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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你们这牛肉，能不能再便宜点。”
沈林走进上次来过的酒楼，大马金刀坐到椅子上，向掌柜喊道。
掌柜走出来，见到是大客户沈林，立刻满面笑容：“爷，要便宜多少。”
“五十文怎么样。”
“当然可以。”
掌柜精神一振，眼睛都在发光。
五十文能买二斤肉，别人这样和他说，他二话不说把人打出去。
可这位要便宜五十文，后面的单子，绝对吓人。
上次十六斤八两，他送了一斤二两。
这次送二斤肉，只怕要买下二十斤的单子吧。
沈林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沉甸甸的，好像装满水的水袋。
掌柜眼睛顿时就直了。
沈林笑了笑，把钱袋放到桌上。
“五十六斤牛肉，不过别全做，先给我做三十二斤的，剩下二十四斤，我三天后来取。”
“全部都要油纸打包。”
“好嘞。”掌柜连忙起身，进了后厨。
先把沈林的要求吩咐下去，才出来拿起钱袋，到柜台点账。
‘倒是又把钱花光了，没能给打赏。’
看着飞速数铜板的掌柜，沈林忽然想起来，上次还没给伙计打赏。
本想着这次给，结果又把钱花了个干净。
说起伙计。
沈林左右看看，没在见到那小子的身影。
“掌柜，你们伙计呢。”沈林朝掌柜喊道。
掌柜从铜板里抬起头，笑道：“犬子前两天送进了郑氏武馆，让他跟着师父学功夫。”
“原来是掌柜的儿子。”
沈林回想伙计的模样，也就十四五岁，正是练武的好时候。
他掌握了错连拳，秘法级别的功法，可以称得上一句老师傅。
自然明白，练武的年龄，不在小，而在合适。
年龄太小，筋骨未定，只会练成畸形。
年龄太大，筋骨已定，再练也没有用了。
十四五岁刚好合适。
不过，武馆……
沈林眼中闪过光芒，说话不自觉带上诱导。
“武馆练武，可是能练到真功夫的，说不定能成为武者，以后可就一飞冲天了啊。”
掌柜笑呵呵道：“那小子哪有成武者的命，只希望能学点拳脚，日后不受人家欺负就好了。”
沈林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就算没成武者，有当武者的师兄师姐，又有谁敢欺负。”
掌柜摇头，无奈道：“那种都是大武馆了，每年学费几十两银子，还不算汤药费，我这哪支撑得起。”
“哦？师兄师姐没有武者？”
沈林身子不自觉挺直：“不过师父是武者，也很好了，要动徒弟得顾忌师父面子嘛，万一师父找上门来动手怎么办。”
掌柜叹息一声：“真的只是学点拳脚功夫而已，郑老都六十多了，据说年轻受了不小的伤，现在走路都费劲，哪里能和人动手。”
“师父都六十多了啊，那真是可惜了。”沈林垂下眼皮，跟着叹道。
掌柜倒不觉得有什么，笑道：“那些大武馆，学费贵，还看根骨，哪里是我这犬子能去的，郑老只要是个良家子就收，我已经满足了。”
“也是，哈哈，知足常乐，掌柜有这份心境，日子以后肯定过的更红火。”
沈林说话好听。
掌柜一开始，是因为有大单才面带笑容，但这会儿，倒是笑的发自真心了：“借您吉言。”
“我叫沈林，都来两次了，得这么多便宜，还未问掌柜姓名，倒是我做差了。”沈林站起来抱拳道。
“沈爷客气了，我姓金名罗，沈爷随便喊就行，倒要感谢沈爷照顾生意。”金掌柜赶紧拱手。
“金掌柜，我出去逛一会儿，肉回头来取。”
“没问题。”
十八斤肉，上次就做了半个钟头。
这次三十二斤，只怕要耗上一个钟头。
沈林不想在店里硬等。
外面多走走，说不定又有挣钱的机会呢。
同时，他在心中，思考从掌柜那里得来的信息。
一个学费少，不看根骨的武馆，或许他能试着加入。
说不定能弄到新的功法。
沈林知道自己已经十九岁，过了打基础的年龄，大武馆绝不会招收。
可郑氏武馆那种小武馆，还是有机会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良家子的身份，他没有。
不知道有没有，帮忙办身份的黑商。
思索着，他走到一棵老树下，停步。
这里是住宅区，周围有好几个院子，抬头千米外，能见到内墙。
这个位置，不坏，但也不算太好，属于中上人家居住地。
沈林要绕过这边，去旁边的摊贩街晃悠。
之所以停下，主要是见到了老朋友。
麻衣，麻绳。
前方另一棵老树下，三个麻绳帮的家伙，蹲在一起，盯梢前面的小院。
这群人，是在挣钱？
沈林来了精神。
他们挣钱，就代表自己也挣了。
就算有帮忙办身份的黑商，钱肯定少不了的。
所以他现在很缺钱，一点挣钱的机会都不想错过。
沈林同一棵树下，还有个靠着树的中年老油子，腰上挂了酒葫，睡眼惺忪。
沈林不知道麻绳帮的人，挣到钱了没有，于是问老油子道：“这群麻绳帮，来多久了，是在收头钱？”
老油子瞥了沈林一眼，不屑翻身。
他身子还没完全翻过去，一股大力就从后颈上传来。
沈林单手抓住老油子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你不说就不说，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沈林不爽道。
手不断收紧。
老油子舌头都被收出来了。
“对，对不起。”老油子嘴里冒出游丝般的声音。
脖子被抓着实在说不出话。
沈林手松开。
老油子摔到地上，好一阵咳嗽，才恢复过来。
看向沈林的眼中满是畏惧。
被看一眼就差点抓断人脖子。
这是什么凶人。
不过多亏这一抓，老油子眼神都清明了不少，酒也醒了。
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全给沈林吐露出来。
“那小院住着的，是个失了丈夫的小娘子，这群麻绳帮的已经盯好几天了。”
“小娘子的丈夫是城卫，前几天被妖魔害死了，留下孤儿寡母没人帮衬。”
“那些个麻绳帮，怕她丈夫的同僚帮忙，可好几天了，也没看见有人出来给小娘子撑腰。”
“麻绳帮怕是要忍耐不住，姦人家了。”
老油子说着，语气里满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