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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圆,周家人齐聚一堂,甚至还有许多洛施都还没见过的那些亲戚都来了。
这次家宴是以海鲜为主,都是国外空运来的各种海鲜??帝王蟹四吃、新西兰帝王鲑和黑金鲍、法国蓝龙虾、贝隆生蚝......还有整整两箱肥美的大闸蟹。一堆鲜松茸和时蔬水果也是周氏旗下庄园自产的,当天新鲜采摘后就有专人专车送了过来。
就连A5和牛也是厨师推到桌边现场现切,雪花均匀纹理漂亮,再洒了黑松露炙烤或者是搭配可生食鸡蛋,口感入口即化。
洛施和周聿礼坐在主桌,不断有人来向周聿礼敬酒。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洛施,默不作声在观察夫妻俩的相处。
被敬酒时还淡漠疏离的周聿礼毫不掩饰地照顾着身边的妻子,眉眼也柔和下来,盛了一碗东星斑生滚粥给她,低声问:“喝点粥,还要什么我给你来?”
洛施察觉到那些有意无意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桌下轻轻牵了一下他的手,“老公,我自己来吧。”
“好。”周聿礼应,又抬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些盯着洛施看的人,方才唇边还挂着的笑容很快就淡了下去。
大家族人多,自然声音也多。
这一顿饭吃下来洛施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老爷子却好像很喜欢这样的热闹,乐呵呵地抱着几个小孩关心学业。
餐后又过了两小时,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洛施在庭院里陪周自山坐着喝茶,周聿礼被裴瑜叫去不知在说什么。
周自山把才叔刚端来的果盘递给洛施,一边像是不经意地问起:“小施啊,你上次的演出我看了,要不是你给我留了票,估计都抢不到位置。看你事业红火,爷爷也由衷为你感到开心。不知道你们夫妻俩这两年有没有什么计划?”
“爷爷说的是什么?”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要个孩子啊?”周自山笑眯眯地看着洛施,直入主题,“看着你们这几年感情这么好,阿爷都放心啦。你看刚才那些细路仔,是不是都很可爱听话?当然,这件事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愿为主。阿礼他也31岁了,没有提起过这件
事?“
洛施愣了一会儿,抿抿唇说:“我们之前的确也没有讨论过这件事,但是我觉得聿礼他好像不太喜欢孩子。
周自山问:“哦?这话怎么说?“
洛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自山。
周自山听后若有所思,“应该是他小时候,父母都没时间陪着他,他和守则两个仔也孤单,后来又遇上那些事......”
说到周守则,周自山又惆怅地叹了口气:“说到这,若是他大哥还在,现在我也应该抱上孙子孙女了,除了过年过节那些小辈上门聚聚的时候,这个家终究是冷清了些。”
洛施看到老爷子眼中的落寞,连忙安慰:“爷爷,您别伤心。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之前一直没有考虑这些事是因为洛施觉得自己还年轻,心思都放在事业上,而且她和周聿礼两个人过得的确算轻松自在。
至于孩子,她的确喜欢小孩,但是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要一个自己的小孩这件事。
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好一个妈妈的角色。
真的让洛施动了要一个孩子的念头,是因为她高中的后桌女同学彭悦突然有一天联系她,说是要带孩子来港岛迪士尼玩,顺便想和她聚聚。
彭悦的老公调任去异地工作,一个人照顾女儿。洛施看到小朋友甜甜地叫她姨姨,还害羞地躲在妈妈怀里不敢看她,洛施心很软。
两人找了个私厨餐厅吃饭,期间彭悦去了趟洗手间,洛施看着小女孩好奇地看向她,牵着她的手不放,软糯糯地问她:“姨姨,我可以吃这个虾吗?”
洛施听到她甜甜的奶音,心都要被融化,立刻擦了手剥虾给小朋友吃,“当然可以,要慢慢吃。”
吃完虾,洛施又拿了湿毛巾帮小朋友擦了擦手。
彭悦回来看到这一幕,笑着问洛施:“洛施,你喜欢小孩吗?”
“喜欢的。”洛施迟疑了一会儿又问,“悦悦,你一个人照顾小孩不累吗?”
“当然累啊,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很庆幸。她很乖,又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我老公不是在异地工作吗?还好有我女儿陪着我,我现在倒是觉得我老公不回来也没什么问题。”彭悦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说,“说真的,我看过了你的婚纱照,你和你
老公基因都这么好,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如果生了小孩,肯定跟你们一样好看优秀。”
彭悦看到洛施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说了句:“虽然现在很多人都不爱要小孩子了,但是每个人情况不同嘛。如果你老公也有时间陪着你,你自己也愿意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要个小孩呀。”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周聿礼发现洛施在某些事上变得格外主动。
今晚也不例外。
他当然也享受这样的时刻,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她的脊背欣赏着她,“最近怎么了,这么主动?”
洛施攀着他,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你不喜欢吗?”
周聿礼挑了下眉,又用力地顶了一下,“当然喜欢。”
但果不其然,洛施没坚持多久就说没力气了。
周聿礼弯了弯唇,翻身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低笑着问她:“才多久,就这点本事?”
“明明是你体力太好,我又没天天健身......”
结束后,周聿礼摘掉东西扔进垃圾桶里,简单清理之后又抱着她一下下地安抚,吻着她的唇,声音有些沙哑地哄着:“再做一次?”
洛施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他已经又蓄势待发了。
洛施低声答应下来。
周聿礼从抽屉里拿了一枚新的拆开,忍不住又去亲她,“今天好乖。”
洛施红着脸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和他说:“老公,要不然......你别戴了吧。”
“??你说什么?”周聿礼拆包装袋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我想了想,我们年纪也差不多了。我很喜欢小孩,我想要一个宝宝。”洛施深呼吸一口气,“这段时间我深思熟虑了很久,现在我也有经济能力可以抚养好我们的小孩,工作也很稳定,有休息日可以陪宝宝......”
洛施仔细地和他分析了许多,周聿礼却依旧没有作声。
半晌,洛施有些失落地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呀?”
周聿礼看着洛施带着期待的亮晶晶眼眸一点点暗下去,一时竟然也哑然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喜欢小孩?
说不上喜欢,也没有不喜欢。
但是也真的从未想过要小孩这件事。
“施施,是不是最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了?”周聿礼冷静下来把拆开的包装扔到一边,把她抱进怀里,斟酌了一下说,“其实这件事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们现在两个人不是也很开心吗?对不对?我想照顾好你,还顺带照顾礼物,如果还要照顾一个
小孩,我………………”
周聿礼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
他真的想不到现在完美的二人世界里再出现一个小孩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会像他一样性情冷淡,还是像她一样乖巧可爱?
尽管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不要孩子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老爷子再宽和也不会容忍他们不生孩子这件事。
丁克对于老爷子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但是看样子,他的小姑娘好像很想要一个小孩。
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孩。
他要怎么说才好?
洛施牵住周聿礼的手,温柔地说:“老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是相爱的,相爱的父母会给孩子一个好的童年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学习怎么做好父母,对不对?”
“当然。我们和我父母的情况不一样,也不会重蹈覆辙。”周聿礼眼神微动,叹了口气之后耐心地和她解释,“但是施施,你听我说,怀孕、生孩子这件事对男人来说当然简单,我也可以马上就答应你,因为男人根本不用付出什么成本,最后吃苦
的都是女人。怀孕了你会辛苦,宫缩也会疼,生孩子还有很大的风险。我不想让你承担这些。你明白吗?”
“而且难道你不害怕吗?”周聿礼很轻地笑了一声,伸手帮她穿上衣服,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平时感冒都脆弱委屈得不行,还那么怕疼,我怎么舍得你受苦?不可能。
尽管现在科技进步发达,产妇也可以打分娩镇痛针,但是一想到那根腰椎穿刺用的针要扎进洛施的身体里,周聿礼立刻皱了眉。
洛施听得一阵心软,鼻尖也有些泛酸。
周聿礼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她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
只是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的观点不同,她觉得两个人相爱就可以要一个小孩,他考虑的则是她的身体和安全。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会照顾好我的,不是吗?”洛施伸出手描摹过他的眉眼,“前些日子爷爷的确是问了,但是没有勉强我要小孩。这几年我们过得很幸福,感情也很稳定。我觉得我们可以,我也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希望可以像你
一样的眼睛、鼻子......”
“宝宝?”周聿礼捉住她的手腕亲了亲,“这件事先不着急,我们再好好想想?”
在一起的这些年,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他看着她一步步成长为舞台上独当一面的小提琴家,可在生活里她还是那个依赖着他的小女孩,她依旧爱撒娇,容易哭鼻子。
周聿礼思绪有些乱,看着洛施的眼睛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先转移了话题,“先找个电影看?看完我们睡觉?嗯?”
洛施见说不动他,只好垂下眼,有些失落地答:“好吧。”
既然没办法轻而易举说服他,洛施就打算用一些别的办法。
比如,带个小朋友回家玩,让周聿礼觉得小孩也很可爱。
周末洛施特意拜托周自山找了个乖巧可爱的亲戚家的小女孩,三岁,平日里很乖巧。
洛施亲自去把小孩接回家里玩,女孩的妈妈就正好在附近做个Spa。小孩一路上都乖乖的不哭不闹,
到了家里,洛施抱着小孩刚走到大门口,周聿礼看到她怀里抱着个穿着像个小公主一般的女孩,疑惑地微微蹙了下眉,“哪来的小孩?”
“哇”
小孩只是看了一眼周聿礼,就被吓哭了。
周聿礼沉默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开口问洛施:“她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