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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诗仙的无聊世界“);
“我们就不一样了。”小薛幽幽一叹,
“怀孕生子又算得了什么,前菜而已,起码得来个临盆流产或是难产二选一,
狸猫换太子,母子分离多年相认……云云,
才能算得上雷。”
蒲松龄乐呵呵地应道:“明白了,三百年后的人们还是同样喜欢这种戏码。”
“经典狗血永流传嘛。”
薛定谔敲完最后一颗钉子,
摇篮木马已经有了雏形,她伸手一推,
底部的翘木板便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到了涂色的环节,
薛定谔自觉没什么艺术细胞,
就让出了位置。
她在小山坡的石头后面找到了烟锁,他看起来还在自闭,
被路过的大白鹅啄了一口,顿时惊醒了,连滚带爬逃离了鹅口,
差点撞上薛定谔。
“别发呆了,我们去后山帮他们找点涂料矿石。”她严肃道,
“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完成婴儿床才行。”
烟锁没问“为什么要赶在下山前”,因为很明显,等太阳下山后,
狐狸亮亮就要生了…
他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嘟囔着“这个世界真可怕“走了几步,想起好久没看到自家妹妹了。
“采采呢?”
“哦,
因为你承受力不太行,我就让她去照顾孔明了。”小薛答道。
烟锁从她跃跃欲试的神情来看,要不是为了帮他们做婴儿床,
她大概更想自己去照顾孕……孕狐吧。
两人搬着矿石回到了小木屋前,摇篮木马已经被推到了门口,李白觉得有些单调,往上面的旋转叶上挂了几串字帖,美名其曰,学前教育。
采采大声念:“床前明月光——”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春眠不觉晓……”
她读了几句,便困惑地停了下来:“怎么都是大杂烩啊?”
以李白的傲气,采采怎么都以为他会给未来儿子读自己的大作呢——至于别人写的?不行,都没我好,踢出去。
李白还没回答,另一个声音从门后绕了出来。
“因为他之前给朋友的书店打工,”他们循声望过去,诸葛亮抬起手肘撑在门框上,有些艰难地把自己的身体移动到门槛外,脸上却仍然挂着笑意,“看了不少学前必备故事篇目,已经熟记于心了——对吧?”
李白看着他不太稳当的动作,只觉得惊心动魄,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接:“你怎么出来了?”
“饿了。”诸葛亮言简意赅,拍了拍肚皮。
因为是九尾狐用仙术结成的灵胎,他几乎没有遭受太多孕妇需要承担的痛苦,只是觉得身体突然沉重许多,行动不太方便。
还有就是……
肚子里的小狐狸们快出生了,很容易感到饥饿。
白狐耳朵往后一翘,他垂下眼睑,睫毛忽闪着开始报菜名:“想吃酸枣糕,葱烧蹄筋,芙蓉鸡片,蒜蓉琵琶虾……”
一堆家乡菜后,他又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唇角,似乎觉得不够味。
“再来点……太白鸭?”
突然跳到川菜系列,李白眼睛一亮:”这个我会做!“
“外袍还要麻婆豆腐,水煮鱼和麻辣兔头——”诸葛亮趁机得寸进尺。
烟锁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孕妇要忌口,辣的得少吃。”
“……”
他尴尬地闭上嘴,薛定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白狐耳朵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
“也是。”诸葛亮捧着腹部叹息,那语气让人听着莫名有种委屈巴巴的感觉。倏尔他抬起眼,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轻咬住下唇,“真的不能吗?“
“……”
烟锁没忍住闭上眼睛,扭开了头。
李白镇定地说:“我记得养鸭的水塘是路口左拐是吧。”
采采愣了下,回过神来:“对对。太白大大,我来帮你抓鸭子!”
两人扭头就走,剩下薛定谔留在原地,也没歇着,进屋里好奇转悠了一圈。
九尾狐在木屋外搭了一个小小的炉灶,上次燃烧过的炉灰还未清理,她从里面扒拉了一下,居然摸出两个大鹅蛋。
恐怕是他出门前去找李白时埋在里面的,到现在还微微温热,表面泛着一层浅浅的银光,被狐狸用仙术保鲜,过了这么多天依然完好如初。
薛定谔把两个鹅蛋都打了,盛满了整整一个陶瓷盆。
小狐狸们叼着后山摘来的鲜菇从院子里跑过,探头探脑地聚集在炉灶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她看。她便谢过它们的好意,将蘑菇洗净,切成片,混入蛋液里,准备炖鲜菇蛋羹。
接着又冒出了诸葛亮的声音:“加点酱油更好。”
薛定谔扭头,微微谴责地叹息,表情很严肃:孕夫能有点自觉吗?
蒲松龄快步追上来,把诸葛亮请走了。
“大家都忙着,我也不好什么事都不做。”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小说,毛遂自荐,“来给孩子们读点睡前故事吧?”
他们从门前穿过,李白已经带着战利品回来了,正在和烟锁商量杀鸡宰鸭。
蒲松龄赶紧伸手挡住诸葛亮的眼睛,另一手扶着他的手臂示意转弯:“生产前不宜见血……我们进屋!“
太阳落山时,炖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老母鸡汤出锅,另一边蒸鸭也即将完成,倒入陈年佳酿,浓郁的鲜醇香气溢出门外。
外面一群小狐狸被吸引过来,扒在栅栏上流口水。
大白鹅昂首挺胸地走过去,扇起翅膀把它们全赶跑了。
端菜摆桌的时候,薛定谔环顾一圈,还在想:“会不会做得有点多?”
只不过微微走神地机会,烟锁默默抬起胳膊肘,戳了戳她的外臂。
喏。
她抬起头,正看到狐耳青年精准地用两双筷子从汤碗夹起了一整只鸡,优雅端庄地吹了吹热气,修长白皙的指尖掐住两边翅膀捧了起来。
“啊?就这么……”下嘴吗?
他们看呆了下,采采忙说:“等等我去找刀来切——”
诸葛亮低头,舌尖一吐,一块鸡爪骨噗地落在了桌上。
没多久,各种碎骨头在盘子里堆成了完整的鸡骨架。
他拿起手帕从容不迫地擦拭指腹,脸颊因满足而泛起微微的润红色。
李白深吸一口气,感觉肩膀有点疼,扭头看过去,蒲松龄正掐着他的手,双眼放光,努力压抑着声音。
“狐狸果然爱吃鸡!”
不仅爱吃鸡,还爱吃辣呢。
不过重点是这个吗?狐狸吃鸡不是什么怪事,但他胃口也太大了,这是都装进宝宝的肚子里去了吗?
蒲松龄若有所思,点头道:“的确,毕竟是只山东狐狸,还是很有地域特色的。”
李白:“……”
薛定谔捧起大陶瓷盆,试探着问:”再来点蛋羹?“
诸葛亮伸手接了过去,温声细语道:“承蒙招待,多谢。“
转眼间,一大桌菜就快被他解决掉了,狐狸肚子似乎撑得更饱满了,毛色也雪白发亮,大尾巴心满意足地舒张开来,满屋子飘。
“大意了。”李白歉意地看向大家,“我也没想到……早知道多抓几只回来。”
烟锁放下了没沾过油水的筷子,摇摇头,突然感叹道:“其实这样就很满足了。”
采采脸微微一红:“这是粉丝福利啊!现场吃播,秀色可餐,我已经看饱了……”
那一盆太白鸭有意无意被他们留到了最后。
狐狸亮的进食速度终于放慢下来,舔了舔指尖上的汤汁,突然耳朵尖竖了起来,扭了个方向。
他动作顿了顿,轻声说:“有人上山来了。”
李白叹气,那群道士被打了一顿,还不死心,一定要堵上门来。
在青丘地盘不宜动剑,要是伤到那些小狐狸就不好了。
他拿起佩剑扣在腰上,从胸前摸出一柄折扇,说我去一趟,马上回来。
亮粉小队们责无旁贷地跟了上去。
而蒲松龄却犹豫起来,又想留下来等着小狐狸宝宝的出世,又觉得放心不下。
之前他跟他们并肩作战,见识过那帮道士们的威力。
说实话,纯粹的力量上还差得远,只是群小喽啰而已,但缠人之处在于他们十分有毅力,还有大批的援军,跟割不尽的韭菜似的,总是神奇地一波又一波冒出来,前仆后继。
“我还是去帮忙罢。”聊斋先生还是站了起来,“对付道士,就要用他们忌惮的花妖狐怪们使之退却……”
屋外,除妖大阵已经在黑夜中泛出幽光,一个个燃着灵火的符咒漂浮在空中,风声萧萧,在乱石中穿过,听上去鬼魅吓人。
黑白道袍的除妖者们威严地站在大阵之中,拂尘与各种法器交错共鸣。
小狐狸们被大狐狸藏在尾巴下,躲在石头缝里瑟瑟发抖。
蒲松龄大步跨出去时,见状,不由深深皱起眉头。
身为彼岸爱狐协会的会长,他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他毫不犹豫从袖口中抽出一本画册,干脆地撕碎。
刹那间,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从四处黑暗中响起,紧接着窜出了一道道黑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李白察觉到它们的出现,第一时间合起扇子,后退两步错开身,让出了路。
“什么东西!”道士们那边一片混乱,“是狐妖!”
“救命,怎么这么多!”
“这里居然有上百只、不,上千只狐妖——”
惊呼声之后,他们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狐狸精们的扑咬,一时间场面混乱。
薛定谔几人本就不擅长群攻,捏着辛弃疾的【挑灯看剑】半天,一时找不到施法目标,面面相觑。
“聊斋先生太强了,”烟锁敬佩道,“不会被他一个人就刷完了吧?”
“没那么简单。”李白说,“有人还在大阵后面等着呢。”
很快,他沉声提醒了一句:“来了。”
环绕在草地上方的除妖大阵突然刮起了风,一道红光挥过来,狐妖们的影子们纷纷被拧断,化作黑烟回到了蒲松龄身边。
黑暗中,只见一位气势逼人的道士大步走了出来。
“怎么还有一个法正道长,”采采惊呼,“他不是被太白大大给砍了吗?”
“错了,”那人大喝一声,“我是法正的弟弟,道号法天道长,你们居然为了窝藏狐狸精,把我哥哥的腿都打断了,好狠的心!今夜,九尾狐和他的小崽子们都跑不掉了!”
几个人有李白挡在前面,听了这话一点也没感到害怕。
既然都是李白笔下的角色,到了他面前自然也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期待地看着他,猜想他这次又要用出什么新技能。
李白果然在犹豫。
这时候当然要在孔明面前刷一波好感,哪一个技能特效比较帅呢?
【将进酒】用多了就不稀奇了,【侠客行】没有剑就会失去大半威力,不如来一首梁甫吟……
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很轻的:“且慢。”
诸葛亮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薛定谔一听就慌了,飞快转过身去,给他使眼色。
怎么在这时候出来,会被邪恶道士们抓走的!
法天道长愣了愣,居然很讲武德地停下施咒动作,横眉竖眼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就是被九尾狐附身的那一位?放心,只要你心甘情愿走到我们大阵中,我们会为你剥离狐狸的魂魄与子嗣,绝不会伤你半分——“
诸葛亮腹部不断传来下坠感,沉重得要命,已经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门框,勉强站稳,微微喘息着,艰难道:“你们似乎有些误会。”
“何来的误会?那九尾狐擅自与人私通不说,竟然还妄想诞下混血儿!这可是违背了天理的!”道长厉声道。
诸葛亮定定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平静而耐心。
“阴阳二气上升下沉,集天地之灵杰,于子时交汇。九尾狐以自身修为作根基,将四方元气凝聚于此,结为灵胎。”他慢慢道,“何错之有?”
……什么跟什么?
薛定谔听到云里雾里的,只觉得每个简单的字组成到一起,居然令她听不明白了。
但是道士们听懂了。
他们都愣住了,一时间都是窃声私语。
“师兄,他说的是有感而孕!”
“这就对了!上古神仙都是有感而孕的,九尾狐如今飞升成仙,那也算。”
“这就是说,九尾狐并没有和凡人……进行不和谐运动吗?”
他们叽叽咕咕说了一堆,薛定谔觉得更加无法理解了。
只见法天道长和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转身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多有叨扰,告辞!”
……啊??
烟锁朝他们离去的背影喊了声:“什么情况啊?你们不抓狐仙啦?那狐狸宝宝呢?”
法□□他们拱了拱手。
“狐狸与人私交,在晋江是万万不可的。但若是有感而孕,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烟锁回头,与采采大眼瞪小眼。
“我没听懂。”
“我也没……”
采采也提高声音,用手作喇叭:“你们刚才一直说什么有违天理,难道有感而孕就不是算了吗?”
法天客客气气回道:“在我们那儿,这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很正常的。”
“……”
哪里正常了?!
他们渐行渐远,很快背影消失在山坡尽头。
亮粉们目瞪口呆。
这就走了?真走了!
李白沉思许久,啊了声:“我好像明白了。他们那边的道士们都是修的无情道,最忌讳七情六欲,更不允许随意□□……”
“但是没□□就搞出孩子,这就可以了吗?”蒲松龄挠了挠脸颊,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孔明怎么知道的?
这是能猜出来的吗?
诸葛亮轻声咳了咳,朝薛定谔他们笑了笑,柔声提醒道:“你们的系统出行指南里有写,没留意吗?上面说,到各地方旅游要注意当地风俗,比如若是去了起点村,可以娶七个老婆,如果去了海棠山……”
“好了不用再说了!”
烟锁痛苦地打断:“您没去海棠山都能怀孕了,要是真去了还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道长们:虚惊一场,走了.jpg
然后是难产预告(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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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评论里提到haitang的好像都会被删(。我就口嗨一下,你们小心_(:3」∠)_
2(“只有诗仙的无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