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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付出什么？”路明非问。
“让我想想。”路鸣泽低头沉思，似乎有些为难。
但天上的黑暗王文泰可不会就这么放任两人交流，他手掌翻转，整个世界随之转动，“秩序转换。”
天与地，生与死，光明和黑暗，两者产生反转。
重力就此消失，路明非和路鸣泽脱离地面，路明非张开龙翼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而路鸣泽仍旧在思考，好似浑然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
天空成为了大地，大地反转成天空。
散发着刺眼白光的光球挂在空中，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越是靠近，便越是炎热。
路明非看到被吸过去的碎石被光球分解为尘埃，他顿时朝着路鸣泽大叫，“路鸣泽，醒一醒！”
可路鸣泽似乎听不到他的呼喊，那张清秀的小脸依旧在皱眉沉思。
“敌人打过来啦！停止交易！”路明非仍旧大喊着，可很快他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鳞片正快速失去光泽，成片成的脱落。
裸露出来的皮肤也失去了紧致，变得松弛，像是失去了空气的气球，褶皱堆成一团，一股腐朽的死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与之相反，那充满死气的‘天空’此刻竟焕发了生机，一颗颗小树苗从黑色的‘天空’里钻了出来，翠绿的叶子欢快地舞动着。
“这是......”路明非瞳孔一缩。
黑暗王现在所使出的力量已经不是单纯的魔法，这更像是维持世间秩序的规则，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规则。
就连他那强大的再生能力，在规则之下也失去效果，鳞片脱落的地方流出暗红的鲜血，伤口没有凝结，血依旧不断地往外流。
路明非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对策。
“言灵·审判！”
审判的领域将路明非包裹，路明非对着黑暗王文泰的规则发出死亡的命令，两股力量在他周围一米范围内不断交锋。
路明非的身体重新恢复饱满，他看向路鸣泽，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快要被光球吞噬。
“路鸣泽，你再不清醒就要回地狱老家了！”路明非大喊。
路明非的喊叫终于有了效果，小魔鬼抬起头，“我想到了，代价就是记忆，怎么样？”
“干掉他的本体以目前的情况不太可能，不过他的这个分身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代价就是记忆。”
两人相隔很远，路鸣泽也只是在低语，可路明非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记忆？”路明非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有什么好被交易的，更不知道原本只是打算逃离黑暗位面，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要干掉黑暗王文泰。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那么强大的黑暗王，居然只是一道分身，还不是本体！
“没错，记忆。”路鸣泽点头，眼睛亮的出奇。
他的小腿已经被分解成细小的颗粒，可他依旧期待的看着路明非，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路明非的回答更为重要。
眼见路鸣泽正在不断被分解，路明非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张口大喊，“我同意！”
“那么，”路鸣泽笑了起来，“交易达成！”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光球中，下一秒，光球变得通红，由它散发出来的吸力更加可怕。
路明非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被吸入其中，那恐怖的吸力就此消失。
血红色的光球就好像心脏般跳动起来，好像有生命在里面孕育，一道强横的气息从血红色光球上散发出来。
黑暗王文泰失去了对光球的掌控，他头一次感到棘手，他凝聚出一柄黑暗长剑朝着血红色光球挥去，黑色的剑气划破长空，却对血红色光球没有任何作用。
血红色光球的跳动没有持续多久，它很快变得暗淡无光，球体上密布裂纹，一粒粒碎屑从它身上掉落。
一个浑身都是鳞甲的怪物出现在了黑暗王文泰的面前，从身形已经很难辨认出人类的模样，好在那张脸仍旧是那少年的脸。
“拿一个位面主宰来当教学素材，谁还能有我奢侈。”少年轻笑。
“你是路鸣泽。”黑暗王文泰说
很奇怪，明明那张脸是路明非，可黑暗王却觉得，他应该是路鸣泽。
“是我，”路鸣泽点头，“毕竟我那个蠢笨、拥有力量却将爪牙全部收回体内生怕伤害到别人的哥哥，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接收到的东西。”
“真是奇特的能力，你们明明是一体的，却要通过交易来觉醒真正的力量。”黑暗王文泰感慨。
“实际上，”路鸣泽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手势，“我们的关系，要复杂上那么一点点。”
路鸣泽背后双翼展开，一条龙尾垂直落下，呈现出神圣的十字，可身形却如地狱里爬出的怪物。
他的双翼不需要扇动，自有狂风支撑着他高贵的身躯。
他有着人和龙、天使和恶魔、少年和恶鬼的种种特质，你很难从第一眼分辨出他究竟是哪个种族里至高无上的帝王。
路鸣泽伸展身体，体内的龙骨不断调整，让他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吧，毕竟我还有工作要做。”
“首先，按照我们的传统来说，肉搏居多，所以......”
路鸣泽伸出手，黑暗的位面里没有金属，于是他用龙尾卷掉身上的大半鳞片，火花将这些坚硬的鳞片融化，又将它们再度凝结。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当火焰消失，两柄古朴的长剑出现在半空之中。
“来吧，”路鸣泽右手举剑指着黑暗王文泰，“让我尽尽兴。”
“如你所愿。”黑暗王文泰手持骑士剑朝着路鸣泽冲来。
路鸣泽也鼓动双翼朝着黑暗王文泰冲去，双方都突破了音障，音爆声震荡这片天地。
他们的每一次撞击都产生了元素的乱流，路鸣泽的斩击掠过黑暗王文泰落入猩红血海里，血海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火焚烧着血海。
黑暗王文泰的斩击落在一座腐朽尸山上，那座尸山悄无声息地被湮灭。
不仅是元素的碰撞，更有着精神力的冲击，各种幻象不断干扰着他们的判断，又立刻被他们强大的精神力冲破。
这是王与王的战斗，一举一动都足以掀起毁灭世界的元素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