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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本就是古塔村村民,昨晚也在常喜家吃喜酒,等酒席散去之后回到家中顾自睡觉,他家离常家还有些距离,因此锣响四更天时,他其实并未听见任何惨叫之声,便也是安然睡着,一直到有人跑来敲门,才将其叫醒。
听闻是宋轶与常福出事,大夫哪里敢耽搁,急忙穿好衣服拿了药箱匆匆跑到常家,在狄元芳霸道强行要求之下,大夫先诊了脉宋轶的脉,再仔细观察一番,才对久等的狄元芳与狄柳氏说道:“宋先生应当是被人击打了头部,留下些许后遗症,因此才昏迷,但并无大碍,我稍后开两副药,回去之后静养两日便可。”
如此一说,狄元芳与狄柳氏才松了口气,狄柳氏去取了热水毛巾留下照看宋轶,狄元芳则回返去看守来威。
大夫随后便去看了常福,先望后切,也只是对常喜说道:“只是被打晕了,也无大碍,稍后我开一样的药,也静养几日便可。”
常喜这才放下心来,便让自己夫人与儿媳张新娣照看好常福,自己带着大夫一同到客厅,正将笔墨纸砚取来,便听见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有一伙强人手持棍棒正浩浩荡荡往村里来,保正已经带人前去查看,要常喜这个村长也一同过去。
常喜既然是村长,此种事情自然是当义不容辞,再加之此时自己儿子被确定并无大碍,也就放了心,让大夫安心开药,自己则出门去查看情况。
因常福被打及宋轶昏迷一事,石塔村村民们早已醒来大半,等到了那群拿着棍棒而来的壮汉时候,那些没看够热闹的村民便一拥而上,将人拦在村外,当时常喜尚在家中,唯有保正带人阻拦,此时常喜出来,自然是常喜代表村里上前。
第一眼看,来人数量在二十来人,虽个个强壮魁梧、手持钝器,但好在村民在数量上远胜了对面,且为以防万一,在将保正替换下来时候,常喜还特地偷偷祝福,让保正带着几个村民去拿些农作工具,若到时候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也可抵挡一阵。
有了人手与布局,再加之早已派人前去请了县衙中人,常喜的底气自然十分之足,上到前去,对一个看似领头的壮汉微微施礼,说道:“在下古塔村村长常喜,天光尚未大亮,不知诸位壮士来我们古塔村有何贵干?”
那带头者长得凶神恶煞、膀大腰圆,其名叫何玉龙,本就是天长县中一恶霸,但寻常所经营之地在天长县东门之外,石塔村在西门之外,常喜也只常在西边转悠,故而并不知晓也不认识其人。
何玉龙照理也应不认识常喜,但听常喜自己介绍之手,便指着常喜鼻子说道:“你就是常喜?我知道你!”
常喜心中一颤,听那口吻并非善意,可自己从未得罪过此人,不由得小心问道:“听壮士之意,莫非我哪里冒犯过壮士?”
“你没有!”何玉龙摆摆手,随后却又一声冷哼,说道,“但你儿子常福有!”
听此一言,常喜身后众村民皆微皱起眉头。
昨日常福大婚,此夜应当是在新房之中抱着美娇娘,却不想先是不明所以地被发现昏迷在其他人家院中,如今又被一伙面相凶狠之人持械找来村里,即便他是村长之子,此时也让人不由得起疑,常福究竟做了何事,为何会遇如此怪事。
心想常福之事时候,这些村民自然也都瞧向了村长常喜,常喜乃是常福之父,子行之事,父岂有不知之理?
可偏偏常喜居然当真并不知晓,他觉察身后村民灼灼目光,明白村民意思,但自己的确不知,也就只能摇着头,询问何玉龙:“且不知,我家福儿到底哪里开罪了诸位壮士?”
“他欠了我们钱银!”何玉龙一名手下忽然说道。
常喜眉头微皱,心想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但其实并不缺钱,自己孩子平时花销用度虽然大了些,但好歹也还不至于入不敷出,如何就会欠了人钱,还被人找上门来?
疑惑不问自然永不得解,常喜急忙又说:“这位壮士,我家福儿平时似乎并无特别大的花销,我们家中虽不富裕,但也有一些闲钱,福儿到底如何会欠了你们钱?”
“如何欠钱,那你就该去问你的儿子!”何玉龙说着,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他一边取纸,一边说道,“反正我这里还有着你儿子常福亲自按下的手印为证,你想抵赖也万万不能!”
常喜浑身一震,急忙要去拿何玉龙手上的纸验看,何玉龙却当即往回一收,问道:“怎的?想夺我的借据?”
常喜着急地颤抖着手,说道:“壮士误会,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借据是真是假!”
何玉龙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自己慢慢将借据打开,隔着一些距离展示给常喜看,在此时候,何玉龙身边两个手下还特地上前,在左右看守,但凡常喜有任何贸然之举,都能在第一时间将其制伏。
常喜哪里敢肆意乱动,只在这天光尚未完全明亮的情况下,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这张借据。
只见是,借据上果然写着借贷双方姓名,其中借款之人正是常喜,而债主的名字正是何玉龙。借据大概是第三方所写,在最下面写了二人姓名与意愿,而让凭证有效的,便是二人姓名上所盖着的掌印。
即便是亲生儿子,但仅凭肉眼,常喜哪里能判断得出这一个掌印是真是假,而估计常喜已经看完借据内容之后,何玉龙便将借据又给收了起来,此时候常喜才又抱着拳行礼道:“想必,壮士您便是债主何玉龙了吧?可您这借据,我也无法确定,它就是说我家福儿欠了你钱银啊!”
何玉龙轻哼一声,一双眼看向常喜,又回头对自己身后弟兄说道:“我早说过这常福是个不肯还钱之人吧?行了,昨日他成婚,我们不来打扰,今日既然已经洞过房了,那我们来要个账也就算了仁至义尽了!兄弟们,给我打进去!”
“是!”
话音一落,何玉龙所带二十来人当即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