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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睡眠不足的依莉丝恍惚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在床上坐了半天，却不见芙兰进来服侍她穿衣。
“想起来了，昨晚在赫莱尔家留宿……芙兰，她这个时间应该回总督府调动人手了。”
依莉丝扶着额头，昨夜与赫莱尔的对话在脑海中浮现，“开什么玩笑，神性怎么可能会被剥离……还是用那种离谱的方法。”
向床边看去，赫莱尔早就不见了。
依莉丝死死攥着被子，一想到自己伏在那个混蛋身下的场景……
“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可自己身上的神性已经被剥离了一丝，这个事实无可辩驳。
依莉丝目前是永恒真阳·位阶六·日冕，距离位阶七的半神之境只差一步之遥。
位阶越高，神性的浸染程度越严重。
平日的生活中，依莉丝一直尽可能的避免生气，防止自己在神性的作用下进入暴走、造成大祸。
但永远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依莉丝的神性浸染程度已经十分严重，一点小事就有可能让她大发雷霆。
若是任由现状发展不去干涉，依莉丝要么不断逼近永恒真阳之神，直至成为新的神明；
要么被自身的怒火焚烧成灰烬。
而现在，赫莱尔提出了一个能够改变现状的办法，也许还是唯一的办法。
代价则是……
“放弃尊严与自我。”
依莉丝紧紧咬着牙关，情绪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意识到这一点，依莉丝闭上眼睛不断的深呼吸。
十多分钟后她才冷静下来。
或许是受到情绪的影响，依莉丝并未对赫莱尔的说法产生疑问。
比如，赫莱尔是怎么知道伊兰能剥离超凡者的神性？那些下流、无耻的结论又是如何得出的？
换下睡衣，依莉丝走出房间准备洗漱。
刚进入洗手间，依莉丝就看见赫莱尔捂着嘴低头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而且她的脸色有些泛红，头发也被弄乱了。
“赫莱尔？”依莉丝疑惑的叫住她。
被叫住的赫莱尔抬头望去。
看见洗手间已经被占用后，赫莱尔只是对着依莉丝抿嘴微笑了一下，随后便径直走向厨房。
片刻后，厨房传来水流声。
依莉丝一脸不解。
她好像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了……赫莱尔为什么要去厨房漱口？
依莉丝没多想，转身刷牙。
还没刷多久，她又听见开门声了。
只见穿着睡衣的伊兰，此时正一脸恍惚的向洗手间走来。
他整个人的状态像是融化了一样，有种飘忽不定、软绵绵的感觉。
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大腿在微微的颤抖。
依莉丝突然意识到赫莱尔刚才好像就是从这个家伙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赫莱尔怎么会从你房间出来？”依莉丝叫住伊兰，眼神不善。
精神恍惚的伊兰这才注意到依莉丝，他随口说道：“给我早安……”
还没说完，伊兰清醒了。
“咳咳，赫莱尔叫我起床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依莉丝眼神狐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你难道不能自觉起床，非要赫莱尔叫吗？”
“也不是不能吧，偶尔、只是偶尔。”
伊兰微笑着伸了个懒腰，“有时候我不想起床，赫莱尔就会咬我……唉，确实有些丢脸，以后一定按时起床。”
“赫莱尔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失礼的事情，你一定在说谎。”
“你问，我答，信不信随你。”伊兰无所谓的摊手。
依莉丝皱眉。
目光在伊兰的手臂、脖子上来回打转，却没发现哪里有牙印。
“骗子，你身上没有牙印。”
伊兰笑嘻嘻道：“我恢复得快，而且赫莱尔又不会用牙齿。”
“不用牙齿怎么叫咬？”
“哦，一时口误，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伊兰进入洗手间挤开依莉丝，“别废话了，我也要刷牙的，快点。”
“混蛋你离我远点！”
依莉丝想起那天晚上被伊兰抱着顶在墙上的场景了。
和现在一样的狭小空间，既视感过于强烈。
如此一来，依莉丝的怒火又止不住的上涌，“别再凑过来了！”
“这么生疏干嘛，我们不是和解了吗？”
“和解之后那也只是普通关系，给我离、远、点！”
依莉丝翠色的双眸死死盯着伊兰，里面已经燃起了火焰。
若伊兰再得寸进尺，她估计就要爆发了。
“好吧好吧，我去别的地方刷。”伊兰拿上自己的杯子和牙刷，向依莉丝挥挥手离开了洗手间。
没想到对方就这样干脆的示弱了，依莉丝的情绪一滞。
火气不上不下的，让她异常难受。
而另一边的伊兰则是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
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就在刚才，伊兰确认了一件事——他可以把依莉丝当成神性经验宝宝了。
【检测到你扭曲了一位信徒的精神。】
【有无主神性溢出。】
【是否吸收？】
伊兰嘴里插着牙刷，满嘴的泡沫，含糊不清的哼唧了一声，“吸收。”
【神性变动。】
【位阶一：终焉（LV.2）】
【升级所需神性：18/247→32/247】
【位阶二：孕育之种（LV.1）】
【升级所需神性：21/129→29/129】
昨晚伊兰就已经吸收了一次依莉丝的神性。
而且依莉丝溢出的‘量’很大，大概是赫莱尔的1.5倍左右。
这可是让伊兰心情愉快得不得了。
不过有一事不明，伊兰始终搞不懂所谓的‘扭曲了精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认知修改、催眠之类的东西吧？
这就是信息壁垒的问题了。
伊兰并不知道依莉丝的神性副作用是变得暴躁、易怒，产生破坏欲。
每当依莉丝受神性影响而生气时，伊兰的‘玩家账号’就会自动剥离她身上处于活跃状态的神性。
这更像是一种精神按摩。
伊兰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依莉丝的神性往往是在她被激怒时剥离出来。
至于前几天的那个晚上，大概是‘神性因子’的优先级更高，所以‘玩家账号’才没有自动汲取神性。
伊兰洗漱完后，厨房刚好传来赫莱尔的声音。
“伊兰、依莉丝，早餐做好了。”
进入餐厅的伊兰与依莉丝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坐在餐桌的两边，静静等待赫莱尔妈妈的投喂。
至少在赫莱尔面前，他们会装作‘合拍’。
反抗不了赫莱尔，这是大概是两人唯一的共同点了。
……
……
早餐时，赫莱尔与依莉丝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两人分别三年，短时间内自然不会缺少话题。
大部分时间都是依莉丝在说，赫莱尔微笑倾听。
有她做总督时的牢骚，也有旅行的分享，更多的则是关于两人儿时的回忆。
坐在对面的伊兰也由此得知赫莱尔与依莉丝是从小的交情，难怪赫莱尔会说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只是伊兰有些疑惑，赫莱尔小时候也总是扮演着‘姐姐’这样的角色吗？
听着依莉丝回忆往事，伊兰总觉得在依莉丝的记忆中，赫莱尔的形象有些奇怪……
就像是从未变过一样，永远充满着大姐姐的气质，和蔼、亲切，有时候更像是一位‘母亲’。
就在此时，伊兰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不知道赫莱尔的年龄，只是下意识的认为她比自己大上几岁。
具体是几岁却不是很清楚。
该问吗？
伊兰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死亡提问。
如果抵抗不过好奇心真的问出口了，那赫莱尔绝对不会像今早那样柔情似水、温润如玉。
说不定会像依莉丝说的那样，真的用牙齿咬吧。
伊兰打了个寒战。
或许是巧合，就在伊兰想着咬的问题时，依莉丝恰好问到了这件事。
“赫莱尔，你真的会咬人吗？”
依莉丝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