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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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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蜃国, 黄金堡。
    瓦宁将军领着一众沙漠贵族登上堡顶天台, 他将手中的太阳旗帜往沙堡下黏土层垒砌的硕大深坑一扔,守在坑底的兵卒得令, 打开玄铁栅栏门放出三头巨蜥。
    一头浑身翠绿,一头覆着满身的黄花斑纹,另一头浑身黧黑, 看个头颜色便知是荒漠里顶级凶悍的巨蜥。
    天台上的贵族们有些激动,交头接耳议论着巨蜥的品种。
    “绿顶蜥个头比猛虎还要大, 那颜色真是好看。”
    “黄龙蜥才真叫威猛,看那腹部鳞片如刀,若被这东西的肚子蹭那么几下,还不活活剐下几层筋肉来,今个的比赛有的看了。”
    瓦宁将军又将一盏月亮旗子扔下巨坑,兵卒将三个衣不蔽体被粗绳缚臂的壮汉推到坑边,又往三位脸上涂上绿黄黑三种染料, 割了绳子后一并推下。
    随着三位壮汉咕咚落坑的声音,堡顶的贵族又沸腾起来, 纷纷拿出钱来扔到一旁插着三面小旗的桌台上做抵押。
    绿黄黑三面小棋子分别对应面涂绿黄黑三种染料的壮汉。
    赌哪个先死, 就往相对应的棋子前扔钱。
    这是近些年来蜃国贵族最爱的游戏,发明者正是瓦宁将军。
    坑底的巨蜥已饿了数天,见到生肉从天而降个个兴奋地晃着脑袋,吐着腥红的长信子一步一步逼近三位倒霉人。
    巨蜥的个头足有成年虎大小, 且生性凶猛残暴, 三名壮汉自知一番搏斗下来, 活命的几率很小,饶是很小,也想用瓦宁将军扔下的三件残缺的兵器拼上一拼。
    若能活着出去便成蜃国的勇士,一生吃穿不愁受人敬仰。
    虽然这种残酷游戏据说从未有人活着走出巨蜥坑。
    可惜,堡台上的沙漏还未流下多少沙子,黄面壮汉已被巨蜥吞了,先是被巨蜥咬断了双手,接着一点一点将剩余的皮肉撕开,吞进嘴里。
    堡上的几个贵族咬牙切齿,竟赌输了钱,那位壮汉看着魁梧,不料却是最没用的一个。
    剩余两个亡命徒跟三头巨蜥激烈打斗斡旋着,沙漏方漏下一半的沙子,坑底的沙土间已浸了不少鲜血。
    看得出绿面人已身受重伤,仍坚持抵抗,而黑面人身手相当迅捷,再同伴一死一伤的境况下竟毫发无损。
    看得台上的贵族一阵唏嘘。很明显,黑面人应是三人中最后一个倒下的。
    瓦宁将军看得兴致大发,提议加赌注,“不如我们来赌一睹那黑面人的哪个部位先被巨蜥吃了去。”
    “头。”
    “脚。”
    “双臂。”
    “这人块头并不大,应该会被巨蜥拦腰截断。”
    瓦宁将军望一眼深坑里的人蜥大战,拍手叫好,“若被巨蜥从腰间咬断就精彩了,人的主要内脏皆集中在上半身,即便腰部以下被咬了去可头脑是清醒的,也就是说他得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活活吃掉,精彩精彩!”
    掌声未完,绿面人牺牲,身子被巨蜥踩在脚下,巨蜥匍匐前向,腹部的锋利鳞片将绿面人割得血肉模糊。
    很快,三头巨蜥将地上的生肉残骨分食完毕,嚼着淌血的筋肉一致望向坑角的黑面人。
    三对一。
    堡上贵族伸长了脖子观战,蜃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精彩战况。
    黑面人向坑角缓慢移动两步,猛然间飞身而起,手中的兵器闪电般依次砍在三头巨兽身上。
    眨眼的功夫,绿蜥的头滚落到地上,黄蜥被割裂了嘴,半个猩红的舌头摊卷到地上,而那头最为凶猛的黑蜥自腹至背被划了个大裂口,已轰然倒地奄奄一息。
    堡上贵族雅雀无声,做梦都梦不到的逆天战况。瓦宁将军第一个先出了声,指着坑底的黑面人道:“那人用的何种武器,本将军没有看错吧。”
    身旁站着的沙砾小王子不可置信般回复着,“没看错,他用的是一把缺了口的旧柴刀。”
    台上众人又喧哗起来,纷纷猜测此壮士乃谁,蜃国竟藏着这样的人物,这身手胆魄居然像极了多年前瓦焱将军认得那个义子。
    显然瓦宁将军于电光石火间亦想到了那个另他心惊胆寒如噩梦缠身般的干弟弟。
    他赶忙掏出一串金铃铛,举到头顶摇了摇,伴着清脆的铃音,坑底的五扇玄铁栅栏门内冲出五头巨蜥。
    魁梧的身形,锋利的爪子及鳞片,冷静嗜血的眼神以及嘶嘶吐着的鲜红信子,暴躁异常。
    五头巨兽自五个方位向站在最中间的黑面人冲去,坑底腾起沙烟滚滚,黑面人被黄沙遮住,彻底寻不见,五头巨兽对着黄烟一阵撕咬乱刨后相聚倒下身子,仿似昏迷过去,一动不动。
    堡上众人惊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瓦宁将军下了城堡,手持金玲走向巨坑边,坑底的残尸血迹烂布头及沙土黏在一起,催人作呕,地上躺着五头巨兽,确实不见那黑面人。
    紧随瓦宁将军的砂砾小王子摸着下巴猜测道:“应该是被吃干净了吧。”
    瓦宁将军蹙眉,“即便那黑面人被吃干净了,这五头蜥蜴是怎么回事?”
    旁侧的一位黑巾贵族道:“将军手持金铃,能轻易控制巨蜥,怕什么?”
    瓦宁将军思略片刻,提着金玲走下巨坑。
    围着五头巨兽观测一番,竟查不出究竟来,巨蜥鼻尖喷着浊气,满是鳞片的肚腹起起伏伏,活是活着,可怎会莫名其妙全部都晕过去。
    他方要掰开一只巨蜥的眼皮探查一二,倏地,那头巨蜥睁眼醒来,剩余四头巨蜥亦同时醒来,吐着猩红的信子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瓦宁将军。
    瓦宁将军见境况不妙,忙摇响手中的金玲好催眠这群畜生,怎料五头巨蜥听了那铃音后更加亢奋激动,竟一齐扑身而上分别咬住他的手脚和头颅。
    金铃掉在地上,坑底莫名卷起一道黄烟,紧跟着黑面人鬼魅般现身出来,对方拍了拍含~着瓦宁头颅的巨蜥,那巨蜥乖乖的张开嘴退后两步,他又抬手往自个儿脸前一扫,脸上的黑色染料瞬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最后笑着对着沾了一脸巨蜥涎水的瓦宁将军道:“我回来了。”
    被咬着双手双脚的瓦宁将军目呲欲裂,仔细辨认眼前的人,似乎很难接受事实,“……箫恨水,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箫恨水拍了拍对方粘乎乎的脸,“有人为我燃了返魂香招魂,我自然就回来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们没将我这具肉身给毁掉。”他扭扭脖子,活动活动关节,“放在被诅咒的沙棺里保存的还不错。”
    瓦宁将军心头袭上巨大的阴影,箫恨水回来了,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记得箫恨水曾说过不会放过瓦氏任何一个人。他偷偷觑一眼躺在血水中的那串金铃铛,那铃铛是能挽救他的最后一点希望。
    可惜瓦宁将军的微表情被对方看得真真切切,萧恨水弯腰拾起那串铃铛,随意摇了摇,“你一定诧异为何这铃铛突然间不起作用了?”他从胸口又掏出一串一模一样的金铃铛,“都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你的铃铛被我掉包了。”
    瓦宁将军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完了,抖着双唇哀求道:“瓦家的人几乎已被你杀光了,纵使有天大的怨气也该平了,我们……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若不杀我,我愿将这将军的位置拱手送上,这一生只听命于你。”
    箫恨水抹了把对方脸上散着腥臭的涎水,“说得很有诚意啊,可是你不配。”
    瓦宁将军嘴唇泛紫,双脚被四头畜生咬得鲜血直淌,箫恨水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脸,“知道当初为何我几乎杀光了瓦氏一族的人,却偏偏留下你么?”
    瓦宁将军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箫恨水讥笑道:“因为瓦氏一族就属你不是东西,骄奢淫逸,残暴无匹,留你一人继承将军之位才好作践蜃国百姓,我回来一瞅,蜃国百姓多数衣不果腹面黄肌瘦怨声载道,可见都是你的功劳,说心底话,我真他妈的欣赏你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摇晃着手中的铃铛飞身而上,与此同时,坑底的五头巨蜥蜂拥而上将瓦宁将军啃了个干净。
    一众蜃国贵族见了,鬼叫着四处逃遁。
    之前瓦氏一族几乎已被箫恨水杀光,眼下瓦氏最后一个顶梁柱瓦宁将军也死了,黄金堡一片狼藉慌乱,唯有萧恨水边走边淡定从容地掰着手指头算着,“还没死光,还剩两个婴儿。”
    ——
    风沙口后,便是蜃国境内。
    漫天霞光下,白沙垒砌的大大小小城堡正散着温淡古朴的光泽,城门虽不大,凿刻着古蜃国三字,被风沙侵蚀得颇为沧桑。
    城门无一兵卒把守,秋暮随着浮楼轻松入城。
    这城堡的景象有些凄惨,不少沙堡残缺不堪,门窗破损,屋门口街道上洒着道道血迹,街角还淌着几只浑身带血的骆驼或干脆只剩个孤零零的骆驼头。不多的行人垂头丧气的走着,身上大多都带着伤,沿路走下去,能看到几家门口躺着缺胳膊断腿的人,两三岁的孩童少了一只手,简单包扎后靠在门边呆呆坐着,不哭不闹亦无人问询。
    “这是怎么回事?”秋暮问。
    浮楼赏美景似得轻松道:“蜃国有三宝,红树巨蜥不死草。红树指的是返魂树,这个不死草呢是长在沙漠深处的一种花草,能延年益寿。”他指着墙角边蔫蔫晒夕阳的一位大伯,“你看他像多大岁数的?”
    肥爷抢答,“中年伯伯,三十多岁,不超过四十。”
    “但实际上应是耄耋之龄了。”浮楼道。
    秋暮多看了头罩小白帽的大伯一眼,大胆猜测着,“难不成是服用了不死草?”
    “没错。”浮楼边负手向前边道:“蜃国百姓长年服用不死草,平均寿命可达两百多岁,样貌也看着年轻许多。不死草显然乃蜃国的宝贝。那个红树指的是返魂树。还有剩下一宝便是巨蜥了,巨蜥浑身也是宝,尤其肝脏能解剧毒,哪怕被毒蛇咬伤,只要喝一口巨蜥内脏熬成的汤,再是复杂的毒瞬间可解。”
    这时,前方沙堡拐角处传来一阵尖叫,倏得,半截人身被凌空抛出来,紧接着后头爬出个浑身翠绿的巨大蜥蜴。
    街上本不多的行人拼命逃窜,大喊着巨蜥来了。
    街道空空,只剩秋暮浮楼还有头顶着闹闹的肥爷。
    巨蜥吐出长信子一步步逼近。
    秋暮幻出噬魂鞭,警觉道:“看来这满目疮痍的蜃国是拜这畜生所赐。”
    浮楼笑眯眯地望着那大团蠢绿一点一点移动过来,“看这杰作不止一只,应该是一群,这是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秋暮握紧鞭子不解道。
    “箫恨水送给转轮王的一份大礼啊。”
    巨蜥猛然间冲上来,被秋暮一鞭子掀翻,庞然大物撞坏了身后一扇沙雕门后又翻身而起继续向秋暮攻击。
    这次秋暮还未动手,那头巨蜥被浮楼随手捡起的一个拐杖从嘴巴戳到脏腑。
    巨蜥倒在地上挣扎几下,一瘸一拐半死不活的走了。
    肥爷望着那道绿莹莹消失在沙堡一角的怪物影子,摸了摸闹闹的头顶,“那么凶的怪物,怕么?”
    闹闹啾啾叫了两声,看样子一点不怕。
    肥爷一脸智慧道:“因为我们保护你,所以你才不怕,不过那怪物皮坚厚,体型又硕大,我看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它,它怎么会是蜃国的三宝之一呢。”
    秋暮收回视线继续沿路而行,“肥爷说得对,那破坏力巨大的巨蜥难不成有天敌,即便蜃国的百姓因服用不死草长命两百岁,但终究是普通人,普通人类怎能对付得了那些巨大的怪物。”寻书吧 .xunshu8.
    “却有天敌,它的天敌是瓦氏族人。”
    这时,街道一侧的一栋沙堡大门被猛地推开,里头跑出个头罩小白帽,额头画着个红月亮的小伙子,“几位高人,能请你们来我家坐坐么?”
    小伙子见几位装扮乃是外地人,面对他诚挚的邀请竟不做声,于是诱惑道:“我家有不死草茶汤喝。”以往游人商客最感兴趣的东西。
    秋暮也想了解一下当地国情及灾情,就跟着小伙子进入临街的一栋小沙堡内。
    小伙子叫施恩,十分热情,捧出了家里所有的吃食招待半路请到的高人。
    秋暮喝了两口不死茶汤问出蜃国确实是因遭巨蜥所侵才凄惨至此。
    “几位是从何而来的异人?竟能挥袖之间杀死巨蜥,好本事。”施恩眼睛放光道。
    浮楼冲秋暮笑笑,“我们打哪来不重要,但我需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你看她的眼神收敛一些。”
    师恩尬笑一声,赶忙对着浮楼及秋暮行礼,“原是一对鸳鸯夫妻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秋暮心底骂着娘转过身去。
    这时,施恩的父母和小妹也从楼上走下,惊奇地打量着不知从何处来的神秘高人及高人身边那对肥胖的红白狐狸。
    尤其那位漂亮的小姑娘,竟一鞭子能将巨蜥掀飞,那位俊美的公子也好厉害,只一招便要了巨蜥的半条命,拐杖插~入肚腹,估计那巨蜥活不长了。
    秋暮观察着当地的着装,要么头缠好几圈白布要么戴着一顶小白帽,无论男女老少眉心皆画着个弯弯的红月亮。
    又问了施恩方知他们额头上的红月是臣服瓦氏的象征。
    瓦氏一族乃当地人心中神一般的存在。瓦氏一族的男丁全部被蜃国国王封为大小将军,威望甚高,甚至到了蜃国百姓只认瓦氏不拜国王的地步,瓦氏未曾篡权实乃给老国王面子。
    说到瓦氏不得不提到巨蜥。
    荒漠巨蜥吃人,本应是居住在沙漠之人的心头大患,但瓦氏族人能轻松驯服残暴的巨蜥,任巨蜥再嚣张,只要瓦氏族人摇响祖传的金铃,巨蜥瞬间乖巧听话任人宰割。
    因此在蜃国境内,那吃人的巨蜥不但不足为惧,反而成了居民的盘中餐,笼中宠。因巨蜥浑身是宝,深受往来商客的欢迎,不惜花重金购买或用大量米酒换之,这一沙漠祸害日渐成为蜃国人民的心头好。
    如此说来,是巨蜥成就了瓦氏一族。
    “既然瓦氏一族能轻松控制巨蜥,为何巨蜥还会出来作乱吃人?”秋暮疑惑道。
    施恩摇头,“不晓得具体怎么回事,听说是瓦氏最后的血脉瓦宁将军死了,再无人可控制巨蜥,巨蜥这才出来作乱,听说王堡都被巨蜥糟践的不成样子,国王也不知哪去了,哎,整个蜃国早已大乱。”
    浮楼静静坐在一旁淡笑不语。
    “方才你说巨蜥浑身是宝,深受往来商客的喜欢,这里会有商客来?”秋暮从对方的话中寻出疑点。
    她们是如何度过死亡沙海的,想想后怕,多亏了救苦救难的浮楼割了一斤活肉。
    恩施听出秋暮话中之意,“姑娘说的是八百里死亡沙海的阴阳摆渡船?”
    秋暮点头。不信那些商客们为了跑买卖宁可活割三两肉给阴阳人吃。
    施恩又摇头道:“以前是没有阴阳人的,更没有摆渡船,八百里浩瀚沙漠全靠骆驼穿行,虽然行程艰难,但也不会出现怪物割肉的诡事,所以还是有外来商客来此做买卖的。外面的人经常拿米油酒茶来换不死草还有巨蜥皮及其内脏,再阴阳人出现之前,我们蜃国还算繁华的。”
    “那阴阳人是何时出现的?”秋暮问。
    “大概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间出现了那个怪物,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竟能操控整片沙漠,先把游客商客骗上船,再索要鲜肉,不同意便翻船,船一旦翻了,船上之人瞬间会被沙漠吞噬,连尸身都寻不见,邪性得很,所以已很少有外来的商客游人了,而我们蜃国人也极少有人出去,渐渐的越来越萧条了。”
    蓦地门外传来重物撞击倒塌的巨响,秋暮起身到窗边一望,竟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以前在冥界打过照面,不过对方脸上平时都罩着个青铜面具,此刻,面具摘了,秋暮还是头一次见到转轮王的真面目。
    转轮王正驯服一头花斑巨蜥。不出三招,巨蜥身不见血的轰然倒下。
    浮楼笑嘻嘻地走出门去,“去会会故人。”
    施恩也从窗边瞅见了英姿飒爽的转轮王,颇激动的朝秋暮问:“那位恩人先你们一步来到蜃国,已消灭好多巨蜥,否则蜃国百姓早晚要被那些巨蜥吃光了,记得二十多年前那位恩人便来过蜃国,没想到多年以后竟还能遇见。”
    “二十年前转轮王来过?来做什么?”秋暮问。
    “逮宠物,哦,不,据说是捉一只很威猛漂亮的独角兽,后来留在蜃国有段时间,真没想到你们跟那恩人是一道的。”
    转轮王不轻易出门,来蜃国逮宠物外带逗留些时日,恐怕曾参与了蜃国的某段历史,怪不得箫恨水跑了,他亲自来缉拿逃犯,秋暮也没向施恩打听细节,问了恐怕对方不一定知道,便走了出去。
    转轮王抖了抖衣袍上的沙子,瞧见旁侧的沙堡内走出个人,停下动作,“魔尊浮楼。”
    “转轮王也来了,真是好缘分。”浮楼随意打着招呼。
    转轮王嘴角一抽,“魔尊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能来此你功不可没。”
    “哦,本尊可没给箫恨水燃那个返魂香招他那个魂儿。”
    “我也没提萧恨水是如何逃出寒冰地狱的,魔尊,不,幽冥当铺新当家何必不打自招。”
    浮楼笑得一脸春风,“哈哈,就是想气你玩玩。”
    秋暮毕竟跟转轮王是相识的,蜃国相见,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转轮王又拂了拂肩头的沙子,“你们当铺做生意我却是管不着,但我在逮捕罪犯时望大当家莫要阻拦,至少我要向冥界有个交待。”
    浮楼负手望夕阳,“转轮王误会了,本尊同尊后纯属来此游玩,你尽管办你的正事,我们不会阻拦的。”
    转轮王心知肚明,不再听对方那些不要脸皮的狡辩之词,便又四处打探巨蜥去了。
    浮楼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道:“不愧跟地藏王混过,就是慈悲啊,在人家的地盘不忘帮外人收拾残局,也不怕把自个搭进去。”
    站在墙角的施恩小妹紧紧拽着施恩的袖子小声问:“天啊哥你听他们说什么,什么轮子,什么王,什么魔,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施恩握了握妹妹的手安慰着,“看着不像坏人。”
    尤其那个转轮王又酷又帅,冷冰冰的言行下却做着让人暖心的好事,简直最美活菩萨。恩师小妹耳根都红了。
    浮楼目送转轮王之后,开始垂头研究一张沙漠地形图,牙疼状的看了一会后向施恩求助,“月牙潭怎么走。”多年未来,竟迷路了。
    施恩钦慕的笑脸一瞬间僵下来,“月牙潭?”
    “是呀,就是生着返魂树的那汪月牙潭。”
    “那个地方如今去不得呀。”
    “为何?”浮楼收起地图问。
    “之前我们蜃国有三宝,红树巨蜥不死草,后来我们蜃国又出了两怪,阴阳人和千层鬼母。那阴阳人你们见识了,可那千层鬼母比阴阳人还要邪性啊,如今霸占了月牙潭周围,谁也不敢靠近那个地界呀。”
    “听起来很有意思。”浮楼一脸的跃跃欲试。
    师恩皱起一张脸,简直要急哭了,“几位恩人,我知道你们乃能人异士道行高深,可千层鬼母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鬼母不是一般的妖魔鬼怪,她非人非鬼非妖,我们都不晓得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生不死的十分骇人呐。”
    浮楼笑眯眯的,“越说越有意思了。”
    “是呀好有意思啊,我只听说过千层饼,没听说过千层鬼。”始终跟着大人溜达来溜达去的肥爷忍不住插话,说完赶忙捂上嘴,一只会说话的兽,蜃国人不会把它当妖怪吧。
    施恩和施家小妹虽满脸惊异,但好像并未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只瞪大眼睛瞅着肥爷。
    施家小妹小心翼翼挪到肥爷身边,鼓足勇气轻轻摸了下那摇晃来摇晃去的蓬松大尾巴,“你会说话呀,好有趣,这只小的,会么。”
    闹闹啾啾叫了两声,表示自己只会说这句。
    肥爷又自豪地晃了晃尾巴,“我还会背诗呢。”
    施恩似乎忘了先前的紧张,也凑到肥爷身边打量着,“多年前那个转……转轮王身边跟的那只独角兽也会说话,外面的世界好有趣的样子,若非如今出不去,非要到外面长长见识。”
    浮楼拎起肥爷的尾巴,“先别卖乖了,趁天黑之前我们去月牙潭赏赏风光。”
    施恩抬眼望着渐渐下沉的夕阳,又恢复一脸的忧心,“太阳下了最高的那座沙丘后便进入黑夜,几位不必急着去月牙潭,留在城里兴许会见到千层鬼母,几位见识了若真不怕的话,待天明再赶去月牙潭也不迟。”
    浮楼握上秋暮的手,“夫人,你看呢?”
    秋暮冷冰冰甩下去,“随便。”
    浮楼朝施恩望去,“我夫人累了,劳烦给寻个干净舒适点的房间好歇息一晚。”
    “好的好的。”施恩见自己的建议终于得到认可,高兴的往小沙堡里走,“我就去准备。”
    浮楼伸出一只手等待秋暮能亲自搭上他的手,当然这是他的白日梦,秋暮一声不响的路过,走向施恩家。
    肥爷忙追上去,“老大,你方才都没说话,浮楼怎么知道你想休息。”
    “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呗。”秋暮冷冷道。
    待施恩在二楼为贵客腾出两间房时,天色彻底暗下来,远处望不到尽头的大小沙丘似蛰伏于阴影里的怪兽,空中虽有月亮白晃晃的照着,却总觉瘆人得很。
    施恩给贵客端了些暖茶汤和风干的咸肉干,一脸郑重道:“今晚几位恩人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千万不可以哭,眼泪一滴都不可以流出来,否则会召来千层鬼母。”
    “眼泪能召唤千层鬼母?”秋暮听着新奇。
    “是呀,据说那鬼母最恨人流眼泪了,无论因何而流泪,只要闻到一星点眼泪的味道,她便要讨上门了。”
    浮楼喝口暖汤,一脸遗憾。他可从不晓得眼泪是何滋味,余光瞥见正在嚼肉干的肥爷,呵呵呵呵!
    肥爷毫无危机感地嚼着肉干喂给闹闹吃。
    “讨上门?讨上门做什么?”秋暮又问。
    “我还是希望几位不要知道的好,太过残忍了。”
    方言罢,外面传来缥缈的铃铛声。
    叮铃铃叮铃铃……时远时近,云里雾里。
    施恩脸色瞬变苍白,瞅着窗外被月光铺得惨白的沙地。遭了,这城里有人哭了,召来了千层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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