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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人族守礼。
联想到商陆亲密的举动，不稳定的状态，和强硬地要跟她一起住，桩桩件件都是指向那个可能。
这只妖在发|情期。
她杀过的妖很多，也和妖打过交道，大概知道一些妖的习性。
除了极少几个忠贞的族群，大部分妖族没有守身的观念，这种特殊时期会格外暴躁，都是看到满意的就抢。
商陆显得理智很多。
所以一开始，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雪枝神色转变他看在眼里。
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把自己摘出去，“我、我还没看，这些书是怕你无聊，我让熟悉人族的妖去买的。”
“都是买得最好的抢手书，有什么不对吗。”
特意给她看？
雪枝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看着商陆，摇头道：“没什么，这种书的确卖得好。”不仅卖得好，还屡禁不止。
商陆脸色带着笑意，大步走过来，“那我们一起看。”
雪枝：“……！”
她呼吸一滞，手里的书页几乎要被她撕裂，指节绷得泛白。
见她不肯把书拿起来，商陆垂眸盯着她，目露疑惑。
雪枝决定装死。
她下定决心，如果对方强迫她一起看，就算激怒对方，她也要把书撕了。
她绝对不可能跟一个陌生妖看这种书。
绝对不会！
但商陆没有继续说。
他离得很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雪枝并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距离，视线低垂。
于是，她看到了商陆身上半透的衣衫，明明很多层，却依然能看清被包裹的身体。
之前离得远，她也没有细看，现在这个过于亲密的距离，让她的视线毫无阻碍，擦过胸膛腰腹紧实的肌肉，向更深处下滑。
破衣服……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抬眸看向破衣服的主人。
商陆也在看他，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沉默无声地拒绝着他。
所幸，商陆没有在意这件事。
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想看这些书。
雪枝摸不着他的性情，想到对方的目的，试探着问：“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以眼前妖的性格，不问他不会主动说。
“我喜欢你呀。”
“喜欢你，所以想跟你成亲。”
商陆低头注视着她，银发遮盖下是耳廓泛红，手指撵动衣袖，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他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伴侣还不明白他的心意。
雪枝不知道妖族的喜欢是哪一种。
是动物本能，还是人的权衡利弊，但她没什么能给对方的，大概率是前者。
她犹豫片刻，又问：“那你为什么说不能离开我？”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
就好像离开会发生什么一样。
雪枝正想着。
商陆发丝遮盖的耳朵更红了，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敢看她。
跟伴侣谈在这种时候，讨论这种话题，颇有几分旖旎。
但他的伴侣，现在不愿意跟他成亲。
想到这些，商陆耳廓脸颊的热度褪去，有些失落：“我们已经结契了，现在——”
“你说什么？！”
雪枝猛地抬头。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额角的碎发滑到耳后，完完整整的露出她的脸，和那双震惊的眼眸。
她盯着商陆。
被看得心虚，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雪枝又问：“你说我们已经结契了？”
她求证似的，目光定在商陆的脸上，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商陆点头，认真道：“是的。”
妖族的结契，和修真界的道侣结契一样。
只要结契，这夫妻关系就锤死了。
都已经结契，还费劲巴啦问她干什么，雪枝快步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清晰的倒影。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眉间鲜艳的妖纹，昭示着她的身份。
她心绪浮动，眉间的妖纹也随之闪烁，抬起手，体内空空荡荡一丝妖力的没有。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会如此。
商陆看着她这番举动，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既然我是妖，为什么我一点妖力都没有？”
这种高危世界，雪枝无所谓妖孽、修士，只要不是任人宰割的凡人就好。
有法力遇到事起码能跑。
尤其是在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雪枝极度渴望力量，有些东西，一旦拥有过，就不甘心失去。
商陆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实话实说：“你不是妖，妖纹是因为婚契的缘故。”
“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受伤，所以我才想出这个办法，只要结契我才能把妖力给你。”
“那为什么我现在还是没有半点妖力。”
雪枝问得极其自然，并不在乎结契的事，反而更关注消失的妖力。
商陆紧锁着眉头，声音中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他抿唇解释：“你终究是人，自然无法留住这些妖力，除非……”
他的声音猛然停住，空气似乎也随之凝固。
雪枝的心被提起，莫名的紧迫感在心头蔓延。
“除非什么？”雪枝急切地追问。
她的声音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双眸盯着商陆的脸，试图从他神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商陆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的目光在雪枝脸上游移，最终定格在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上。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故作镇定地说：“除非你我双修。”
“只有这样……你的身体留住那些妖力。”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被点燃，炙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雪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方式。
但仔细一想，这种世界，配这种修炼途径，又觉得很合理。
商陆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他清楚修士对修炼的渴望，也明白自己说出的话意味着什么。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这份感情掺杂其他。
但他也知道，这是目前最有诱惑力的条件。
他凝视着雪枝，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却依旧看不透她的思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雪枝拧眉，心中矛盾又挣扎，修炼有捷径可走再好不过，可直觉告诉她不要轻易招惹眼前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