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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虚幻境。
险峰之上矗立的残壁弥漫着浓郁的黑烟, 烟雾缕缕蔓开, 环绕上束缚断壁的几道索环,再散逸到整个山峰, 为清明如画的幻境点上诡异一笔。
单手握住发亮的拐头,桃树精压低了眉头, 沉声禀告,“神尊走后无虚幻境并无异样,方才我正于桃树下打盹,三头鹤倏得啄醒了我,我这才发现这面囚墙散出的黑雾已将整座山峰蔓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千诀微微阖眼, 抬起右手,指尖探出一条蓝盈盈的线绳没入不断散漫黑色烟雾的裂缝之中。
片刻后,他睁开眼,仍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 嘴里的话却含着淡淡忧虑,“恐怕月魔即将苏醒。”
老桃树急得拿拐杖戳了戳坚硬的石地, “怎的突然便要醒了, 若月魔苏醒这天上天下岂不又是一场浩劫,当年众上神合力亦非月魔的对手, 如今只剩神尊一人,况且神尊神力已大损, 比不得十万年前, 这可如何是好。”
千诀半垂着眼睑, 盯着脚下细细铺展的灰褐色烟雾,轻声道:“该来的终会来,任谁也逃不离的宿命。”
老桃树余光瞥见险峰周围聚集了前来看热闹的众灵兽,他挥着拐杖驱赶,“没见过黑烟么,都聚一块干嘛,大惊小怪,还不赶紧回了老窝去。”
众灵兽有些不甘心的折返回老窝,白蟒吐着红信子叹口气,“哎,神尊还是老样子,遇事自己扛着,什么都不说。”
火凤凰低低向天鸣叫一声,回复着,“若神尊遇到事了,他老人家解决不了,告诉我们有什么用呢,尊上只是不想徒增不必要的担忧而已,再说那月魔曾下过咒言,十万年后他将归来,一晃眼,十万年竟过了,那场众上神陨灭的浩劫仿似还发生在昨天。”
白蟒放慢了柔软的身躯,竖瞳里竟有几分忧伤,“神尊若用得上我等,定赴汤蹈火粉身碎骨,若用不上我们,我们也不要添乱了。”她扭动巨大的蛇头望向始终默默跟在蛇尾的重名鸟,“小鸟,你说是不是。”
重名鸟吓了一跳,新长的短羽抖了抖,“白娘子说的有道理啊。”
小仓鼠也傻傻的跟在凤凰身后,一只爪子塞嘴里思考了一阵,没思考出什么,便又跟上队伍。
路过瀑布旁的一汪潭,吐着泡泡的白鱼冒出头喊住落在最后面的重名鸟,“神鸟神鸟,山峰那面起黑雾是怎么回事?看着不详啊。”
重名鸟叹了口气,“别问了,多喝几口水吧,若真不详,你就要变成小鱼干了。”
谭中的白鱼群吓得直打哆嗦,见众灵兽浩浩荡荡走远,仰出水面又吐出一串串泡泡,鱼眼里竟瞅见丝丝缕缕的黑气已蔓上这方池子,白鱼们一窝蜂似得潜入水底。
千诀神尊以神力加固了峰顶残壁,黑色雾气虽有所减少,但墙壁之上的裂缝丝毫不见合拢,缝隙里的烟雾裹着粗嘎的男音回荡在险峰之上。
“好久不见了,千诀……我们不久之后将会重逢,想想竟有些激动。”
千诀任由淡淡黑雾萦绕周身,不为所动,无甚表情的脸盯着残壁一角,不轻不重道:“你以为你当真出得来,我当初既能囚你如今便再可将你封印十万年,你且死心待在墙里头。”
断壁前的黑烟缓缓凝聚成一颗男人的头颅,于空中飘来荡去,口中喷着讥讽的话,“若不想让我出来,你应阻止当铺那丫头收集神器,可你帮她为何?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丫头同幽冥当铺签了死契,即便你是神亦无可奈何。当铺下的一手妙棋啊,偏偏拿那丫头的性命同你堵上一把,你不想她死又不想我出来,当真为难啊。可是你只能选一个,你的行动不已证明了你要放我出来么,事到如今还嘴硬什么,这可真不像你。”
千诀冷哼一声,“月魔,你从未了解过我。”
黑色的头颅于山峰顶上飘来荡去,似有吞天之势,口中仍叫嚣着,“月神即是月魔,月魔即是月神,这一点你始终不愿意承认,罢了罢了,十二神器已陆续现世,我有点没耐心同你耗下去了,我劝你早早接受现实吧,说不定我出来后咱们还是朋友哈哈哈哈……”
黑烟绕成的硕大头颅浸入断壁的缝隙之中,险峰之上一片恍惚,对方的狂笑声久久回荡,震得云上桃树洒了一层桃瓣,无虚竟莫名起了一阵风,将桃花卷上云深处。
十万年不曾听得断壁发出声音,老桃树早急得额头冒汗,他小心翼翼望向千诀,“神尊,可有主意?”
千诀负手离去,雪青色的软袍划出一道柔和的弧度,他并未回答,只嘴角勾出一抹讥诮,淡淡的,似可安天下。
——
肥爷收起尾巴将自己卷成个白球一滚,滚向蔓延无尽的紫色草坪上,闹闹圆圆的小鼻头不停地抽~动,灵活的向前一跃,攀上一颗硕大的紫色树木,从上头摘了一颗紫色的果子放嘴里嚼了嚼,眼睛一瞪,耳朵一竖,吐了出来。
涩涩的,酸酸的,难吃。
一群紫色蝴蝶蹁跹飞过,一只停在秋暮的肩头,古未迟拿桃花扇轻轻一扇,赶跑了紫蝶,他望一眼远处深深浅浅的紫色树冠及半空中浮动的数亦数不清的紫色夜明珠,感叹道,“这地界最适合小情侣住,浪漫的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你们姑娘家家的最喜欢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吧。”
秋暮抬首望着空中漂浮的紫珠散出恍恍惚惚的光晕,摇摇头,“太幼稚了,我更喜欢忘川河边的夕阳,落魄萧条沧桑,不矫情。”
众人仰起脖子望向天空的方位,竟是水茫茫一片,好似倒过来的海,海水中闪闪烁烁落着万千星子,分外迷人。
白摩观摩片刻,道:“竟是真的星辰,地脉之下,怎会有如此多的星子,不可思议。”
秋暮踩着柔软的紫色花草走向前,“别光看风景,你们看见一只魅了么?”
“火魅。”古未迟跟上去,不经心回了一句,嘴上虽嫌弃此地幼稚,脸上却是一副陶醉的模样,半空中抓住一只低低飞行的紫色雏鸟,敲了敲鸟头又放手,“火魅俩字从字面意义上分析,应该是浑身冒着火的魅,或是会喷火的魅,亦或是心火旺盛的魅,大家是这样想的吧,可是错了,听闻火魅一族之所以取名火魅,是因这一族的姑娘身材火辣辣,容貌娇媚最易惑人心,我们去见识见识。”
秋暮用眼神询问此话的真假,白摩摇摇头,“听他胡诌。”言罢踩着紫色草路走向前,一本正经的口吻道:“之前向地下城的人打听了些火魅族的消息,据说火魅一族自隐于山脉之下便从未接待过外来种族,此行我们需装扮成火魅一族的普通百姓,借由献宝进入火魅族王宫寻得女王莫千匪。”
“又装啊?”古未迟收了扇子,回头嘟囔一句。
白摩:“此乃火魅一族的地盘,实则我们处于火魅一族的巨大结界之内,不可擅用法术,否则会被察觉,若是惹怒了女王,玉石俱焚,我们是出不去了,所以,只能继续装。”
“不可用法术?”古未迟摇摇头继续往前走,随手拍死了一只紫色的蚊子后嘟囔着,“这年头做神仙不装疯卖傻不好混啊。”
秋暮的乾坤袋突然鼓起几个小包,她从袋子里翻出不停翻跟头的通天镜,镜面幽光一闪,现出瞳姬的一张脸来。
对方似乎正坐在忘川河的摆渡船上,身后映着血黄的河水,头顶三两只忘川鸟斜斜掠过。
“瞳姬姐姐,你唤我?”
对方注意到灵镜内的环境,开口道:“看来你已寻到火魅一族的隐居地,那么接下来我的话务必记住。此行你需隐藏身份,莫要提及幽冥当铺,你寻到莫千匪后想法子进入对方的迷藏界,之后如何行事,我再行告知。”
镜面已恢复平静,不知何时凑到秋暮身边的古未迟一把夺过镜子,前后左右照了照,“那蝎子女坑你吧,既派你出任务,又好似防着你,相隔千里也要牵着你的鼻子走,爽不爽,就问你这种感觉爽不爽。”
秋暮夺回镜子,“你一天不奚落人,心里头更不爽吧。”
一行人吵吵闹闹行了不远的路,眼前遥遥而现一片紫藤花海,花海正中央落有一座泛着柔光紫的宫殿。
一路上偶见路人,皆是身姿玲珑面遮彩纱的女子,其余全是……长得颇闹心的粗糙汉子。
奇特的是,进入火魅族居民区后,街道两旁竖立着不少整容机构,商铺打出的各种醒目标语很能吊人胃口。
比如:喜欢谁就带他的画像来。
比如: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你还不来整容。
比如:重塑脸蛋,重塑人生,心动不如行动,特价优惠中,速来报名。
……
可见,整容行业在火魅一族如火如荼的进展,街道上还有专拉人去免费体验的白面小公子。
古未迟禁不住一位小公子的软磨硬泡,提议进店体验一下。
白摩绷紧了唇,对着即将跨进整容铺子的古未迟威胁道:“你若进店一步,从今后我便叫你古娘娘。”
铺子门口,古未迟顿住,猛一个转身,“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男人的魅力。”言罢,甩膀子大步向前冲去。
肥爷叼着爪子,“他要去做什么?”
秋暮摇摇头。
白摩:“应该是想一个人闯宫,搞定火魅女王吧。”
硕大宫殿被紫藤绕得风情浪漫,宫外穿梭着一排排颜值低下的侍卫。
秋暮暗自琢磨,火魅一族选这么丑陋的侍卫于宫门口把守,是为了吓人么?
白摩似是猜出秋暮心中所想,解惑道:“火魅一族的女子个个貌若天仙,而男子大多数丑陋不堪。倘若有男子长得端正了些,是要被众男鄙视的。
秋暮:“……果然是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审美观啊。”
众人寻到古未迟时,他正披着素白内衫玉树临风立于宫殿城墙一隅,城下的石砖上落着层层紫藤花瓣,颇具诗意。
满地残花被脚风带起,旋然而落。秋暮走过去拍拍对方的肩膀,“装模作样玩深沉,在想什么,对了你外袍被姑娘扒了去了?”就爱看小说 .look.
古未迟落魄诗人般仰首望望几十仗高的宫墙,“在想如何爬墙。”
秋暮瞬间噎了下,将脖子仰到极限,随他一起观摩高耸入“天河”的宫殿围墙。
此宫殿名字起得通俗写实,就叫火魅宫。
只是此宫设了十八层结界,并非古未迟破不开此结界。而是破开此结界的后果有些叫人难为情。
此结界破开一层,破结界之人身上的衣服便自行少一件,十八层结界,想必破不到一半已变的□□裸。
试想一下,一位风姿优雅的仙人腾于半空优雅的挥着兰花指破着此宫结界,破着破着,衣服掉了,破着破着,衣服又掉了,一个狠心接着破,衣服全没了。
自己尴尬便算了,叫城下的侍卫们怎么想。
若硬施仙术破此结界,她们一行人的身份便会被暴露,不喜欢待客的火魅一族会认为她们乃外来种族入侵者,定会处之而后快。此处并非六界管辖,欲寻帮手都难,任两位仙人法术再高也难敌全族人民采取车轮战术对战……届时怕是连骨灰都找不到。
秋暮稍稍稳定下情绪,瞅一眼古大仙人的洁白内衫,”那个……你这是破了几重结界了?”
古未迟忧伤道:“只敢破两重,我不敢施展仙术,只好用了独家避息内功破开结界,且因手法轻柔,不曾惊动对方。”
白摩亦瞅向对方身上挂的最后一件内衫。肥爷捂着尖尖嘴笑起来,“你就穿了三件衣裳吧,再破一层全族人民都会看见你的亵裤是蚕丝还是纯棉的。”
古未迟弯身捞起肥爷,一顿拧耳朵。
肥爷嗷嗷叫唤,白摩伸出援手将肥球抱过去,又盯着古未迟问:“你为何不从正门走非得爬墙?”
古未迟面无表情指了指重重侍卫把守的宫殿正门,“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白摩沉思片刻,走向正门。
他方触及宫殿石门七尺范围,一群侍卫便举着长矛热情迎接。其中一位蒜头鼻的侍卫官向前一步,“刚才打发走一位,怎么现在又来一位长得娘的。”手中兵器对准白摩胸口,鄙夷道:“整日想着出卖色相勾引女王,男人的脸都被你们这些不知上进的人丢光了。赶快滚,否则杀。”
白摩愣了愣,暗暗摸了把自己的脸,想他仪表堂堂沉稳大气,许是第一次被同性嫌弃长得娘,他不自在咳嗽一声,指了指远远杵着的古未迟,“那……那位长得娘,我……我还好。”
蒜鼻头侍官将矛尖再逼近一分,“女王规定,凡是整过容的都不许入王宫。”
白摩彻底僵住,微皱着眉头道:“我从未整过容,不过想将传家宝物献于女王,请通融一下,许我们入宫。”他说着自胸口掏出一块缀着黑光的心形石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蒜头官见了,冷哼道:“幌子而已,明里献宝实则献身,此种雕虫小技以为我看不出来么?要么带着你的宝物滚,要么宝物留下你滚。”
白摩被“献身”两字刺伤了自尊,憋黑了一张脸折返回来。
古未迟见对方吃扁,笑得前仰后俯,“方才我要进宫,侍卫果断拒绝,理由是长得太帅。”他长叹口气,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没想到白摩的姿色于此地也算美男,哎,可见火魅一族没见识。”
白摩脸色又黑了黑,抱起地上直照镜子的肥爷,闷头不语。
秋暮望望高高的宫墙,提出个馊主意,“如今只有想办法穿十八层,不,十九层衣服了。怎么破了十八重结界后身上也得挂着一件。”
古未迟正正内衫,“看来我们只能去偷衣服了。真是活了几千年从未穿过那么多层衣服,穿出来就是个肉球,气质是彻底被连累了。本仙一世风流,恐我这仙界第一美男要毁在层层叠叠的衣服上了。”
蹲在白摩肩上照镜子的肥爷抬爪摸了摸头顶的一撮白毛,懒洋洋道:“干嘛这么麻烦,将自己变丑不就行了么。”
古未迟瞪它,“可我们不能施法,这样会被……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整容?”
此想法有些惊悚,为了能入火魅宫就去整个容貌也太豁得出去了。
想她们一行三人外带两只宠物进了一家正打折的整容铺子。
“老板,我们要整容,往丑里整,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秋暮浑身一冷,打断臆想。扭头跟古未迟商量,“要不……你先去整吧,让我们看看效果。”
古未迟还来不及骂街只听白摩出声道:“易容丹。”
白摩掌心已搁着一只黑釉白颈瓶,随手一倾,骨碌碌滚出几颗小药丸。
“你还带着这个?”古未迟抢先拿起一颗放入嘴里,“这不是上上次我从老君那抢来的么,不料你竟随身带着。”咽下后又道:“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为何我送你的东西你都随身带着,老白啊,认识这么久了,爱要大声表白,我承受得住。”
白摩很淡定,黑眼珠瞅都没瞅对方一眼,又当听了个屁响,他抬手将一颗药丸递向秋暮,再拾一颗放入自己嘴里吞下。
这个真能行?秋暮抱着怀疑态度咽了下去。
倏然间,感觉五官有些灼热,像是皮肤严重过敏那般不舒服。秋暮不禁挠了挠脸颊,余光瞥见三步之遥的古未迟先一步易容成功。
易容后的古大仙,还能看出是个男人。谢了顶,头上长出个和脑袋一般大的肉瘤,下巴上也长出同等大小的肉瘤。自远处一看好似长了三颗脑袋,中间的脑袋上马马虎虎长了五官,其余两颗脑袋上没长五官。
秋暮捂着胃,一阵酝酿,自我保护意识地向后退两步,恰好撞到成功易容后的白摩。
白摩这副样子怎么说呢,五官是彻底颠覆了,眉毛挤着眼睛,眼睛挤着鼻子,鼻子挤着嘴巴,五官十分紧凑,属于完全长残了的那种。
秋暮再后退一步,发觉两位变形后的大仙正目不转睛瞅着她看。
她瞬间悟到,应该也是易容成功了,可怜她实在没有勇气欣赏变形后的自己。干脆快步冲宫门走去,“别耽误时辰了,易容丹药效若是过了,咱们就白牺牲了,浪费感情啊。”
可恶的肥爷抱着镜子飞奔到秋暮的肩上,并将镜子端端摆到她眼前,于是秋暮见镜子里显出一位红眉毛绿眼睛黑嘴唇双下巴没脖子的变异大妈,她浑身一冷,牙花一呲,哇!一颗牙齿都没有,怪不得感觉说话漏风。
自肥爷手中夺过镜子扔出八仗远,气血沸腾的秋暮向一众守门侍卫冲刺过去。
特么的不让我进去吓死你们。
恰好一位罩着面纱的女官正贴榜招聘刷洗马桶的低等宫侍。
一日三餐,有公休。干得出色的,宫内还负责找对象。
平心而论,除了臭点脏点,这真是个不错的差事。
因入宫要登记名字,三人便临时发挥,起了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铁锹,铁柱和铁蛋,就连肥爷跟闹闹也被古未迟颇具匠心起名叫铁锅和铁饼。
肥爷不乐意,原地打滚:啊,才不要叫铁锅,忒难听忒难听忒难听……
前来应聘之人不少,古未迟和白摩丑得最惊心动魄全部被选中。
轮到秋暮时,官差皱着脸看了她好一阵,“怎么长得这样丑。”
人家长得帅了吧他嫌人家长得帅,人家长得丑吧他又嫌人家长得丑,到底要如何长才能入了他们这一族的眼呢,真是个难题。
对方踟蹰间,秋暮一阵闹心,心道可别把她丢在宫外啊,此时已入宫门的古未迟高声喊道:“官爷哥哥,那位是长姐铁蛋,长姐毕生所愿刷一辈子马桶,不想嫁人,也就不为难宫内官差大哥费心长姐的终身大事了。对了我家大姐最擅长刷马桶,马桶经她一手干净得能当和面盆用。”
管事的差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放行放行,别让他们在这恶心我。”
秋暮方向前跨了一步,便又被拦住,理由是不能携带宠物入宫。
肥爷自秋暮肩膀跳下来,两只爪子叉腰走来走去,生着闷气。
还是闹闹命好,个头小,躲在老白爹的袖子里安全过关,它才不要和闹闹分开,它那么可爱,肯定会被抱走。
官差见地上的宠物这般态度,放了手中人名单子道:“嘿,你这只长毛猪能听懂我们说话,真是稀奇。”
肥爷气得将全身的毛都炸起来,秋暮连忙弯身堵住它的嘴,向官差赔笑道:“官爷哥哥,这只稀有肥猪是打算送礼的,待我们入宫后就烤了分了吃,官爷哥哥我们会留一份后臀尖来孝敬您的。”
官差瞅了瞅被气得翻白眼的肥爷,将铁蛋的名字落在纸上,“看在后臀尖的份上,进去吧。”
跨入宫门后,秋暮仍不敢松懈,使劲堵着肥爷的嘴,饶是这样,零碎叫骂声仍打指缝间露出来:“你才是猪,你见过这么帅的猪么?你们全家都是猪猪猪猪……”
无论怎样,一行人总算入了宫,秋暮心底感慨,这次火魅族宫门的敞开,预示着火魅女王性命倒计时的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