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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诀不再言语, 指尖漫上仙术, 继续支撑古未迟的幻境。
小青拒绝驮白摩, 除非秋暮一起去。秋暮想,留在原地亦没什么用, 反正千诀强大而冷血, 不如跟白摩一道回无虚。
两人一兽方要离开, 五色海水中幻出无数彩泡, 此乃幽女专属的出场排场, 果然,彩泡落尽,那只半疯鱼蓦地卷出来。
“怎么要走?”灰蒙蒙的眸底泛着凉意, 幽女继续道:“既然要走, 我便提前送你们上路。”碧绿尾巴疯狂摇摆,海水中卷起层层漩涡,甚至漫上幽蜃小路,整座地下宫殿亦跟着摇晃起来。
这阵势, 当真铁了心携着众神仙一同赴死。
涌动海水中传出幽女飘渺诡异的声调,“反正我活着也没人在乎, 既生无可恋,不如一齐赴黄泉。”铺天盖地彩色气泡夹杂了气流凶猛而来,千诀一手挥出一道幽光, 海水气流全数被击退。
幽女毫不畏惧, 面对强大的尊神, 竟又重新施起妖法召唤海浪发起袭击。
脚下巨晃, 秋暮极力稳住脚步,冲幽女喊道:“你还记得水虺么?他在此守候你十万年,难道这不是关心么?你虽没得到月神的爱,可陌轻尘已被你杀死,月神同陌轻尘始终没有在一起,水虺却独独守护你十万年,他宁可失去性命也要阻止我们来这海底宫殿,难道你一点也感受不到水虺的情意?”
本是摇摆不休的碧色鱼尾渐渐缓了下来,幽女蓦地想起十万年前她发动鲛人族兴风作浪,淹了无数座城池,后被众神囚入七重荒塔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是水虺独自闯入七重荒塔将她救出。当时他那一身的黑鳞甲破碎不堪,身上挂着好多道口子,甚至每走一步便是一个血脚印,如此艰难却屹立不倒,犹如巨人般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带你离开。
灰眸愈发恍惚迷茫,“水虺……水虺……他始终都在?”
一道凌厉蓝光蓦地划过,幽女分神的一瞬间被千诀化作一具冰雕。
玲珑上半身如妙龄少女,肩上鲛纱绮丽飘摇,下半身拖着一条优美鱼尾,一双灰眸里是无助迷茫。此人因爱成魔,癫狂一生,此时此刻却以哀伤迷茫的神态被永远定格在海底。
秋暮白摩双双上了青狮子的背。
半个时辰后,已落在无虚幻境入口。
小青因将灵力集中一时,用最短时间将两人驮回来,此时已因灵力耗损过度睡倒在白箫煌的雕像旁。
千手血观音竟在入口蹲点,见白摩归来,兴奋地抓起对方的袖子,“仙君你没事了?我一直在这等你回来,秋暮,你们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都不大好啊。”
两人谁都未理会千手血观音,直奔囚禁月魔的那座山峰。
当两人站在上古壁墙前,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一种浓烈死亡气息。
整个无虚幻境已被邪魔之气罩得乌烟瘴气,满山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着,有些生得脆弱的奇花已枯萎死去。无虚内的灵兽从未沾染过半点邪气,突然之间被强烈邪魔之气侵体,一时不适,纷纷病倒,往日灵气氤氲的无虚幻境一派死气沉沉。
十二位仙尊天将合力将仙术渡入上古断壁,墙面之上挂着道道裂痕,泛着微微邪气,而断壁中央有一处呈心形状的大窟窿,冲天的邪气正大量溢出。
十二仙人见白摩走来,面露不解。一位白髯老仙忧心道:“神尊何在?”
“我来足够了。”白摩说。他靠近断壁,“请众位仙人离开。”
众仙虽不解,但相信千诀坐下白摩上君的实力,便一道撤了仙术退至旁侧。
白摩望着墙面之上喷着汹涌邪气的缺口,眉眼幽深,不辨情绪。
秋暮忐忑不安地走过去,“你真能修复这上古囚壁?众多仙尊合力都很难做到,你……”
白摩还未回答,千手血观音也不要命得凑上来,满脸关切问向白摩,“你要做什么?”
白摩未曾看对方一眼,运气调整体内全数灵气,只道:“你走开。”
“我不。”千手血观音抓住白摩的袖子,“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偏管。”
白摩似调整好了内息,第一次打量千手血观音的脸,他抬手摸向对方的额头,指尖仙气一漫,对方被定住。
千手血观音张了张口,发不出一点声音,似是预料将发生何事,一双眼里泪光萦萦,满是哀求。
白摩一掌灵力渡入残壁上的缺口,顿时邪气少了许多。
围观的众仙心生安慰,点头称赞。
白摩走向秋暮,“你不记得我了么?”微微一叹,“倘若我早一点将你认出来就好了。”
“你……你再说什么?我们也认识?”秋暮道。
白摩想起海底的那些气泡,他并非完全不受气泡的影响,当时他也被扰了神智,进了自己的幻境,看到了自己的前身。
“十万年前,我们曾见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要多谢你带给古未迟欢喜,至少在他妹妹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像这些日子这么开心过,是真心欢喜,并非假装。”
秋暮听得头有些疼,一些零星画面碎片似得从脑中一闪而过,她揉揉剧痛的太阳穴,“你……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白摩再无回应,而是靠近上古囚壁,“我是驻守于斗姆元君府的震天石,也是上古十二神之一无心上神留在这世上最后一块震天石。这半扇囚壁乃是上古震天石化炼而成。除了神尊,惟有我能修复它。你懂了么?”
“你……你的意思是……”
白摩稍稍回首,幽黑深眸里闪过淡淡星光,“转告古未迟,珍重;你们,珍重。”
一道玄色流光于瞬间没入上古断壁,墙面之上的心形窟窿于瞬间被填满,不停溢出的黑气亦瞬间止住。
秋暮身子发僵,缓缓抬手抚摸断壁之上那道心形的痕迹。
无心上神遗天之心……无生之心……
上古又一神器失了神力,可这次带走的是白摩,这些日子跟她们患难与共的白摩上君。
千手血观音的定身咒随白摩的消失而消失,她冲过去不停拍打那扇墙壁,大喊大叫:“白摩上君,你出来,你出来啊……”歇斯底里,一遍又一遍。
最后是天燮将军看不过去,铜陵大的眼睛泛着红血丝,他说:“白摩仙君已殒身,探不得一丝气息,再回不来。”
“胡说。”千手血观音猛一回头冲天燮嚷嚷,“白摩上君他怎么会是石头,没听过石头能修成人形的,他不是地下暗城的石王么?他……”
秋暮握住千手血观音的手,“除了上古震天石还有谁能抗下降入地下石城的那么多道天雷,不要再浪费力气骗自己了,白摩确实没了。”
直到这一刻秋暮才明白,原来,他救古未迟的方式不过是以命换命,所以他离开海底时,千诀才动怒喊住他,原来神尊早就猜出他意欲何为,他打算牺牲自己挽救古未迟。
千手血观音总算安静下来,失魂地望着眼前被玄锁链囚禁的断壁,突然牟足了劲往囚壁上撞去,幸而被天燮自背后一掌劈晕,才不至于当场殉情而去。
无虚幻境邪气渐散,灵兽们渐渐苏醒康复,花草亦纷纷重新寻回灵气,披红挂绿,不久之前的劫难仿似从未发生。
秋暮将千手血观音送回忘川水底,由无泪守着,她去了何奈桥。
孟婆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旁人干扰不得,神亦如此。至少白摩是自愿的,牺牲自己换挚友一个生的机会,他认为是值得的,凭这一点,就不该为他悲伤。
——
千诀和古未迟带着肥爷返回无虚幻境时已是初晨。
无虚之内早已恢复往日的清灵之美。
只囚着月魔的那座山峰,一片灰气,草木枯竭。老桃树亦是无精打采。
肥爷趴在囚壁前哭个不停,谁劝也不听,它怪自己太过废柴,没能及时将古未迟引出幻境。
一路相处下来,肥爷和白摩的感情几乎好过秋暮这个正主子。大家冷落肥爷嫌弃肥爷时,总是白摩将它抱起好生安慰它。
白摩死了,它的老白爹死了,肥爷从未有过的伤心,惹得闹闹也跟着哭泣不止。
后来肥爷抱着秋暮哭诉说,早在他们一行入地下石城,它服用冰珠子缩小身子后钻到白摩的衣袍时,它就已经知道白摩是块石头。
秋暮亦想起,当初幻成仓鼠大小的肥爷大大咧咧往白摩的衣服里钻。白摩皱眉道:痒,不要乱窜,这儿不能看,那也不行,这里更不行……
肥爷也曾神神秘秘对白摩道:我发现你一个秘密。
它说它要用那个秘密威胁白摩给它当牛做马。
原来那个秘密便是白摩没有心跳。
六界之中,鬼怪精灵花草树木修行化人后皆会生出一颗血肉之心,自然会有心跳,惟有石头,即使修为再高,也无法修成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白摩有的是一颗石心,修的却是血肉之躯以及血肉之魂。
古未迟半跪在断壁下,颤抖的手抚摸上那道心型石痕,声音沙哑恍惚,“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会走出幻境,难道你相信我会狠下心抛下你们么?你为什么不再等等……为什么不再等等……”
原来,古未迟一直都清楚自己是陷在自己的幻境里,他不肯出来不过是想对过去做一个告别。好看小说 .haokanxs.
当肥爷进入幻境偷了他的桃花扇时,他便猜测出是千诀送它前来唤醒自己的,他其实不需要唤醒,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将肥爷关入笼子,不过是不想被它打扰,他想多看看他的妹妹,再陪妹妹一会,他就满足了。
最后,是古未迟亲手将肥爷放出笼子,也是古未迟带着它走出幻境的。
只是他们晚了一步。
可这个悲剧从何追究呢?究竟怪谁呢?
天意?!
秋暮怎么想都头疼。
但有一个人,她不能原谅。
小青收了翅膀落入魔宫时,浮楼正在殿前的藤椅上凝视手中的一截红纱。
浮楼见那道小小的身影携着满身怒气大步走来,有一股火拼的架势,他起身靠近,有些暗喜,“蠢丫头,可是千诀把你气成这样。”他双手扶上对方的肩,“这回你知道千诀的心究竟有多凉薄了吧。”
秋暮甩下对方的手,“关千诀什么事,都是你,是你害死了白摩。若不是你破开缥缈海的结界引我们去海底,古未迟就不会陷入幻境,而白摩也不会因此丧命。”她指着对方,双眼通红,吼道:“是你,你杀了白摩。”
浮楼面色黯然几分,说出自己的道理,“难道你不该责怪千诀么?是他不肯救自己门下之人,所以白摩才替古未迟去死。倘若千诀于关键时刻放弃无虚幻境,只一心救下古未迟,那么白摩也不会死。”
“可是,这一切明明是由你一手造成的,千诀被困海底,你趁机派魔众攻入无虚,上古囚壁也是被你破坏的吧?你的目的是想逼千诀放弃古未迟,你想让古未迟死。”
浮楼摇摇头,“一个小小上仙,我又怎会在乎他的生死,我不过想让你看清楚千诀的心。事关苍生之时,他总是牺牲掉身边之人而成全所谓的大义。今日是古未迟,是白摩,明日便是你。”
秋暮缓缓摸上对方的心口,而浮楼毫无防备,以为对方是要摸着他胸口当场痛骂一顿心狠之类的话,秋暮将已调集于掌心的幽冥心火轻易击出去,“至少千诀从来不会想身边的人死去。古未迟或是白摩,无论哪个死去他心里都不会好受。而你才是侩子手,你杀了我的朋友。”
心口猛地一掌冥火,浮楼踉跄一大步,撞到身后的门扉上。
青狮子霍地站起,一声低吼。
浮楼垂眸望望心口处的血掌印,“所以……你是来为朋友报仇的?”
秋暮走到对方身边,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浮楼,尽管你是魔界之人,又是魔尊,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敌人,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仇人,再见你时,我一定想办法杀了你。白摩的一条性命抵不了你我往日的情义。只求日后再不相见。”
她转身离开时,被浮楼一把拉入怀中,“我知晓在你心中没什么地位,也不奢求什么,可你竟将我视为仇敌,难道你不知我会伤心,还是你认为我是魔,魔根本没有心。”
秋暮狠力推开他,“你有没有心自己清楚,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如果你的朋友被杀死了,你就会明白我此时的感受。”吼完,眼泪终于流出来。
魔界如血的残阳于浮楼的面上渡上一层暖光,那张脸,秋暮似乎有些看不清。
“我没有朋友,这世上我只在乎过俩人。一是小偶,一是你。小偶已经走了,我只剩下你。倘若你将我当成敌人……这样对我来说确实有些残忍……缥缈海的结界是我破开的,可上古囚壁却并非我所为。我只吩咐魔宫之人攻入无虚幻境,况且没人有那能耐能将上古震天石劈出一个洞。想我的修为不能,恐怕连千诀也做不到。”
”不是你?可不是你还有谁?”秋暮的手指搭上几乎要炸开的眉心,顺势挡住了眼睛,任由眼泪从指缝间漏下去。
浮楼摇头,面露不解,“确实不知。此人太过可怕。六界之中竟隐藏如此绝世高手。据魔将来报,当日无虚幻境仙魔打成一团时,一道红光闪过,接着囚着月魔的震天石壁便被破开一个洞。没人见到那人的真实面目,魔将只捡到这个。”他将藤椅上一截红纱吸到掌心,“而我竟探不到上面一星半点的气息。”
秋暮垂下手指,望着那截红纱久久不语,浮楼心口一紧,“怎么?你不信?”
他忧心忡忡继续分析道:“若真是此人所为,怕是此人法术在千诀之上。我虽不担心千诀,但我担心始终跟千诀纠缠不休的你。我已经失去小偶,不想再失去你,你懂不懂。”
“不懂,我从来不属于你,谈何失去。”秋暮冷冷道:“就算震天石不是被你劈开的,但无虚的结界是被你破开的吧,好放你魔界兵将进去放肆。那缥缈海跟你更是脱不了干系,白摩的死,是你一手造成。”
秋暮错开目光,从门口望见殿内的水晶台案上搁着个雾气腾腾的瓷盆,里头忽闪忽闪着蓝幽幽的光,眼熟得很。她走近殿内探看,竟是之前她被浮楼诓后,自无虚幻境偷出的那一片荷叶,记得被浮楼掠来魔宫拜堂那日,被她亲手撕碎扔到地上,现如今又完好如初的飘在盆里。
她手指碰了碰滚动在上面的水珠,荷叶青光一闪,无虚幻境内的境况便清晰呈现出来。
千诀正于无神殿青石台打坐,古未迟失魂落魄站在白摩的寝殿内盯着两人曾斗过无数次的棋盘,而肥爷跟闹闹始终不离开那半扇墙壁,老桃树怎么劝都没用。
浮楼已随对方走入殿内,站在她身后,平声道:“这叶子生在无虚幻境内的天池里。那里头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皆由千诀真源所化,遇水则生,不是那么轻易死掉的。”
“所以你用它继续窥视无虚是么?”
“这世上我探不到的地方有三个,一是无虚幻境,二乃幽冥当铺,三乃仙帝的御仙殿。我用这荷叶便是要清楚的观探千诀的一举一动,还可探得无虚之内哪处布防最弱,最好攻破。”
所以他才能这般轻易破开无虚幻境的结界,恐怕他早就探到无虚结界中最弱的一处。秋暮心头一凉,原来无虚幻境遭劫,白摩的死跟她也有关系,甚至她才是杀死白摩的那个刽子手。
“对了……”秋暮擦了把眼泪问:“你之前给我的逗逗糖,有一颗白色的,总是自己吞到我肚子里。”
“那颗糖球是我,借你的身好带我入无虚,以便寻到破开无虚的准确方位。”浮楼直言不讳。
秋暮叹口气,笑道:“你利用我倒是利用的彻底。”说完往殿外走去,正好碰到玉露端着茶点走来,见到魔后回来,玉露高兴地给秋暮行礼,可对方全然不理解,一副失魂的模样。
秋暮只觉得自己脚下踩的并非坚硬的黑玉石砖,而是藏着针头的棉花。
今日她走出魔宫,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也更坚定自己的念头。
魔宫,浮楼,从此以后,没有以后。
通往魔宫大门的路很长,像是很难走到尽头一样。两边站满了魔卫,秋暮只觉空荡荡的,一丝活的气息也没有。
小青见浮楼面色痛楚,跑到秋暮脚边扯住对方的衣角直往回拉。秋暮看都不看,一掌幽冥心火将小青拍开。
小青嗷呜一声闷叫滚到一旁,玉露一脸惶恐地跑去查探小青的伤口。
魔尊魔后这是怎么了。连小青都被连累了。
浮楼幽幽一叹,一闪身落在秋暮身前。
“你还要拦着我么?”秋暮问。
“你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讲过你劫难将至。”
“记得,可那又怎样,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我不会放你走,这次真的不会放你走。”浮楼眼神笃定,周身渗出缕缕魔气,气势骇人。
秋暮一摊手,召出无虐箭,瞬间拉紧弓弦,血雾绕成的箭头直指对方的心脏。
魔界的风声似乎静止,头顶的鹰隼嘶哑鸣叫。
“所以,你是打算用我送你的无虐箭来对付我?”浮楼轻声道。
“恐怕别的兵器伤不了魔尊。”
秋暮言罢,好不吝啬力道和速度,血红的箭头直~射~进对方的心脏。
青狮子不顾被烧伤的腿,腾空而起对着秋暮呲牙吼叫。
秋暮拿无虐箭对准青狮子,“躲开。”
玉露使出全力才将小青拖走。
秋暮继续往魔宫大门口行去。
两侧的魔卫亲眼瞧见魔尊被伤,纷纷抬出长戟,阻她前行。
浮楼捂住心口淌下的血,咬牙道:“不准伤她。”
魔卫整齐收回手中长戟。
无虐箭的阴寒之气已侵入浮楼全身经脉,他终于支撑不住,膝盖一屈,半跪在地上。
头上的鹰隼闻到血腥气,已纷纷落在浮楼身旁,似乎欲吸血,但浮楼周身煞气盘旋,不敢上前,只静伺不动。
整个魔宫安静得诡异,除了自己的脚步声,秋暮依稀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极弱的声音。
“重伤了我,你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秋暮一垂眼,眼泪就掉下去。
往日与浮楼之间的种种皆浮现在眼前,秋暮感觉一缕魂魄像是堵在了心口,憋得她喘不过气,直想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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