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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娘面前装什么大瓣算呢!”
“先拿二百两银子,并当年那三十两彩礼出来,在说你做主的话。”
“这么多年,败光我陈家家产不说,儿子也才让我生下一个,要不是有个秀才身份,老娘早送你回许家了。”
许信躺在地上,实在不敢相信,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陈氏,有朝一日会如此不顾夫妻情谊。
蒋玉歆对这种,凤凰男伤心的戏码没兴趣,正想叫停。
陈氏却还打算,让蒋玉歆可怜她,多给点银钱,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少娘子,上次娇娇回来,我都给她定了亲,虽说是个老鳏夫,可娇娇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两人正正相配。”
“可许信不做人,在村里到处宣传,他闺女在城里伺候过少爷的事,老鳏夫上门退亲当日,娇娇就跳河自尽,被救上来缓了几日,我就偷偷放她出去。”
“是主母,大郎开恩,让娇娇留下这条贱命,我们全家没齿难忘啊,这回实在是这老东西要科考,来城里找好友借钱,听闻少娘子罚了娇娇,觉得有利可图,这才带着我们上门闹事。”
“他不要脸,我们老陈家要脸,今天,我陈大妞做主,拿了着二百两银子后,就当从没生过娇杏,少娘子要不是不信,我们可以立字据。”
蒋玉歆微微抬起嘴角,眼神却像冰霜般冷冽,冷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对她的嘲讽。
“你与他无甚两样。”
见她明白自己意图,也不装了,谄媚地看着蒋玉歆:“最起码我没败坏她名声,还给她指了条活路。”
“您出生富贵人家,自然不知道这世间女子生存不易,行行好,就当积福行善了。”
陈大妞见蒋玉歆面色不好,怕她不同意,狠狠心决定拿出杀手锏。
“少娘子,娇杏落水伤了身子,赤脚郎中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身孕的,您迟早要给少爷屋里放人,娇杏可比你身边那些陪嫁婢女划算。”
“您就当花钱买个安心。”
说完话后冲蒋玉歆谄媚一笑,觉得这回肯定妥了。
“你们村里娶媳妇的礼钱是多少?”
陈大妞沉浸在回去后,就能赎地,盖房,给小儿子娶媳妇,抱大孙子的喜悦中,根本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直接脱口而出:“那什么时候给钱?”
陈大妞听到丫鬟重复少娘子的问题后,尴尬得咽了口,口水,虽然她不知道一个千金小姐,为什么关心乡下人,娶新妇多少礼钱,但下意识决定多说些。
“六两六,八两八都有。”
蒋玉歆压根不信,可也不想跟这种,把女儿不当人的母亲多说什么。
想让她当冤大头,那更是做梦。
“阿家已经同意纳陈姑娘为妾,我一个晚辈不好反驳,拿着八两八回去吧。”
如意等丫鬟神情茫然后,都快速回过神。
少娘子疯了?
等陈大妞反应过来,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郑家丫鬟已经将地上收拾干净,那五十两银子消失得干干净净,桌上不多不少,正好放着八两八。
从一百五十两,变成八两八,说不难受是假的。
蒋玉歆见她还想再说什么,直接打断:“人该学会知足才是,穷人乍富的道理,你比我懂。”
明明已经入夏,陈大妞只觉一股莫名寒意袭来,浑身汗毛凛凛,令她十分不安。
看到许信那希翼的眼神,陈大妞狠狠打了个哆嗦。
刚才还不肯放下的大男子主义,这会已经消失殆尽,眼神中全是算计,本质里,她和许信是同一种人,甚至他要比自己更狠,更不要脸,她已经赌输过一次,不能再输了。
陈大妞一把抓过桌上银钱,她要回村里给儿子定亲。
回到世安院。
如意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出:“少娘子,明明花钱就能拿捏娇杏生死,为何您会纳她为妾。”
蒋玉歆始终记得,她不是古代人,更记得当时她想成为律师的初衷,开口道:“陈大妞说得对,我是不懂平常百姓家中,女子生存如何不易,可今日见娇杏阿爹,阿娘如此行事,就知这是管中窥豹。”
“父恶母毒,兄弟姊妹无一人可靠,她又失了根本,我既有这个能力,给她一条生路又有何妨。”
如意张了张嘴,到底都说不出那句,人是会变的,只心里对蒋玉歆,更加敬重起来,跟着这样,有血有肉的主子,是她运气好。
郑沣华和钱氏,午睡起来。
听到下人回禀事情经过,钱氏忍不住道:“主君,她是不是傻,竟给自己屋里弄个良妾回来。”
郑沣华明显比钱氏想得深,新妇此番行事,赚足众人好感,估计就连阿娘回来,也要赞叹一句做得好。
孝敬长辈,尊重丈夫,不以钱势压人,善良大度,那条都是女子典范,只一点不好,她心里没有涵书。
当夜,郑沣华宿在长乐院。
嘱咐钱氏,希望在他回来之前,蒋玉歆能怀上郑家子嗣。
“管家权该放就放,唯有让她对咱们涵书死心塌地,为自己孩儿未来筹谋,才不枉我们这番算计。”
“这管家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给你那些私库,都抵得上十个郑宅了,是时候歇歇,享享清福了。”
钱氏听前面那些,还觉得凭什么啊,等听到后面,直接哭了出来。
郑沣华知道她辛苦多年,也不多加劝阻,任由她发泄。
蒋玉歆自然不知道夫妻俩的打算,正在与郑涵书斗智斗勇。
食指,指向自己,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娇杏是我收用的吗?”
“为了顾全郑家脸面,不让底下婢女有样学样,也为了她不被家人逼上死路,我已经替阿姊退让至此,你还想如何?”
郑涵书刚起了个话头,就被蒋玉歆臊的满脸通红。
他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妻子不跟他商量于理不合,毕竟哪有人头一天结婚,第二天就纳妾的,这事要传到学府,那些同窗该怎么看他?
不过蒋玉歆给他提供了个想法,到时候只要说自己与妻子心善,实在是见不得往日通房受苦,便给她一条活路,想来自己在学府的名声会更上一层楼,伯府写举荐信时,这件事也会为自己添彩。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我夫妻一体,你做什么事情应该和我商量。”
蒋玉歆捂着耳朵,根本不想听,大男子主义言论少听,她怕被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