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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纪云舒出身名门，眼界高性子傲，说话做事也从不给人留情面，最看不上的就是我和白晓这种出身底层的人。
我和沈如庭结婚那两年没少被纪云舒刁难，白晓在办公室里遭遇了什么，我隐约可以猜到。
我收回视线，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我跟沈如庭已经离婚了，纪云舒怎么刁难她未来儿媳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刚这么想，纪云舒的保镖就从办公室出来，让我重新给纪云舒泡一杯茶送进去。
听了保镖的话，白晓脸色更是难看，委屈又不甘地看着我。
她估计以为纪云舒很喜欢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纪云舒差使我，不过是因为我清楚她的喜好，在为人处世方面也更符合的她的要求。
但说到底，我和白晓都一样，纪云舒哪个都瞧不上。
我起身去茶水间重新泡了茶给纪云舒送了过去。
进门时听到母子俩在说话，好像是在谈沈如庭联姻的事。
沈家人员众多，关系也错综复杂。
沈如庭虽然坐在集团总裁的位置上，但沈家旁支的人也一直都在觊觎这个位置。
沈家内斗严重，当年沈如庭的父亲，就是在家族内斗中去世的。
沈如庭要想坐稳现在这个位置，联姻无疑是巩固地位最好的办法。
我敛着思绪，将茶水放到纪云舒面前。
纪云舒端起轻抿了一口，道：“嫁进沈家两年，你也就茶艺学得还算不错了。”
这话说不上是夸赞还是贬低。
我没回应，就这么退了出去。
母子俩在办公室聊了许久，后来似乎是起了争执，纪云舒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
临走前还看了眼白晓的方向，保养得没有一丝皱纹的眉眼间满是嫌恶。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真是晦气。”
这是顺便把我也骂进去了。
她声音不小，办公室的人几乎都听见了，谁都不敢说话。
白晓承受能力差，当即就委屈地红了眼。
纪云舒走后，当天下午，沈如庭准备和乔家千金联姻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在公司里传开了。
白晓平时在公司行事很高调，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沈如庭的关系。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公司的各个群里就都炸开了锅，全都在讨论这件事，不少人都在看白晓的笑话。
有人不小心把议论的消息发到了白晓在的部门群里，说白晓不过是有钱人消遣的玩物，表面看着干净乖巧，实际比站街的小姐都浪。
白晓看到之后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难过，坐在工位上就直接哭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难过多久。
因为那个人发的消息也被沈如庭看到了。
当天还没下班，那人就被开除了。
把人开了之后，沈如庭更是直接现身公司内部千人大群，亲自澄清联姻不过是谣言，并高调公开了自己和白晓的关系。
护着的意思十分明显。
一时间，白晓在公司的风评瞬间反转，上千人都在群里发起了恭喜，奉承讨好白晓。
我上滑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视线最后却定格在了沈如庭的头像上。
那是一只十分可爱的黑猫卡通头像，和他平日冷睿不苟言笑的形象十分不符，却和白晓的白猫头像配对。
这似乎是情侣头像。
我跟沈如庭刚结婚时，也倒腾过这些小东西，想给沈如庭换头像，想和他穿情侣装。
沈如庭总说幼稚，从不依着我。
如今却愿意迁就白晓的少女心思，换上了曾经他最不屑的东西。
我敛眉，把手机给放下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忽然收到盛华要取消合作的消息。
和这个消息一起发到我手机上的，是扣薪三月以及取消年终奖的通知。
看到手机上的两条通知，我忍不住蹙眉。
早上的会议除了一开始的插曲后续都还算顺利，我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还是引起了对方不满意。
可这件事并不是我的错。
就算要扣工资，也不该是扣我的。
我缺钱。
取消三个月的薪资加年终奖，等于是要了我的命。
几乎是在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敲响了沈如庭办公室的门。
“进。”
得了允许，我走进办公室。
沈如庭抬眸看我，“什么事？”
我在他办公桌前站定，“洽谈会失误的罪魁祸首是白晓，你不应该扣我工资。”
沈如庭放下手里的笔，嗓音很淡：“现场汇报是谁做的？”
“我。”
“是谁让盛华的人不满意？”
“......我。”
沈如庭没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试图辩解：“可如果不是白晓弄坏了电脑，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沈如庭声音冷得没有半分情绪，“我只看结果。”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开，“如果我能挽回盛华的项目呢？”
“薪资照发。”
闻言，我转身出了办公室，尝试联系了盛华那边的负责人。
今天的会议虽然出了点小差池，但盛华和沈氏合作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取消合作，其中必定有别的原因。
我电话打过去，询问原因。
对方一开始含糊其辞，在我再三的追问下才终于提点了我一句：“最近盛华的小少爷接手了盛华副总裁的工作，他才是这个项目背后的话事人。”
盛华的小少爷。
我回忆了一下，很快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乔楠。
想起昨晚生日聚会上拒绝他送我回家的事，我便明白了缘由。
乔楠似乎一直在等我主动联系他，因而我给他打去电话约他晚上见面后，他就立马答应了。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酒店，我下班准备过去，刚到楼下，对方却临时改了地点，让我去御都会。
御都会有的是正经生意人，但不正经的也不少。
前两年被乔楠玩死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御都会的公主。
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就在停车场碰到了沈如庭。
他晚上似乎还有应酬，白晓没跟着他，只有助理在身边。
我朝他走过去，“沈总。”
沈如庭回头看我，“有事？”
我道：“今晚乔楠约我在御都会见面，谈盛华和沈氏的合作。”
说话时，我刻意加重了“乔楠”两个字。
盛华的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沈如庭愿意，完全可以找别的合作商进行合作。
只要他一句话，我今晚就可以不用去见乔楠。
然而，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只是神色漠然地开口：“是吗？那就预祝阮秘书顺利拿下合同了。”
一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