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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趁火打劫
可是木锦婳没有,她只是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面沉如水,丝毫看不出她的一丝惊慌。
她的目光不由得锐利了起来,看似无意的问了木锦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其实是在试探她的底气。
可木锦婳丝毫无差的答了,一丝窘迫的模样也没有,镇定自若的,仿佛她面对的不是宫里高贵的娘娘,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妇人。
不谦不卑,神情自若,态度更是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更无一丝谦卑的模样。
“听说你母亲病了,如今可是好些了?”德妃看似无意的提起大夫人,面上是如常的威严。
“母亲的病情反反复复的,一时见好一时又差了些,倒是劳烦娘娘记挂了。”木锦婳只是道。
德妃点点头,威严的面容上突然冷了起来:“听说昨夜丞相府昨夜闹腾了一夜,可是出了什么事?”
果真沉不住气了,木锦婳只是微微一笑:“这个……”
德妃却笑了笑,并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原本的安静的殿里此时愈发的寂静了下来。
殿外虽然才过辰时,可是外面的阳光已经愈发强烈了起来。知了在树上拼了命的叫着,一声声的极尽力气。
空气中愈发沉闷了起来。
见她不为所动,德妃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声音沉静如水,缓慢却有力的道:“听说卢国公唯一的嫡子被你放火烧死了?”
一个你字便定了她的罪,木锦婳突然便觉得如身在寒潭,浑身如被刺骨的冷水浸泡着,冷得透彻心肺。
她缓缓的直了身子,面容微微上扬,一双眼睛却隐藏在眉睫之后,唇边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轻缓的道:“娘娘说错了,是贞表姐失手打落烛台,祸及我大哥与昌表哥,企图掩盖罪过。”
她点名道姓直接点出是卢贞,更是巧妙的将三人都给点了出来。
卢贞为什么要打翻烛台?说什么失手?不过是因为奸情被卢桂昌发现,一时惊慌失手而已。
可是这样并不能掩盖她的罪过,更同时点出,她当时正在做的什么事。
德妃想不到她会这样答,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眼中的震惊明显的表现了出来。
然而木锦婳丝毫没有一丝惧意,那沉静的面容上,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却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德妃的心猛然间就沉了下去。
她原以为能抓住这次的机会,让她妥协,却不想她丝毫不惧她,仿似不懂她的意思般,不肯改口。
虽然已是初秋,可天气也愈发的闷热了起来,虽然一旁的丫鬟在轻轻的扇着蒲扇,德妃却愈发的觉着燥热了起来。
她的心情便也因着这样的天气愈加的烦躁,冷笑了一声,道:“你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便是你有功在前。可论起理来,你一个庶出的女儿抵不上一个嫡出的世子。只是这件事也并非是全无后退的地方,你明白吗?”
显然,德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是希望她服个软,让自己答应辅佐苏弈城?
简直是趁火打劫,可真是寡廉鲜耻,果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
可她以往不是十分的看不起自己,不愿她接近苏弈城的么,怎么这次又改变了主意?
木锦婳眼里闪过一层淡淡的惑色,面上却如水般沉静:“多谢娘娘的好意,只是这件事本来就与臣女并无关系,事发时臣女在自己的院子里睡觉,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信娘娘派人去问问就知道。”
德妃哑然,事情的经过她自然也已经知道,也知这件事就是有心人按在她头上的。
若不是之前苏弈城对着她分析了一次又一次,而永安候府老太君更是强撑着病体前来求她。而最后,叫她答应的,却是太后的态度。
对的,她素来就知道太后对她不同,以往只以为是念在她生母的份上,也知太后的心思,却一直不当一回事,可是自苏弈城分析后,她这才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太后属意的苏弈城的正妃人选,虽然她一直就不喜欢木锦婳,更是看不起她的出身。可是太后看中了她,她便也只能默认。
永安候府老太君更是说了,因为两家都是姻亲,她也不愿引起太大的误会,撕破脸皮,弄得日后不好相见。只要她认错并做出赔偿,永安候府与卢国公府可以既往不咎,答应放过了她。
至于这个赔偿,可以是财物,也可以是人。
比如底下的人,再比如,身边亲近的人。
虽然奇怪,可是她到底明白这是永安候府与卢国公府联合起来卖的一个情面。这是在示意,若是这件事办好了,将来苏弈城的助力也不一般,可以说是前进了一大步。
基于此,她才答应出面。
她的话都说得这般直白了,就不信她听不懂:“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最正确的。只要你承认错误并交出那教唆你的人,便可安然无恙。”
木锦婳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娘娘,臣女自然是可以改口,可是那晚府里的家丁仆妇丫鬟呢?她们可也都看见了的,更何况有人亲眼看见贞表姐在福熙院外头,这又怎么说?难道还能把这些人的口也都灭了?”
德妃顿时噎住,可是木锦婳并不等她说话,而后继续道:“就算是这些人不足为虑,可是南阳公主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跟臣女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并说会替臣女向陛下陈情,可若是臣女改口,岂不犯了欺君的罪名?”
德妃的眉一下子紧紧的皱了起来,她想不到南阳这丫头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是赶在她的前头找了木锦婳。
只是她素来没有人能违逆她的意思,如今木锦婳这般拒绝,几乎是起了恼意:“你的意思说,若是要你改口,除非要先说服南阳吗?”
木锦婳有些委屈:“娘娘是公主的长辈,想来娘娘的话公主会顾及的,臣女自然也顺从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