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貅宝喜欢聪明的姑娘。
虽说妙玉一开始被蒙蔽, 但如今醒悟过来, 并很快想到了自救, 即使有小纸人在暗中帮忙,但最后能成功逃出来, 也足见其是个心思缜密的。
貅宝于是让妙玉安心的在侯府住下来, 又安排了婆子丫鬟照顾她的起居。不过妙玉需要的也不多, 只一处安静的地方能供她念佛诵经便好了。
贾赦一直没有吭声, 直到妙玉离开,才发表自己的意见,“你还真把她留下来?她可是太虚教的圣女!”
“她又不是自己愿意的。真要说起来, 她不过就是太虚教控制的一个傀儡, 连太虚教真正在做些什么都不清楚。”貅宝抬眼瞅了瞅贾赦,“你这么不愿意,莫非是害怕太虚教找上门?”
贾赦‘呵’了一声,“开玩笑, 我会怕他们?别说我现在是一武功高手,就算不是,我也不怵他们。大不了我多找些护院来, 多大点事情。”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你救了一个人就让她住府里,救了一个人就让她住府里,咱们这里都快变成收容所了。你看谁家的侯府会像咱家这样?”
“她本来就是要住在这里的。”
貅宝将妙玉与荣国府原该有的渊源告诉贾赦。说来妙玉最后也是受了荣国府的连累。被抄家后, 荣国府乱作一团, 妙玉就被入室打劫的贼人掳了去。她那般模样, 落入贼人手里又哪里能有好日子过。好好一株白莲,却深陷在了泥沼之中。
“况且咱们若不收留她,妙玉即便不被太虚教的人找到,也会有别的危险。你忍心看他一个小姑娘落到那般境地?”
贾赦不说话了。他怕说的不好,会被貅宝和张氏一起鄙视。
“再说了,太虚教的事情是你报给圣上的,圣上之所以下令逮捕太虚教,也是因为你。你早就上了太虚教的黑名单,即使没有妙玉,你也会是他们要杀的人。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收留妙玉膈应一下他们。”
贾赦总感觉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想了半晌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些不都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怎么全推到我身上了。如果不是你,我哪里晓得太虚教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别人不知道,都以为是你的主意。”
贾赦想想还真是,很憋屈的看了眼貅宝,“我算是亏大发了了,锅全让我背了,你倒无事一身轻松……”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貅宝手指轻扣了几下桌面,“你刚才没有听到吗?蚌精同太虚教有关系。”
“那又如何?”贾赦努力用脑子想了一想,“不明白。”
张氏早已沉思许久,道:“我们先前猜测蚌精与四皇子有关系,如今蚌精又被关在太虚教处,很可能,这太虚教和四皇子有些关联。算算时间,太虚教也是四皇子疯了以后才出现的。”
“没准儿太虚教跟四皇子有仇呢?”贾赦思量道,“所以太虚教才抓了蚌精,并把她关起来折磨。这就是我虐不到你的人,虐你的手下人也一样。”
这么想倒也没错,貅宝差点就被贾赦带偏了,“你是不是忘了妙玉从哪里逃出来的?小纸人是跟着那些黑衣人才遇到了妙玉。也就是说,太虚教和想要杀你们的那些黑衣人是一路的。太虚教杀你还能找到理由,但杀陈大人和小殿下呢?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主子都是四皇子。”
贾赦倒抽一口凉气,“四皇子藏的可真够深的。都已经疯了,还能捯饬出一个教来。他想干什么,做不上皇帝就混个教主当当?”
“没准儿人家就是为了做皇帝呢?”
贾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一个破教,一群乌合之众,还想当皇帝……”他顿了顿,不确定的道,“不会是真的吧?”
“你猜!”貅宝故意不答他,转而对张氏道,“妙玉说了,那些因太虚教获得财富的百姓临死前把所有的家产都捐给了太虚教,只她知道的就有百个,不知道得还不知道有多少,若将所有的加在一起,怕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张氏紧锁眉头,“钱有了,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而且太虚教一直在暗中发展,也不知道已经发展到了何种程度。咱们就只知道京城附近,可妙玉原先在姑苏,想来太虚教应该是从那里发展起来的……”
贾赦打岔道:“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问妙玉不就成了。对了,她不是才从那边逃出来吗?问问在什么地方,咱们直接抄了他们的老窝!说不定还能找到躲起来的四皇子……”
贾赦一想到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貅宝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又一拍贾赦,“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处!”
贾赦被拍的差点从椅子上栽到地上,捂着肩一脸哀怨。
貅宝本想让贾赦直接带人去那地方,但与张氏商讨过后,决定将妙玉一事告诉皇帝,由皇帝派兵捉拿。毕竟太虚教已经在皇帝那里挂了名,若不让皇帝知晓,未免有知情不报的嫌疑。一旦妙玉是太虚教圣女的事情被别人揭露出来,又是件麻烦。
当然,这事儿还得由妙玉亲自去说。虽然妙玉是太虚教圣女,但一来她是受到了蒙蔽,二来她已经迷途知返,相信皇帝应该不会为难于她。
不过,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总要先与妙玉讲清楚,万一皇帝非要治妙玉的罪,也不是他们能够拦下的。所以,去不去皇宫,全由妙玉自己拿定主意。若妙玉不愿意,他们就再想别的法子。
好在妙玉深明大义,只略一思考便同意了,随即与贾赦入了皇宫。
皇帝本就对太虚教有些忌惮,一听太虚教以特殊手段谋得了大量财富,期间许多百姓还因此没了性命后,勃然大怒,立刻命贾赦带兵去捉拿太虚教。
可惜,到了地方之时,不仅人去楼空,宅子早已变成了废墟,一看就知道不久前才被火烧掉。
估计因为妙玉的逃跑,且又迟迟追不回人,那些人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把火烧了了事,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贾赦失望而归。
皇帝可能早已经想到,之所以让贾赦带兵捉拿,也就是碰个运气而已。
皇帝让妙玉尽快将自己作为太虚教圣女曾去过的地方写下来,他要知道,太虚教暗地里究竟还做了多少事情。
妙玉想着自己早些写出来,也许就有更多的百姓得到救助。因此,一回侯府,便夜以继日的回忆。每写出来一些,就请贾赦呈给皇帝,如此熬了几日,她再想不起来了,才彻底歇了下来。
不过小脸依旧憔悴着,可见耗费了许多心神。
在此期间,貅宝已经派人把妙玉的身世打听出来。
妙玉也是一可怜人,本是官宦千金,一生衣食无忧,但自出生起却体弱多病,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后来不知怎么的,她爹娘忽然将年幼的妙玉送去蟠香寺,带发修行。当时许多人都以为妙玉的爹娘发了疯,竟让自己唯一的姑娘出家为尼。就妙玉那身子,去了蟠香寺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谁知妙玉去了蟠香寺后,身体竟好了起来,大病小病皆不见有,就如消失了一般。后来他们才晓得,原来是有人告诉妙玉的爹娘,若想妙玉健康,就得出家才可。又过了几年,妙玉的爹娘出了意外,妙玉便成了孤家寡人。好在妙玉的爹娘给妙玉留下了不少东西,身边还有两个老嬷嬷和一个丫头服侍着,只要不出意外,妙玉就可以一生过着富裕日子。
貅宝很奇怪妙玉的师父静秋师太为何会让妙玉跟随太虚教离开。据说,静秋师太极精演先天神术,只有她不愿意算的,就没有她算不对的。若静秋师太真的如此厉害,不该算不出来太虚教其实是妙玉的劫难才对。可惜,静秋师太在妙玉离开后不久便圆寂,再想问已经问不出来了。
林黛玉等人听说侯府又来个小姑娘都有些好奇。只是妙玉先前一直忙着回忆,躲在屋中不出来,林黛玉等人听说她在忙,不便打扰。如今,几个小姑娘才有机会互相见了面。然后,几个小姑娘一见如故。
林黛玉不知怎么的,觉得和妙玉十分投缘。可能同为姑苏人士,二人之间颇有些惺惺相惜。
贾赦知道后感慨,“二人关系能不好吗?同为姑苏人士不说,幼时的经历还都差不多。只不过妙玉的爹娘把妙玉送去了尼姑庵,妹夫却舍不得。对了,那跟妙玉的爹娘胡说八道的人不会就是癞头和尚吧。幸好妹夫当年没有听信癞头和尚的,否则林丫头就是第二个妙玉。”
最后这话还真是没有说错。
更有可能,林黛玉本应该去寺庙修行,但因为贾宝玉,林黛玉不得不在红尘中走一遭。所以,妙玉便代替了林黛玉。
妙玉倒有点像林黛玉替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