仿佛晴天霹雳,可是在苏子欣看来,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老东西不能动也不能说,岂不是就不会把她那天的恶性给抖露出去,并且也不会让人知道孩子的事情。
她照样还是可以在景若瑜看不见的地方作威作福。
苏子欣装作异常难过的样子,眼泪在一瞬间便掉下来了。
景若瑜的脑子已经乱了,接下来医生说的关于老爷子的后期护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景若瑜走出医生的办公室,茫然无措地在医院的花园里溜达,傍晚的风还带着炎热的温度,可是阳光已经不在那么灼人。
景若瑜掏出手机,打开,屏幕瞬间弹出无数的信息和未接来电,但他一个也不想点开,他翻了翻通讯录,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此时远在大洋彼岸,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摒弃这里的一切,自己又是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来拉她入这苦海呢?
苏子沫在温哥华的家中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半个月后,老爷子出院,他现在这种情况,复建无望,只能在家中好生休养,恢复到之前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尽可能让他提高生活质量,延长寿命。
自从老爷子出事,景若瑜感觉自己一瞬间长大了,之前这个家中无论如何还有家长在,爷爷就是他的天,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都可以去问爷爷,可是现在不行了,爷爷已经老了,需要他来照顾,以后便需要他一个人来抗下所有了。
这么一向,景若瑜的鼻子不禁发酸。
所以很多人都不想长大,小时候还不明白长大那么自由,为什么大家都不想,只有到现在才明白,成长意味着要背负更多的东西。
……
景家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不仅周围圈子的人知道,而且媒体也竞相报道,景氏自上次的风波之后,又迎来了一次波动。
这个存在了几十年的家族企业,是否可以再一次度过难关,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问题。
张舒在家中坐立不安,她终于决定要出击了。
张舒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道:“替我去订明天飞往温哥华的飞机。”
苏子欣早在刚一发现苏子沫下落的时候就告诉了张舒,张舒也给苏子沫打过电话,让她回来,可苏子沫对于回国这件事似乎并不热衷,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
景家的形势变得这么微妙,如果她远在温哥华,便什么忙也帮不上。
虽然每次去景家大宅,都能看到苏子欣跟景若瑜恩爱两不离的样子,但是这种事情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
那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女儿,她过得好不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演戏罢了。
这都是她曾经走过的老路。
既然景若瑜放不下苏子沫,那她就让苏子沫出现在景若瑜面前,即便景若瑜到了跟苏子欣连表面关系也维系不下的时候,她也可以用苏子沫牵制住他。
想到这里,张舒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天,张舒顺利抵达温哥华,根据苏子欣给的地址,找到了苏子沫现在的住处。
肖阳今天刚好休班,难得能在家里睡个懒觉,平时他们两个的地方出了沈原偶尔回来,并没有什么朋友回来打扰。
肖阳正在睡梦中,听到门铃响,便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他穿着睡衣,一脸不修边幅的样子,刚一打开门,便愣住了,看到门外衣着得体,举止优雅的女士,肖阳一脸问号,“请问您找谁?”
苏子欣只是跟张舒说了重点,却并没有说她还跟一个男人住在这里。
张舒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问道:“请问这是苏子沫的住处吗?”
肖阳打量了张舒几眼,大体能猜到张舒的身份,因为苏子沫的确跟张舒有五六分的想象,“您是子沫的妈妈吧?子沫是住在这里的,不过她今天有课,早早就去学校了,您还是进来等她吧。”
当听到苏子沫的确住在这里,张舒的脸色更难看了,挑着眉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肖阳搔着后脑勺,笑道:“我们只是合租的室友。”
“男女合租?”张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阳点头还把张舒让进门,来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跟苏子沫的房间,“阿姨您看,这是我的房间,这个是子沫的房间,我们平时互不干涉,就是一块租个房子而已。”
张舒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