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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候,叶俊俊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古利娜为何要对自己不利,原来因为她见到自己与楼思远有看似亲密的动作,因此动了杀机。
而也正是因为叶俊俊将古利娜抓了一个现行,更直接证明宋轶的推理无误,如此一来,人赃并获,古利娜也丝毫无狡辩之意,任由捕快与禁军将其捉拿带回州衙,至于她行凶之时所用的匕首,也一并带走。
在石怀礼将古利娜被押解带往州衙之后,宋轶一方面自己留在古家别院再次重新细致地搜查古家,另一方面在叶俊俊的提醒下,让黄文定带人去白月书院将楼思远抓捕归案。
兵分三路,各自执行,而叶俊俊自然是留在宋轶身边,陪同一起搜寻线索。
这座古家别院,叶俊俊、雷付、李崔三人原本已经搜寻过,但当时就连宋轶都以为寅虎杀手是在自己家中杀人分尸,认定所留线索应当是极为明显的,再加上当时楼思远与古利娜还在家中,不可明目张胆地大肆搜查,只看在表面与一些细节处并未有所可疑,才认定古家别院乃是清白,可此时再要搜寻,却已经不同。
此时候,古家别院自然无明显的犯罪线索遗留,但搜索的则变成了细节处的蛛丝马迹。
在这一番细致搜查之下,宋轶等人果然在厨房里找到一只内里沾满了血迹与头发,还破了一道口子的麻袋,经过涂阿四与李崔的检验,这麻袋之中的血迹与头发正是之前诸多死者遗留下来,而这一只麻袋的用途,就是搬运尸体。
在确认这只麻袋是搬尸之用时,其实也已经确凿了楼思远的帮凶之行以及古利娜的罪行,但同时,李崔还搞笑得说了一句:“平生所见弃尸案件里,恐怕就只有这位楼思远最为节俭,他们家也不穷,怎么弃了几具尸体都用的同一个麻袋?这只麻袋还留在这里的目的,莫非也是为了弃下一具尸体?”
“一种偏执的心理吧。”宋轶说了一句,“不过要不是如此,我们怎么能在他家里找到这样确凿的证据?”
李崔点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点点头,继续帮忙寻找线索。
又不出多久,宋轶几人又在后院之中挖出来几件带血的衣裳和几双带血的绣花鞋,之后,一直搜寻到天黑,也再不见任何线索。
但巧合的是,就在宋轶决定放弃搜寻之际,白月书院后山上找了五天的禁军丘达业忽然带人找上了宋轶,在古家别院门前将宋轶堵住,呈上了一块破麻布,并悉心上报。
“末将奉宋先生命,带人在后山搜寻五日,将整座山都已经翻遍,唯一能找到的本不该出现在山上之物便是这一块麻布。今日下午听闻山下白月书院抓人是找到了线索,末将怕耽搁宋先生破案,因此急忙将麻布送来,末将麾下一都人马此时已经在山下休息,继续等候宋先生下令!”
宋轶见到这一块麻布时候,瞬间灵光一闪,而这时候涂阿四十分机敏地说道:“宋轶大人,这块麻布,莫非正是那只装尸体的麻布所破裂之处?”
“聪明!”宋轶当即就将麻布交给涂阿四,说道,“阿四,赶紧去比对一下,若的确如此,那就是运尸的铁证!”
“是,宋轶大人!”
那麻袋本就作为物证带在身边,此时拿了块破麻布,涂阿四当即与李崔二人一起借着烛光比对起来,不消多时,两人便兴奋相告,这一块被从白月书院后山上找出来的麻布,不出所料竟然就是在古家别院厨房里找出来的麻袋上所缺损的部位!
如此又是一桩确凿的证据!
兴奋之余,宋轶当即让丘达业先行返回,明日开始便无需搜山,不久之后也就能返回军营之中。
丘达业得令,先行离开不说,只说宋轶、叶俊俊一行人得了证据,踩着夜色兴奋地返回州衙,他们人尚未抵达州衙门口,还在遥遥一条街外之时,便已经有衙役返回州衙汇报,等宋轶一行抵达州衙,辜树桃与余泽彬竟然亲自跑上前来相迎。
见辜树桃来,宋轶等人急忙行礼,辜树桃兴奋地跑到宋轶面前,居然毫无意料,直接一个作揖:“本官代扬州百姓谢过宋先生!”
“辜大人使不得!”
宋轶急忙将辜树桃扶起,辜树桃则是当即一把抓住宋轶的手,高兴地说道:“宋先生好本事!昨日才说三日之内必破此案,却不想才过一夜,就当即将这牵动无数扬州百姓的寅虎杀手连环杀人案给破获了,着实让本官叹为观止、惊叹不已!”
宋轶谦逊几分,急忙说道:“是天网恢恢,正巧让我们的人发现了凶手行凶之处,若是发现得晚,兴许也还要多几天才能找到凶手。”
“即便是天网恢恢,本官也知,这张天网正是你宋先生所谋划布下,功劳依旧是在宋先生你身上!”辜树桃夸道。
宋轶急忙摇头,指着旁边叶俊俊说道:“辜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此案最后我们虽已经推得凶手真实身份,但只有俊俊一人独闯虎穴,以自己为诱饵,让凶手原形毕露,还亲手抓了凶手归案。”
“啊!叶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叶大人当真生得一个好女儿!”
“辜大人过奖,俊俊也只是侥幸而已。”叶俊俊谦虚几语,心中却有些犯嘀咕,她知道自己的确深入虎穴了,却并不是把自己当成诱饵,而是当真被凶手认定为了目标,其实只能算是误打误撞,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惭愧,听了褒奖更是面红耳赤,幸好是夜色遮人,并未让人发现。
寅虎杀手一案虽还未开堂审理,但凶手与帮凶皆被抓捕归案,其实也已经宣告侦破,消息虽还未传遍整个扬州,但整个州衙已经众人皆知,宋轶归来,除了有辜树桃出来亲自相迎之外,衙门内的一众衙役也皆在门口守候,等辜树桃领着宋轶一众走近之时,衙役们各是簇拥而上,欢呼相庆。
艰难进了衙门里面,黄文定与石怀礼二人早就等候,这二人见到宋轶之后急忙迎上,正要说公事,辜树桃却当即一拦,说道:“今日逮捕寅虎杀手,宋先生是首功,宋先生恐尚未用餐,我们当先行吃饭,其余之事可缓缓再说!”
辜树桃虽满怀庆贺之心,但宋轶向来以公事为主,急忙对辜树桃说道:“辜大人稍安勿躁,既然今日寅虎杀手已被逮捕,公堂审理之事自然移到明日,但其余事情还是今日早些处理为妥。庆祝不应在今日,等明日寅虎杀手认罪伏法,我们再举杯相庆,岂不美哉!”
宋轶言出于此,辜树桃便点头说道:“宋先生言之有理,是本官太过高兴。这样,宋先生与二位大人继续办案,本官吩咐一声厨房,为宋先生准备晚宴,你们随叫随点,随吃随有,如何?”
宋轶急忙拜谢:“多谢辜大人!”
说罢,辜树桃便开心地带着人离开,留下黄文定与石怀礼面对着宋轶,而其余一干衙役则是都兴致勃勃站在一旁,一来是看案情的最后自己能否出上一把力,二来则是想顺便看看这案子到底是如何得解。
宋轶并未理会旁边的衙役,只对黄文定与石怀礼说道:“阿黄,石大人,我们去厅里,你们先把各自的情况详细说来!”
“是!”
二人应下,当即让开路来,让宋轶走在前头,二人紧跟其后,而叶俊俊、涂阿四、雷付、李崔四人则是在更后面。
一路上,石怀礼便已经在汇报自己的情况,他在将古利娜捉拿回衙门之后进行了简单的闻询,但古利娜却如何也不肯有所交代,不是咬着嘴唇闭口不言,就是干脆嘻嘻哈哈如疯如狂,石怀礼暂时只能作罢,便又将当时所发现的一些疑似死者贴身之物整理出来,在里面一共发现了三个名字:彭青、巫从雪、夏珊婷。
“巫姓与夏姓在我们扬州城少见,因此下官当即派人去扬州这两姓人家打听,果然有两户人家丢失了女儿。”石怀礼说道,“下官命人将这两户人家带回衙门,指认了所留的贴身之物,发现果然是他们的女儿,如此,便又多确认了两名死者的身份。”
“女儿丢失这么久,他们没有报案?”宋轶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并未有报案。”石怀礼说道,“他们与宋先生所知刘家情况类似,家人以为自己女儿是私奔,因此为保名节,不敢随意报官,直到看到了遗物才知事情真相。”
宋轶连连摇头叹气,接着问道:“彭青呢?”
“扬州城中彭姓之人不少,下官不好一个个去查证,眼下已经拜托司户参军事相助,今晚应当能有一个结果。”石怀礼说道。
宋轶点头:“你这边至少确定了死者的信息,最好能够跟他们确认一下死者失踪的时间,一来好帮我们梳理案件,二来也能帮他们自己找到女儿的尸骨。”
石怀礼点头应下。
这时候,众人已经走到了议事厅堂,一脚踏入其中之后,宋轶急忙又问黄文定:“阿黄,你这边如何了?”
黄文定一笑:“楼思远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