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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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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两人抱在寒影池水中七天七夜, 相互依偎, 再冷终是熬了下来。
    星洄□□凡胎,在冰池中坚持到第三日便已冻得失去知觉。模糊意识中, 他僵着双唇道:“你莫要将我送出去,这本是我的错,不能替你受罚已让我难受, 你若趁我意识不清将我送出去, 我……我醒过来后会……”
    莫千匪将晕倒的他抱在怀中, 她果然不理睬门口跃跃欲试欲指挥宫人将星洄抬出去的老嬷嬷们,而是将脸紧紧贴在对方僵白的脸上, 用自己仅有的体温为他取暖。
    七日之后,莫千匪宅在王宫密室闭关半日, 又服下驱寒良药便无大碍, 可星洄的半条命却没了。
    千年寒冰的寒气深入骨髓, 星洄四肢僵凉,整个躯体覆盖薄薄冰霜,俨然一具人体冰雕。
    莫千匪渡了大量真气给他也不见有丝毫好转,连脸上的冰晶都不能化开一点, 她便听了巫医之言,只身前去火狼冢。
    火魅族巫医道, 欲驱散星洄体内千年阴寒之气,需求助东篱边境的火狼一族。火狼王修习的是赤阳之火, 正是阴寒之气的克星。只要火狼王肯废弃些修行将星洄体内寒气逼出, 星洄便可得救。
    火狼一族本属火魅一族统辖, 奈何火狼王跟火魅王族有些过节。听闻多年前火狼王的狼妻练功走火入魔需火魅王族的寒影池一用以压制体内魔气。当年的火魅女王,也就是莫千匪的母亲莫火舞,思虑到寒影池乃火魅王族宝地非闲杂人等可入内,便拒绝了狼王的请求。
    狼王妻子疯魔到极点,爆体身亡,自此火狼王与火魅王族的深仇大恨算是结下了。
    莫千匪展开双翅飞跃几座山峦终于寻得火狼族的地标。
    云间山谷落着一座巨大坟冢,坟冢旁侧竖着醒目标语:火魅王族入此冢,杀无赦。
    坟冢入口设计颇有心意,乃是双人高的巨大狼头。狼口大开,两侧狼牙尖锐而立。沿着牙狼之舌走下去便进入了坟冢深处,也就是火狼族的老窝。
    莫千匪收了背后翅膀,走入狼口。
    秋暮觉得,这个坟冢入口设计不好,像是上赶着喂狼。
    莫千匪轻而易举杀了数十个守门小卒,火狼族消息倒是灵通,不消片刻,火狼王头顶火红鸡窝发,拎着巨大铁锤咆哮而出。
    秋暮失笑,对方那副形貌一看就是个狼,且是个脾气不大好的狼。
    不知这火狼王跟蒙铎那只小狼崽子有没有血缘关系。蒙铎长得精致英俊,而此火狼王异常丑陋魁梧,尤其那发型怎么看都像是被雷劈出来的。
    火狼王手握双锤,怒吼道:“火魅女王莫千匪?!你竟敢擅闯我火狼冢,是来送死的?”
    莫千匪冷笑,缓步至狼王面前,轻飘飘的语调,“灭了整个火狼冢都嫌太过简单。”
    火狼王自尊心似是受了不小打击,拎着双锤便跟莫匪火拼起来。
    莫千匪不愧为一代女王,武功高,道行深。火狼王渐渐体力不支,几个回合打下来便一副哮喘的模样。
    莫千匪趁火狼王往自家石壁上喷血的当口,幻出银扇遥在掌心,“夫君体内寒气入骨,需你这杂物损些修为将夫君体内寒气逼出来。”
    火狼王刚止住喷血,听了对方口中杂物,一时气血沸腾,又飞溅一鲜口。血吐了几口便举着锤子喊:“莫千匪,既是来求人,却口中伤人。恕我等杂物没那本事救你夫君。”
    莫千匪眯眸,“哦?是嫌我说话难听了不是?”她斜睨满冢大大小小哆嗦成一团的火狼们,“能救得我夫君,是你们的造化。我莫千匪从不求人,更不会说些好听的。”她再摇摇手中银扇,“救,饶你们一族不死,不救,全部为我夫君陪葬。”
    火狼王摸了把唇角的血,将一众老小护在身后,面目狰狞道:“莫千匪,当年我爱妻走火入魔求助你火魅王族,而你的母亲何其残忍见死不救,今日你却闯我狼冢,要挟我救你夫君,你火魅王族不要太过分。”
    莫千匪沿着染血的石路靠了过去,步调虽缓慢,气势却逼人,“当年你若打得过我母亲,就算母亲不愿救你妻子也得救。你能耐不行救不得自己妻子,却怨愤我王族不仁慈。可世间哪来那么多仁慈,若讲仁慈何不去求西天佛祖。”她话锋一转,又道:“今日我来,不同往日你求助于我的母亲,你打不过我,救不救人不是你决定,而是由我。”
    “你……”火狼王气得又要喷血,“莫千匪,你竟如此霸道不讲理,今日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让你得逞。”言罢,将头上被雷劈的发型又炸了炸,遂将手中大锤子拎得浑圆。
    莫千匪侧眸淡笑,“是么?”手中扇子轻轻一挥,扇过之处起了熊熊大火,几只狼族崽子直接燃成了火球。
    老狼王目次欲裂盯着滚地嚎叫的小火狼,仰首嘶吼几声,甚是凄厉。
    莫千匪手腕稍转,打算再将银扇挥出去。狼王止了凄嚎,上前一步,运气将火红的内丹吐了出来,他手捏内丹威胁道:“既是寒冰之阴毒,唯有赤阳之火可救,如今只有我能救你夫君,你若敢再伤我族人,我便将内丹毁了,届时你就可风风光光葬了你夫君。”
    莫千匪收起扇子,语调颇冷,“你要怎样。”
    火狼王狂笑道:“想让我救你夫君,我要你三碗心头血。”
    火狼王随莫千匪入了火魅宫。
    琉璃塌上,星洄身覆薄冰,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火狼王为星洄探了脉搏,“此人还可救,但你需先让我得了心头血。”
    莫千匪吩咐身侧红芜,简单利落三个字,“上刀碗。”
    红芜噗通跪下,“女王使不得,心头血一旦失了,多年功力一朝溃散,对日后身体也是极其不利,女王三思啊。”
    莫千匪见红芜不肯听命于她,便凭空幻出一刀,三碗。瞥一眼床榻安睡的星洄,手中寒刀插入心口,鲜红的血液落入碗中。
    第二刀插入胸口,手法干脆利落,接着是第三刀。
    红芜跪地不停扯着她衣角哭劝,而她自始至终未曾露出一丝痛苦神色,甚至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额头上覆了层细细汗珠。
    火狼王收了三碗心头血,似赞扬的口吻道:“听闻莫千匪没有眼泪,不知痛觉,看来果真如此。”
    莫千匪立在地上一动不动,无甚表情。
    半个时辰后,星洄体内的寒气被赤阳之火逼了出来,面上覆的冰霜蒸发殆尽,整个冰雕似得身子亦能动弹。
    火狼王方离去,莫千匪便体力不支,瘫在地上。
    红芜将主子扶起,莫千匪缓缓行至塌前,握住仍昏迷之人的手,轻声道:“我听了你的话,未将你送出寒影池。”
    红芜从未见过主子如此虚弱神态,心疼不已,眼泪串成了珠子。
    星洄醒来后,莫千匪不在身边,而他不知何时被移回了噬魂殿。
    他赶去灭情殿请安,红芜以各种理由将其拒之门外。
    最后一次候在灭情殿外,是个沉夜。空中星子惨淡,山风颇寒。
    他见红芜端着药盆自寝殿内来来出出,感觉事情不妙,便要硬闯。红芜放了药盆,停到他身边。
    他道:“她怎么样了?为何不见我?”笔趣阁vp .vp268xs.
    红芜怒道:“若是当初你这般殷勤跑来灭情殿见女王,女王也不会为了见你破了戒律被罚入寒影池。若不是为了救你,女王更不会将三碗心头血换给火狼王只为逼出你体内寒气,你简直就是个祸害。”
    星洄久久立在殿门口发怔。
    莫千匪失了心头血,内力废了七八成,身子亦变得柔弱起来。正当她养病期间,一小众天族将士闯入火魅一域,并潜入火魅王宫杀了不少族人。
    火魅宫一阵哄乱。
    火魅宫的红甲战士与白甲天将于宫门口打得激烈之时,宅在寝殿数日的莫千匪终于现身。
    她披着赤色王袍,发丝高挽,手中捏着把黑剑,凌盛之气尽显,丝毫看不出前一刻还是养在塌之上的羸弱病人。
    莫千匪手中黑剑直指仙族将士,“你们仙族最是下作,母王安在时,仙族众人巴结得欢,母王去世,你们便来落井下石,时常挑衅我火魅一族,果真以为火魅一族无人?当真以为我莫千匪好欺负。”
    为首一位天将冷哼道:“小小火魅一族难道我们堂堂天界神仙会巴结你们?你母亲莫火舞在位时火魅族人最为嚣张,天界不过担心人间安危六界秩序才假意同火魅一族亲近,如今你母亲父亲皆离世,只剩你一人难撑大局。识相的,打开火魅大门臣服仙界,否则满族诛杀。”
    莫千匪握紧黑剑飞身而起,周身煞气盘旋,“诛杀?你们天界不是最向往六界和平么?如今诛杀一字却用得如此轻易,可见你们仙族道貌岸然佛口蛇心,实为下作之族。”
    莫千匪不再废话,直接将剑刺向为首仙将。因她受了重伤,此时战斗值猛降,对战有些吃力,而驻守在东篱山脉附近的仙族众将不断破开火魅族设下的迷雾结界,大批天界将士厮杀进来。
    一道天网自空中罩下,眼见莫千匪即将被华丽收网,突然她周身凭空幻出的一队草木人合力将天网拉开。
    莫千匪遥望殿门,星洄正摆了草木星阵,控制周围草木,将花草树木化为人形前来援救。
    这些草木人不知疼痛,刀剑劈上去即便散了架须臾间又重新拼接成原状,再战,且草木人动作极其连贯,下手刚柔并济,十分诡秘。
    这些草木人身上唯有一处死穴,天族将士不察,一时寻不到死穴,草木人便一直攻击。火魅一族见此,士气大涨,趁机围攻,渐渐仙族落了下风,后在队伍越发壮大的草木人及火魅族将士的追杀下逃了出去。
    星洄撤回草木星阵,又夺过莫千匪手中的黑剑插~剑鞘,他道:“你的夫君并非无用之人,我可以护你。”
    自此之后,星洄于火魅族名声大振,千钧一发之际,一向被人看不起的凡人王君以一人之力逼退数万天将,几十万火魅族人追其为英雄。
    莫千匪的伤终是养好了,可法力再回不到当初,心口上也落了三道疤痕。即使祛疤术技术颇为精湛的巫医也没能将其心头疤痕祛除干净。
    庆功宴后,星洄头一次赖在灭情殿不走,而莫千匪也没赶人家,莫千匪站在窗前望着帘外星光,“我去温池泡一泡。”
    宫人提着花篮手捧细纱,拥着女王大人行至殿门口,星洄才慢慢道一句,“我等你。”
    温泉之气丝丝缕缕,氤氲散漫,莫千匪净衣后,垂眸瞅见胸前疤痕,先前的淡淡喜悦之色彻底消失。
    她泡在浮满花瓣的温泉中,对身旁伺候的红芜道:“我本生来就和别人不同,我有一双翅膀,更不曾流泪。我想这些他应该没有嫌弃,可如今……”她将手指顿在心口上,“这伤疤真是丑极了。”
    红芜将主子飘荡于温池中的发丝缕了缕,“女王的翅膀是权位的象征,我们火魅一族的女王哪个没生了翅膀,而眼泪那种东西有时是懦弱的表现,我们女王身份高贵身手了得,想要什么可信手拈来,受万民崇敬,更不会受人欺负,眼泪对于女王而言毫无作用,没有的更好。至于女王心口的伤,他更不会在意了,若真在意也是心疼,说起来女王是因救他性命才留了这三道疤痕,他应感激还来不及。”
    莫千匪望着雾蒙蒙的温泉,恍惚道一句,“是么?”
    红芜将花篮中的花瓣不停洒入池水,温和笑道:“女王变了好多,自从星洄王君入宫后,女王话多了,变得越发温婉了,心思也细腻了,越发像……”
    莫千匪瞅着池中觳纹,接话道:“像个女人了。这样的我,还真是另自己不喜欢,可是我自己也阻止不了。”
    返回灭情殿后,星洄立在墙垣一角,烟梳淡月下,正对着一丛紫花欣赏。
    莫千匪静步靠近,盯着花束看了看,“你好像很喜欢紫色。”
    星洄转眸,有瞬间愣神,“是。”
    她随手拈起一朵花瓣于掌心端详,“为何?”
    星洄神色温柔,淡淡一笑,未曾回答。
    而她也未曾追问。
    这夜,两人于夜下小酌几杯。莫千匪抬眸望着漫天星辰,略带了醉意道:“你知道么,自你来了这里,一切变得不一样了,连天上的星星都变得比以前亮堂,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星子。”
    星洄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绚烂天河洒满星子,天幕深处铺着薄薄紫光。他抬指指了指天空一处紫光正盛的星群,“其实它们一直亮在那,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莫千匪抬手斟酒,杯溢满又两口饮下,“你说以后这里的星星会一直这样亮么?”
    星洄点点头,静静望着她,“只要有我在,它们会一直亮下去。”
    本是小酌,不知为何演变成豪饮。不过只有莫千匪一人豪饮。几壶酒灌下肚后,她单手支颐于石桌上,闭目打盹。
    星洄将外袍脱下为她披上,闭目的她毫无知觉。夜风卷起一地残花,他将她抱起,跨入殿门后放在软塌上。
    为她掩好衾被打算离开,本是阖目的莫千匪口中恍惚溢出他的名字:“星洄。”
    他弯腰抚了抚她的脸,后起身离去。
    当星洄跨出殿门的一瞬,莫千匪睁开了眼睛,一帘帷幔内虽弥漫着酒气,但那双眼睛清明得很,显然醉意并不浓。
    望了会紧闭的枯燥门扇,她闭眼睡去。
    这时,迷藏使者秋暮只关心一个话题:到底要不要洞房,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洞房?
    秋暮转出殿门,于诺达的宫苑溜达,思虑要不要快进着看。
    等得好着急。
    倏然,一束花枝下浮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苍天啊,浮楼怎么在这?
    这魔头曾是这段历史中的一部分?还是……还是对方是专门来找她的。
    浮楼身着清雅书生衫,拂开花枝向她走来。
    若对方只是参与这段历史的一人,他定看不见她,饶是这样,秋暮心头仍是冒着寒气,不禁后退几步。
    然后她便听见对方嬉皮笑脸的声音,“小暮暮啊,你看起来有点惊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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