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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商量好下一步如何去做之后,顾全起身想去花厅找秦姝芸,却被顾长宁叫住,
“大哥,麻烦你去前厅之前,先借我一件衣服吧。”
顾全诧异地看着顾长宁,道:
“你真没衣服穿了?”
顾长宁顽皮的扯扯自己胳膊上破开的衣服,故作可怜道:
“大哥,你看,都这样了。我其他的衣服都小了。”
顾全看看顾长宁,从凌绝洞出来已经半年有余,长宁马上就十八岁了。十七岁的少年的确长高了不少。往年的衣服都是母亲准备,如今母亲下落不明,自己这做兄长的也没怎么注意。心中生出一丝愧疚。转身去了自己房间,拿了一件相对比较新的黑色长衫连同一瓶金疮药一并给顾长宁送来。
“长宁,你先穿这件,回头我下山给你买件新的。”
顾长宁笑着接过,道:“大哥,我长的快,没必要做新的,穿你的就挺好。你多做几件新的,我们两个都能穿。”
“我的衣服都大,你穿不得,先凑合着吧,这件脱下来别扔,晚上我给你补补,我先去前厅了,你梳洗一下,。”
说完,顾全就离开房间。
顾长宁手中的这件衣服,是去年母亲给大哥缝制的,也是顾全手中最新的一件。衣服,顾长宁当然不至于一件没有,但是此刻不知为何,顾长宁就想穿兄长的衣服。普通人家的兄弟,弟弟穿哥哥旧衣本是常态,在自己这里,却年年都是新衣,大哥从来没抱怨过。
回想起梦里爷爷并不知道囚禁他的人想要干什么,却让大哥以身冒险,留下自己。顾长宁的心头飘起的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股脑涌上心头。
顾长宁呆站了一会儿,才讲自己的衣服脱下,换上那件黑色的长衫。顾全的身材魁梧,顾长宁穿他的外衣,的确袖子有些不太合适,好在顾长宁本身个头也高,长短还算不错。
拿着那瓶金疮药,走到屋里的一面铜镜前,顾长宁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自己的容貌肖母,生母秦芷筠在世之时,是绝色美人。所以论长相,顾长宁自知是生的极好的,可是过犹不及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也是很贴切的。男人生的过于漂亮,不免被人说做女相,顾长宁经常因相貌被人褒贬不一,故而自己从十五岁以后就不怎么照镜子。
这一照还真被自己惊着了,倒真不是脸上的伤有多厉害,而是眉间那颗金色的灵痣,原本这脸上多个痣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这个灵痣晶莹剔透,如星辰璀璨。嵌在眉间之后,让自己的容貌多了几分灵动,增了几丝仙气。
顾长宁用手摸了一下眉间的灵痣,隐约有温润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回想当归那张俏生生的脸上,也是在额间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顾长宁明白这是灵气聚集之后所现。
“挺好看的,不过不太适合我。”顾长宁自言自语道,把金疮药在伤口上简单的摸了几下。扔下瓶子,也出了房门。
后院花厅门口,寒黎站的笔直。见顾长宁从长廊走来,行礼道:
“顾二公子,公子请您去‘观廷忘仙’叙话。”
顾长宁用余光扫了一下花厅内,的确空无一人,看来寒黎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
“有劳寒黎兄。”顾长宁抱拳道,
“顾二公子不必客气,公子说您知道去的道路,寒黎还有他事,就不为顾公子带路了。”寒黎道,
顾长宁心中叫苦不迭,去“观廷忘仙”就得过“金桂迷魂阵”,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又频繁的催动灵力,身体乏力不已,若不是祖父的事情迫在眉睫,顾长宁真想吃饱了好好睡一觉。
齐晋齐洵兄弟情深,齐晋想快点问卦,自己当然可以理解,可是好歹给个人领路进阵,可以省些力气。如今进阵又要用到“天决”,顾长宁十分担心自己会不会在半路上因为灵力不支再晕过去。
心里抱怨了一下,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走到后花园的拱门处,顾长宁取出“天决”进阵而去。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桂香还是那样浓郁,只是“生门”早已变幻了方向,左转右转,右转左转,提起十分精神盯着“天决”上的罗盘,稍有不慎,走错了门,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兜兜转转许久,顾长宁终于又看到了那座石拱桥和那两只石狮子。不过这次应该不用跟“青睛兽”对视了。因为石拱桥上正站着一人,欣长的身影,白衣胜雪,风度翩翩,正在悠闲地往池中撒着鱼食。水中成群的锦鲤争相抢食。听到金桂林中的响声,抬头浅笑,桃花眼中光波宛转。
“顾诚,你来了。”低沉地声音响起,齐晋看来已经等候多时。
顾长宁当然不敢在最后的关头大意,还是认真的走完最后几步,确定自己出了金桂阵,才加快了脚步。
弯曲的白玉栏杆桥通往六角凉亭。齐晋和顾长宁进了亭子。厅内的青玉卓上,摆着清粥小菜,各式精致的点心。齐洵披着银丝的披风坐着桌旁,见二人进来,想起身迎接,站了一下却没有站起来。
“敬谦兄,不用多礼了。”顾长宁连忙制止。齐洵抱歉的笑了一下,也就未在坚持。
“长宁,坐吧,这些都是睿渊给你备下的。先尝尝。”齐洵道。
顾长宁每次听到他兄弟二人的称呼,就感觉特别别扭。但是偏偏齐洵却说的很顺口。或许是这些年下来,为掩人耳目,早就叫习惯了。
落座后,齐晋给顾长宁夹了两个点心,又盛了一碗粥。
“先吃些东西,碧落林中怕是没什么东西给你果腹。”齐晋道,
顾长宁的确饿了,若是只有齐晋在,也许还吃的欢畅些,不过守着齐洵,就端正了很多。
齐洵看他一口一口的样子,也伸手盛了碗粥,递给齐晋,道:
“睿渊,你也尝尝,只长宁一人吃,怕是有些拘谨。”
“多谢兄长。”齐晋道,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兄长,咳咳。”齐洵轻斥,
“又无旁人。”齐晋咕念了一句。
顾长宁不抬头,只低头吃东西,心里却暗自琢磨着,齐晋虽然面上不说,其实叫自己肯定是为齐洵问卦的。可是看齐洵这身子,顾长宁自己心里也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齐晋对大哥的身体是否能痊愈,是十分执着的,若是….顾长宁不愿想,只是下意识的咬着汤匙。
“长宁。”顾长宁突然听齐洵叫自己,急忙抬头。
“看你食的不香,可是这饭菜过于清淡,不合胃口。”齐洵笑问,
“没有,挺好的。”顾长宁道。
“睿渊,厨房中,还炖着一锅人参乌鸡汤,你去端来可好?”齐洵道,齐晋点头起身去了。
“敬谦兄,可是有事要与我说?”顾长宁见齐晋的身影消失后,问齐洵。
“长宁何出此言?”齐洵道,
“怎么说你也是齐家嫡子,这院中不可能没人照看。端汤这种事情,还需要齐晋亲自去吗?”顾长宁讪讪道,
齐洵浅笑,道:“顾二公子果然聪慧,齐洵的确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