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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国公主初次涉朝政时,群臣不满,后宫从来不允许干政,昭国公主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凭什么号令群臣。
纪时谨一开始在女儿的劝谏下,还会忍上几忍。
后面回京过年,第一次上朝的时候,朝臣又开始找他的麻烦,说公主不适合干涉朝政巴拉巴拉……
纪时谨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开口说道:“要不,这个皇位给你们坐?”
众人吓得惶恐不已,纷纷下跪。
后来有一日,纪时谨在御书房和信任的重臣话家常,他说:“其实这皇帝吧,我本来不想当的,我只喜欢打仗,不喜欢管琐碎的麻烦事,但是一国没有君主,社稷不稳,我女儿长大了,我觉得她可以帮我分忧解难,这才勉强当了这个皇帝。”
从此以后,议论声这才小了很多。
年后,纪时谨看到姜奕一直跟在簌雪身边跑,眉头一皱,对已经身为镇国公的李将军说:“这小子这么大了,是不是还一事无成?”
镇国公说:“在蜀地的时候,姜小公子一直护着公主,现在公主遇到问题的时候,也帮她分忧解难。”
纪时谨:“那也改变不了他一事无成的结果,你不觉得他们两个走得太近了吗?”
镇国公反驳不了。
他其实觉得两个小儿女挺配的,但是皇帝显然看不惯那个小子天天跟着他女儿,于是把他丢去考科举去了。听到父亲说要哥哥去考科举,还让他考个状元回来。
簌雪当即就愁了起来,问姜奕:“哥哥,距离春闱不过一年而已,不可以吗?”
人家寒窗苦读十年,她父亲倒好,脑袋一拍,就让哥哥去考个状元,状元是这么好考的。
簌雪跑去跟她父亲理论,纪时谨眼皮懒洋洋的一抬,问道:“他不考状元他做什么?”
簌雪说:“现在距离明年春闱没有多久了。”
纪时谨说:“到底是我高看这个小子还是你自己小看他?”
簌雪倒是并没有不信任他,只是觉得自己父亲这个样子,对姜奕的要求太高了。
但是父亲的话,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虽然她是觉得哥哥是状元之才,但是天下人才济济,不是说姜奕一考,就可能会得状元的。
簌雪有些怨怪自己父亲苛刻,于是连忙去安抚姜奕说道:“哥哥,你不要管我父皇胡说八道,你考什么都可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姜奕却很是自己道:“我觉得,我可以达到陛下的要求。”
簌雪看到他自己这么自信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在他备考这段时间,她只能让人安排给他各种食补。
时间过得飞快,姜奕这段时间夜夜点灯到深夜,仿佛寒窗苦读的学子一般,认认真真的开始读起书来。他本来学问就不低,又有过目不忘之本事,加上寒窗苦读。很快就一路考上去竟然连中三元,即使纪时谨对他那般挑剔无比,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学问是顶好的。
所以纵然他容貌出色,纪时谨还是给他钦点。
哥哥得了状元,簌雪自然是很高兴,但是父皇不理朝政,奏折都往她这里送,簌雪就连祝贺姜奕,也只是匆匆的送个礼物。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就听到自己身旁的碧翠说道:“公主,今日状元游街,您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簌雪正在看着奏折,这奏折里边报的是陇州的西戎部落之间的冲突,如今波及了边境。
西戎几个部落没少爆发冲突父亲去镇压过他们一次,但是他们只靠武力镇压是没有用处的,想要他们归顺,还得用怀柔政策,但是簌雪年纪还轻,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有用的办法。
簌雪把奏折放一边伸了一个懒腰说道:“碧翠,你去给我拿衣裳,我要盛装打扮……不……低调一点,出宫去看哥哥游街。”
碧翠很快就去拿了一套粉绿衣裳给她换上,又给她挽了一个单螺髻。少女容貌娇艳惊人,肌肤赛雪,五官精致动人,宛如初开的春花一般明媚,在发髻之上点缀了几点珠宝首饰以后,簌雪就带着几个宫女,轻装打扮出宫去了。
今日状元游街,又听说状元是美男子,于是今日的街道两侧,处处都是人,许多年轻的女子,顾不上羞怯,挤在两边的茶楼之上,看着俊美的状元郎游街而过。
当然,今年的三位一甲容貌其实都不错,榜眼虽然看起来正直刚毅,但是皮肤白净,一双笑眼。而探花,娃娃脸极为白净,坐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
当然,纵然两人出色,但是,加起来也比不过最近风头正盛的状元郎,便见姜奕坐在高头大马上,带乌纱帽,佩玉带,着大红袍,五官俊秀,容貌出色,他坐的笔直,姿态无悲无喜,不喜形于色,精致之中,带着几分超出年龄的稳重三人之中,他看起来最稳重,年纪也是最小。
榜眼刘斐二十有六,探花二十有三,而姜奕不到十八。
而姜奕没有波澜的眼神,在触及茶楼之上,一道纤娜美丽的身影时,终于有了变化。
她在栏杆旁,身上的春衫粉嫩,容貌俏丽,笑容也活泼,看到他打马游街过,高兴的从栏杆里边伸出手来,兴奋的大叫道:“哥哥!”
这活泼动人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平时身为公主的尊贵样子。
似乎感觉在这样的场面叫哥哥有点奇怪,于是她立马就改口道:“姜奕。”
少女的声音清脆,在带着无尽的娇俏,落入耳中,宛如清泉在流动。
姜奕听着她的声音。
喉头微微滚动,但是顾及着这是长街之上,因此他并不能有多余的动作,只垂着眸,继续骑马而过,不过若是有了解他的人,大概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比刚才看起来似乎更好了一些。
姜奕的马很快就越过了他们的位置,簌雪。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有些不满,只是叫了几个丫头,继续跟自己换地方,过了一阵,姜奕。又看到他出现在前边的茶楼上,而这一次,与方才不一样的是,她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花篮,他们路过的时候,她把手中的花篮一扬,无数飞花从空中簌簌而下,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那些花白的粉的,红的,黄的仿佛蝴蝶一般,扑着翅膀,在阳光之下,一路飞了下来,落在了身上,地上,还有马上,帽子上。
周围的人一见这场景,顿时欢呼起来。
“好多花呀!”
“跟娶新娘一样!”
在一片惊呼声中,有稚子忽然这般开口说道。
旁边孩子的母亲当即笑道:“这可是状元游街,可不是什么娶新娘。”
“可是新郎娶新娘,不就是穿着红色衣裳的吗?”
小孩子的童言稚语让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姜奕抬头看着楼上抱着花篮的少女,她的睫毛长长,鲜妍美丽,只是带着几分调皮劲,让人觉得实在可爱,生动无比。
姜奕轻轻的勾了勾唇,嘴角往上翘的弧度更大。
之后姜奕入了翰林院,簌雪便不必经常出宫找他,想要见面直接在宫里边找就得了。
一日,皇帝闲来无事,四处在宫中逛,恰好见到一对小儿女立在书桌旁,容貌出色的青年一身绯袍,立在桌旁,而身上一身鹅黄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本奏折,似乎正在向他请教什么。
纪时谨手摸了摸下巴,突然开口问旁边的官员。
“这新科状元是不是缺一个勤俭持家的媳妇儿?”
旁边的官员以为陛下要把公主许给新科状元,当即笑得和蔼可掬道:“这新科状元确实缺一个贤内助。”
皇帝点点头,转头就让人收集了各家千金的名册,让新科状元去挑选。
姜奕目光甚至并没有看上边女子的画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陛下,臣如今并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纪时谨沉吟着说道:“你年岁已经不小了,这方面的事情是该上心考虑一下。”
这话才刚落,昭国公主就从外边推门而进,眉眼带着几分冷斥,道:“爹爹,你能不能不要欺负哥哥。”
新帝最初登基时,簌雪曾经想过喊自己的父亲为父皇,但是皇帝可不乐意了,总觉得这样的话,跟自己的女儿生分了去,于是私下,簌雪仍旧称纪时谨为爹爹。
纪时谨没想到小丫头竟然来得那么快,想到闺女有可能跟这个臭小子搅和在一起,作为父亲的纪时谨不高兴了,总觉得这个臭小子配不上自己的闺女,便处处看他各种不顺眼。
听到簌雪的话,他冠冕堂皇的说:“你既然喊他一声哥哥,便应该知道,他娶嫂嫂是迟早的事情。”
说着就悄悄观察女儿的神色,簌雪说:“那也得哥哥同意才是,反正,你不可以逼迫他。”
看对小闺女不像是对这个小子有意思的样子,纪时谨松了一口气,也就不为难这个小子去了。
只是一纸圣旨,把他送到外地去上任去了。
美曰其名是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纪时谨干完这样的坏事以后就跑出京城回到军队中去了,簌雪就是内心有气,也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