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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用手指点了点差役后背。
“办事呢，别闹。”差役往后拍开手指。
手指继续点了点他。
“都说了办事。”差役不耐烦扭头。
他身后，站着一排肌肉虬结的猛男，个个都要仰头才能看全，最为高大的那几个，仅是影子都能将他囊括其中。
差役脸上的不耐烦立刻变化，换成满面笑容：“诸位爷早上好，吃，吃了吗。”
沈林大手在他脸上摩挲，手掌能盖住差役整张脸：“你来找我姐，有什么事么。”
猛男们共同喊道：“你找莹姐，有什么事。”
差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事，公事。”
生怕这些猛人，一言不和就上来干他。
“什么公事，说来听听，我姐怎么会牵扯到公事。”沈林挑眉。
外城里，其实也是有衙门的，不过里面的差役都是普通人，衙尉才是武师，也就管管一般百姓。
城卫，武馆，大帮派，哪个都不是外城衙门能管的。
差役满脸苦涩，若是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猛男，便是打死都不会管这个差事。
毕竟相较于得罪一群猛男，死两个人找不出凶手，算不上什么大事。
“是死了两个麻绳帮马仔，周围的百姓举报，有家宅子里满是臭味，我们过去一看，发现这两人死在家里，根据时间排查，他们最后做的事情，是从您姐这里，抬了具尸体回去。”
“麻绳帮的马仔，有麻绳帮的官，什么时候你们差役给麻绳帮办事了。”沈林嘴上不饶人。
脑海中却是迅速翻找，所谓抬尸体的事件。
发生在陈莹家门口的抬尸，只有他还是络腮胡的时候，干掉一个麻绳帮让另外两人洗地。
现在看来，那洗地的两人，回去后死在家里，如今臭了被举报，才叫人发现？
差役苦笑：“爷你说的什么话，麻绳帮，城卫所，各大武馆，我们有哪个得罪的起，不是哪个要我们做事，就得屁颠颠去做。”
沈林挥手：“这件事，你们不要牵扯到我姐，若麻绳帮的人有意见，就让他们来找我。”
“是，是。”差役连忙应声。
沈林这样说，他反而还松了口气，因为这样的话，就代表沈林将事情扛着，麻绳帮的人问起来他们也有地方推诿。
他们赶紧离开，三两下便消失在众人视线。
“小弟，多谢你们，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陈莹说道。
她一个弱女子，被差役欺负了，真是有苦没处说。
差役虽然畏惧武馆，帮派，面对普通人，倒是实实在在的差爷。
沈林笑道：“姐，我们就在隔壁院子，若是有陌生人来敲门，你喊一声便是，不要随便开。”
陈莹盈盈笑道：“我明白的。”
回衙门的路上。
两个差役交谈。
“唉，查个案子，这也有关系，那也有势力，这案子还怎么查。”
“不查还好呢，你没见那两具尸体有躲藏吗，身上洞多的和马蜂窝似的，像是有人用针捣了几万次。”
抱怨查案难的差役，打了个寒颤：“说的也是。”
他叹道：“可惜那个小娘子，生的真润啊，若不是那群汉子，咱们就有福了。”
同伴冷笑：“这有何难，那人不是说了么，让我们汇报给麻绳帮，事情他顶了，麻绳帮最重面皮，我看他死不死。”
“嘿嘿，我懂你意思，马仔死在家里，麻绳帮的人没什么兴趣，可要有人对帮派不敬，麻绳帮就忍不了了。”
同伴点头：“正是，到时候那群汉子被麻绳帮清除干净，剩下个小娘子还不是任由我们把玩。”
差役叹息：“可惜，麻绳帮的人见到小娘子，怕是先我们一步亲得芳泽了。”
同伴哈哈一笑：“那不是更润？”
两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他们抄了个近路，从小巷里回衙门，速度更快。
可他们要出巷子时，有一人，自另一头走来。
差役往旁边走，要绕开他。
未曾想那人竟是伸出手，把不大的巷子全部挡住。
“你。”差役皱眉打量来人。
一身教书先生的长衫，身体消瘦，下巴带着点胡茬。
光凭模样，就知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刘大先生？你不在家给稚童启蒙，挡着我们作甚。”
被挡了道路，差役倒没发作。
毕竟教书先生，还是有点人脉的，认识的孩子家长很多。
刘大没说话。
差役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刘大脸庞时，他悚然一惊。
因为刘大的眼睛，只有黑色，竟看不见半点眼白。
差役咽了口唾沫，心脏扑通扑通的打起鼓来：“刘大先生，你，是人是鬼。”
刘大没有回话，只是缓缓张开嘴。
他嘴里也漆黑一片。
差役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刘大嘴里，想把漆黑看个清楚。
那团黑色突然射出来。
噗嗤。
两声短促的惨剧响起，接着恢复平静。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顺着黑色的长发，滴落到地上。
刘大嘴中射出如海胆般的黑发，根根发丝坚硬如钢，将两个差役扎成刺猬。
他瞬间收回头发，一滴鲜血溅到嘴边，被舌头舔回去。
扑通。
两道尸体重重砸在地上。
刘大眨了眨眼，恢复成正常人类的模样，若无其事走出巷子。
不多时，经过巷口的人看到里面情况。
惊恐的叫声在街道响起。
*
马车停在同水巷，两座小院连成的大院前。
“沈兄，来了。”
里面的人立刻开门，将马车迎进去。
两头活猪从车上赶下来，刚想跑，被一众武师擒住。
沈林熟练的给其中一只猪种上肉种，另一只暂且关着等排队。
一次运两只，想来是为了减少出入外城带来的风险。
“李兄，肉土还要段时间，在我这儿边练边等？”沈林邀请。
李卫摇头：“不了，下面的人上报，说街上遭遇了妖魔，今天是我当差，得去看看才行，回来再取。”
沈林道：“也行，李兄慢走。”
李卫点头致意，带着人直接问出去，马车都留在院中。
沈林静静看着转化中的肉猪。
等待肉土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