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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刚找到自己的身契,匆匆将东西规制好,抱起东西就出来。
见她满头大汗,马嬷嬷忍不住出言问道:“干什么去了?”
“大冷天的,头上怎么这么多汗?”
柳儿急中生智,捂着肚子直叫唤:“嬷嬷,我肚子疼。”
马嬷嬷白了她一眼,恶狠狠道:“快去快回,别耽误事。”
娇杏不知怎的,没来由开始干呕。
看到这场景,马嬷嬷直接懵了,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轻轻试探着问:“杏儿,你这个月葵水来了吗?”
上辈子想怀孩子,娇杏对这些事情没少打听,自然明白马嬷嬷是什么意思。
四目相对后,娇杏竟然喜极而泣,哭了出来,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里全是高兴。
马嬷嬷见她这样,脑子里轰的一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死死扶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顾不上孩子不孩子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迅速开始为她更换衣服。
“柳儿,柳儿快来给三少娘子梳头。”
带着略微臭味的柳儿刚进来,娇杏就不愿意了。
“你在外面等着,干娘,还是你给我梳吧,不然我怕等会我在吐出来。”
马嬷嬷没办法,只能自己上手,好不容易收拾好,想让柳儿跟着,充充场面,娇杏又不肯了。
“干娘,要不还是你陪着我吧,一看到她,我就想起。”
“呕。”
见她真的要吐出来的样子,只能认命地跟上。
娇杏才不会说,自己其实是怕马嬷嬷在丢下在她跑了。
跟对方相处这么多年,可能连马嬷嬷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谎时,每停顿一下,眼睛就会往同一个方向瞟。
不管怎样,这次她一定要将马嬷嬷看住了。
娇杏的心思都在马嬷嬷身上,根本没看到旁边慌乱的柳儿,正要抬脚走,就见柳儿:“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
“姨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啊,我可就只有你一个主子啊!”
看到柳儿伤心,娇杏心里满满的都是放心,上下两辈子,她对柳儿是一万个放心。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留在家里,把咱们的东西都规整规整,等着我明天来接你。”
柳儿虽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还是佯装不舍,直到娇杏说:“今个我高兴,赏你几样首饰,自己去挑吧。”
看到柳儿脸上挂着眼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娇杏脚步轻快地上了马车。
等马车拐过去好久,直到柳儿腿都麻了,这才把门关上,一瘸一拐的回了春桥院,看到阿爹阿娘几人到处翻箱倒柜地找银钱。
柳儿咧嘴一笑,嫌弃道:“别盯着这一处,其他院子也找找。”
白心兰小院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里面的人,根本没有逃出来的可能,蒋玉歆装着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在几个男仆的护送下直接离开。
离开时,看到一辆马车急匆匆冲过来,蒋玉歆勾起唇角,快步上车离开。
那天过后,几乎是全城人都知道,立德伯府的严三郎娶了个贤惠妻子,不但同意他将外室接回来,还要以良妾的身份纳回家。
简直是本朝独一份啊。
很长一段时间,立德伯府的主子都不敢出门,因为只要一出门,就有人上前说你家三郎娶了个好妻子啊,等等面上夸张实则贬低的话语。
从这之后,不少男子也都开始暗示自己妻子,他想要纳妾的心思。
等立德伯府腾出来手,想要收拾郑家时,发现郑家空无一人,想找蒋家麻烦,却被娇杏威胁,敢动她娘家,她就立马出去大肆宣扬,立德伯府里的糟污烂事。
反正她一个光脚的,不怕这些穿靴子的。
就想蒋玉歆说的,立德伯府的人不仅不敢动她,还得让她好好的活着,白家早在事发后没多久,就彻底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严家真的是想报复都找不到报复的对象。
立德伯府永远不可能重回贵族圈子,在马嬷嬷的通风报信下,蒋玉歆也得知娇杏怀孕后成功赖上严云哲的消息,甚至娇杏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不听马嬷嬷的劝阻,给严云哲下药,让他以后都没有生育能力。
多年后,蒋玉歆正躺在榻上,听喜乐给她读阿姊寄来的信,阿姊与郑涵书回到老宅,当初送回老家的婚书上,写的本就是蒋佳明的名字,老宅那边的亲戚,直接将她们当成夫妻。
纷纷夸赞蒋佳明仁义,夫婿变成傻子也没有离开。
郑涵书在牢里就傻了,不管谁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接一句:“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郑家没失去一个人,对于郑涵书受的罪,只能说句:“人活着就好,有病就好好治。”
至于蒋佳明,二房不愿意多管闲事,钱氏怕自己唯一的儿子孤独终老,决定闭口不言,反正儿子已经傻了,而且他名义上的妻子,本来就是蒋佳明。
郑沣华想要过继郑涵锦,是钱氏求着让等等。
将当初娇杏的话说出来,郑沣华虽然不相信,但看到老妻斑白的头发时沉默了,点了点头,决定再等等看。
钱氏也不敢强逼,只能一个劲对蒋佳明好,有点好东西就全给她送去,觉得日子差不多了,才在她面前又哭又求。
蒋佳明对上辈子的那个孩子,也是有些感情的,没答应也没拒绝。
就在钱氏准备松口过继时,大夫说蒋佳明有了身孕,从此,钱氏更是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得知外甥郎的名字后,蒋玉歆换好衣服出门给他选礼物。
正是春风好时节,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蒋玉歆觉得自己也轻快了不少,看到人群中站着一个穿着水蓝色齐胸襦裙的女娘时,下意识低头,往人群中躲。
没走多久,看到那条裙子的主人正站在她面前。
低着头正要绕过去,就发现那人继续挡在她眼前。
“为什么躲我?”
“是心虚吗?”
蒋玉歆抬头,看到那张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庞,心里忍不住叫苦,她承认,穿过来后,她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白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