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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梦!
宋轶与叶俊俊在跳起来的瞬间就已经将各自的兵器拿在手中,紧接着就见到狄元芳仓皇而踉跄地摔跌在门口,并指着另一边对宋轶几乎惊叫地大喊:“表、表、表舅!有、有、有鬼!有鬼!有鬼!”
“有鬼?”叶俊俊一阵哆嗦,愣是没敢往外面去。
宋轶气急败坏地冲出去,压低了嗓子嗔怪:“胡说八道!这世上哪里有鬼?”
狄元芳将手一指隔壁的房间,此时薄云又将明月遮住,天色又复灰蒙蒙,宋轶一眼望去,着实阴暗看不真切,但恍惚之间,竟然真的感觉有一阵寒凉从那房门之中缓缓而来。
初入夏,天虽不炎热,但也不至于如此阴凉,更何况,风本该从外而入内,但这阴冷却从内而往外,宋轶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他身为无神论者,哪里会真相信有什么鬼魂之说?当即定神,在心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二十四个字,才刚念完一遍,薄云豁然散去,明月再次照入房间,从门外看去,床下白骨赫然再现。
一见到骷髅,宋轶反倒松了口气,对他而言,若真有什么神秘不可见的东西,那还真是毛骨悚然,但如果是死人尸体,那就是习以为常,并没有半点恐惧。
“行了,只是具尸体,没什么好怕的。”宋轶拍拍狄元芳,将其扶起。
此时有宋轶在旁,狄元芳到底胆大一些,仔细一看,确实是一具骷髅藏在床下,此时角度看去,那骷髅并未盯着自己,狄元芳这才大松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不对,急忙对宋轶说:“表舅,可刚才我看到他在盯着我看!真的盯着我在看!”
“那是你的幻觉。”宋轶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真害怕,就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十二组词。”
“这、这是什么?”叶俊俊害怕地出来,怯生生地问。
宋轶严肃地说:“这是我老家可以用来扫除一切牛鬼蛇神的咒语,万试万灵!”
一听这话,狄元芳赶紧在心里默念,念了一遍之后急忙又对宋轶说:“表舅,我试了,好像……没那么灵……”
宋轶送给狄元芳一个白眼:“心不够诚!”
狄元芳赶紧紧闭眼睛,再在心里声声默念,再看叶俊俊,她也双唇微动,正在默念。
宋轶微叹,撇下两人就往房间里去,蹲在地上往床下一看,这角度看去,确实好像这具骷髅正在盯着自己,但宋轶怎会害怕骷髅?他反而趴在地上,将这具骷髅从床下拖了出来,但奇怪的是,这具骷髅被拖出来之后,它的手臂却还是伸在床底下,而且如何用力也无法拉扯出来。
宋轶觉得不对劲,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往床底下一看,虽然阴暗,但他却依旧看得清清楚楚,床底之下,竟然还有两具骷髅!
第一具骷髅的手臂正拉扯住第二具骷髅,而第二具骷髅的手则和上面的床板相扯着,第三具骷髅则是在第二具骷髅而后面躺着,若是将第一具骷髅放回,这三具骷髅竟然排放得整整齐齐!
宋轶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三具尸体恐怕并非自然死亡,而更玄乎一些,或许自己和狄元芳感受到的寒气,正是这三具尸体在向自己求助伸冤!
如此一想,宋轶整个人顿觉毛骨悚然,倒不是害怕,而是震惊于在这样一处地方,竟然隐藏着一桩至少三条人命的案子!
院外忽然一阵喧闹,忽然听见有人在喊:“这院子早已无人居住,怎么会有声音?恐怕是入了贼人,或许正是孟爷要找的人!弟兄们,赶紧杀进去,是贼人就抓官法办,是孟爷要的人就地正法!”
“是!”
宋轶一听,急忙对叶俊俊与狄元芳喊道:“叶大码,元芳,帮我堵住门口,等我一起杀出去!”
叶俊俊与狄元芳虽害怕鬼,却并不害怕活人,两人将兵器拿了,冲到院门前,但凡有人开门,狄元芳当即能抡起一锤将人砸飞。
而宋轶则急忙就将第一具骷髅塞回床底下,放下床布遮掩好之后,才严肃地对床板下三具尸体说道:“我信仰的是共产主义,我不信有鬼有神,但如果你们真想洗冤报仇,那就保佑自己的尸骸能够继续隐藏在此,等我将陆文君的冤情洗刷之后,再来为你们讨回公道!”
话说完,宋轶折身出门,抽出双锏走向大门。
外面正有人冲撞大门,此时也巧,宋轶正出来,大门就被从外面撞开,一个宋轶面熟的孟承庆的打手从广开的门内见到宋轶第一眼顿时高喊:“弟兄们!是孟爷要找的噗——”
话音未落,狄元芳一击重锤打在那人的腹部,那人喷出一口苦水,倒飞了出去,砸在地上生死未卜。
狄元芳双锤横举,怒目大吼:“不怕死的尽管来!爷爷赏你们铜锤吃!”
众打手顿时一怔,宋轶紧握双锏站到狄元芳身侧,对门外也是一声吼:“不怕死的尽管来!你们爷爷的表舅我赏你们金锏吃!”
叶俊俊一手握剑一手捏着拳头,同样一声喊:“不管你们怕不怕死,姑奶奶都请你们吃瓜子!”
话音落下,叶俊俊就将拳头砸了出去,半空一张开,真的飞出来一把瓜子,非但将门外一干人撒得呆愣,就连宋轶与狄元芳也目瞪口呆。
叶俊俊将剑一抽,对两人叫道:“还愣着干嘛?快杀出去!”
两人反应过来,宋轶急忙在狄元芳耳边低声说道:“元芳,注意下手轻重,你还小,没必要这么早就沾上人命。”
“表舅,我知道了。”
话说罢,狄元芳又一声吼,当先冲出去,宋轶紧随其后,叶俊俊则跟在两人身后。
门外虽人多势众,但那一群人已经寻了宋轶三人一天一夜,此时正疲惫时候,更何况狄元芳确实力大无比,一双铜锤在手,大有一夫当关之势,轻易间杀出重围,但凡近身的,不是刀剑被砸飞,就是自己被砸飞,所向披靡。
宋轶自然不落下风,手起锏落,将避开狄元芳的那些打手打翻在地,所过之处呻吟声声,尽是哀嚎。叶俊俊握着利器在手,真刀真枪和人打得分分舍舍,且战且退。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面对十几个打手却丝毫不落下风,甚至一鼓作气便杀出了重围。
但这打斗之声太过喧嚣,宋轶三人正杀出重围跑到街上,却忽然见两边人马围堵了上来,。
左边来的,是一个身穿县尉服的官员,他身后带着一班衙役,衙役们手持量天尺,约莫二十来人,大概是巡夜之时有人禀报,因此前来;右边来的,还是孟承庆与许奇,两人身后跟着一群打手,个个真刀真枪,莫约四十来人,显然是听闻宋轶三人在此而前来。
两方人马逼近,却又在临近之时各自停下,县尉不明情况,而孟承庆与许奇则是顾虑县尉,而这一停,却恰好给了宋轶三人喘息之机。
可惜这喘息之机稍纵即逝,那群被打趴下的打手们已经慢慢起来汇聚一起,再一次逼向了宋轶三人,三人无路可退,直接被困在街上。
叶俊俊与狄元芳紧贴在宋轶身旁,叶俊俊低声询问:“宋小鞋,现在该怎么办?”
宋轶并不回答,但那边县尉却朝着宋轶这边大喊:“你们三个是何人?宵禁时分,为何又在街上游荡?”
“大人呐,我们可不是在游荡,是在逃命啊!”宋轶大声回应。
县尉沉默片刻,又继续问:“为何逃命?”
“陈大人,他们三个小贼偷了我大哥家的财物,我大哥的弟兄们因此前来捉拿!”许奇接话道。
这县尉不说话,但自己却撇下手下往宋轶三人这边走来,见县尉近身,孟承庆与许奇也要过来,宋轶急忙暗示狄元芳,狄元芳当着孟承庆与许奇,将铜锤重重砸在地上,怒吼一声:“来!”
孟承庆与许奇被吓得不敢靠前,那位县尉虽然也胆战心惊,却还是大着胆子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宋轶见状,低声对叶俊俊与狄元芳说道:“这县尉有点胆识,等会若是跟官差动手,记得别伤了他。”
两人应声,而县尉也终于走到三人面前。
那县尉倒也是个年轻的官,文弱却不乏英勇,到三人面前时,大声质问:“你们到底偷了孟员外家何物?若是此时交出,本官尚且饶过你们,如若不然,休怪本官将你们带回县衙吃板子去!”
这话落下,那县尉又急忙低声说道:“三位可是为陆文君一案而来?若是,可假装被本官擒拿,本官定保三位安全!”
“这位大人,我们大概偷了孟员外的良心,只可惜那颗良心已经给狗吃了,再也归还不了了啊!”宋轶说完,也同样低声说道,“这位大人好意我们心领,只是先不论信不信得过,这件事背后牵扯贵县知县,若是被你擒拿,我们可连逃生的余地都不再有。”
“胡说狂言!还不坦白说来!”县尉又低声道,“倘若三位不信本官,那就将本官挟持,本官定让捕快一路相护,送三位出城。”
“若是挟持了大人,这事性质就不同了,大人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鉴于大人的提议,我倒是想出来一个好办法,若是大人真想帮我们,这两天还请手下留情!”
眼看着县尉与宋轶三人交涉无果,孟承庆与许奇再也等不及,许奇当即对县尉大喊:“陈大人,有些事,你若是处理不了,就交由我们来处理,放心,不会给我姐夫丢面子的!”
“姓许的,休要拿方大人压我!”他又急忙低声催促,“三位,他们人多势众,若是再不抓紧,本官当真保不了你们!”
宋轶没再理会这位县尉,低声对狄元芳说道:“俊俊,元芳,这么多人,杀过去,怕不怕?”
叶俊俊低声回答:“有你在,再多的人也不怕!”
狄元芳更是笑了一声,将双锤在身前砸响,对着孟承庆与许奇大喊:“孙子们!你们有福了!爷爷要请你们吃金瓜喽!”
宋轶大笑,金鞭举起,往前一指:“元芳,金瓜宴,开席!”
狄元芳顿时一声怒吼,猛兽一般冲出。
宋轶向叶俊俊一笑,以眼神示意,两人紧跟在狄元芳身后冲杀上去。
“元芳,我要生擒他们的头子!”宋轶高声大喊,“姓孟的!姓许的!可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