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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要问什么你就快点说，咱别墨迹！”卫擎有些受不了了。
卫忪终于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那老不正经的表情，开始变得正经起来，“说吧，你这身上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一路上是遇到了别的炼蛊师吧？”
对于这一点，卫忪在看到卫擎的第一眼就感觉出来了，只不过因为刚才人多，所以他没有直接问，但现在因为把人都支开了，所以就可以开始问了。
卫擎一听他师父真的是在说正事，于是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嗯，而且我还遇到了不止一个，是两个女炼蛊师，她们似乎也是一对师徒，而且他她们……她们应该就是师父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邪修，她们用活人炼蛊！”
“活人炼蛊？”卫忪愣了一下。
“嗯，而且那个年纪大的身上瞧着有点可怕，她当时虽然穿着一件黑袍，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身上的印子根本就不是烧伤，而是活人蛊带来的反噬。”
卫擎话落，卫忪整个人像是有点恍惚，他缓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问道：“那她……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啊，不过不是我们动手杀的，应该是因为她们身上被人下了某种禁制，触发之后就被活活烧死了。”
“死……死了？”卫忪呆住，整个人像是收到了什么打击一样，眼神都变得有些呆滞。
“师父，你这是……”卫擎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这平时就没个正形的师父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徒弟，她……她是你师娘啊！”卫忪说着，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卫擎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因为震惊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疯婆子一样的黑袍女人居然是他的师娘？
他突然回想起当时那女人得知自己师父的身份时，她当时的反应……
卫擎此刻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他完全回不过神。
他努力吞了吞口水，随后说道：“可……那她怎么会？”
“当年她和我都是最有天赋的炼蛊师，我与她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一开始我们一起研究蛊术，夫妻感情深厚，可是……”
卫忪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说道：“可是好景不长，我们之后就出现了分歧，她迷上了活人炼蛊之法，身为一个炼蛊师，活人蛊这种邪物，本不该问世。”
“我虽然醉心蛊术，但也知道她这样是错的，我劝过她，可是她不听，非要一意孤行，甚至还按照禁书开始让小孩自相残杀，终于在一次剧烈的争吵之后，我和她不欢而散……”
“后面她就失踪了，我也找过她，可是始终没有下落，就连你都是当年在找她的过程当中遇到的，我本以为她已经……可是没想到，居然是……”
卫忪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吧，活人蛊本就有违人伦，或许……”
“师父……”卫擎还是头一次见自家师父露出这样的表情，印象当中他师父一直都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这突如其来的深沉反而弄的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自家师父，毕竟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但偏偏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事，这些年师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她自己在开始启用禁术的时候，或许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师父……”
卫忪摆摆手，“放心吧，师父没事，你早点休息，师父想要静一静。”
说完，他没有等卫擎说什么，转身就从屋中出去了。
……
另一边，姜凤卿追着蛊顾洵出去，疆域的夜晚因为没有月光，所以显得格外的黑。
好在习武之人夜晚的视力也会比寻常人要好上不少，否则在这样的环境下，怕是会完全看不见。
姜凤卿追出去之后，在外面很快就看到了顾洵，他背对着他，修长的身子在黑夜中几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
姜凤卿缓缓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顾洵。
“阿洵……”
顾洵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薄唇微抿，没有回头。
身后姜凤卿的声音再次传来，“阿洵，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哪怕真的非常危险，我也想要和你一起承担……”
“之前我们不是就说过，以后遇到事情，你不要独自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面对吗？”
话落，顾洵也有了反应，他转过头，黑暗中的他脸色依然苍白。
他道：“是，我是说过，可是卿卿，这次的危险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根本不用涉险！”
“阿洵，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如果你独自承担，你可能会……”死。
最后一个字姜凤卿没有说出来，因为对她来说，这个字有些难以启齿。
“阿洵，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我该如何？”姜凤卿深吸一口气。
顾洵的眼神有些复杂，“可是卿卿……”
他正要说什么，但是之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姜凤卿打断了，“阿洵，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就算如此，哪怕真的出事，和你在一块我也认了。”
“你想想，倘若有一天你我境遇交换，难道你会让我一个人涉险吗？”
姜凤卿抬眸，眼神盯着顾洵，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顾洵哑然。
他知道姜凤卿的意思，倘若有一天他们境遇互换，那他愿意替姜凤卿承担所有风险，哪怕豁出命……
“可是卿卿，我害怕……”顾洵说着，他抱紧了姜凤卿。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素来也鲜少害怕什么，可是这次不同，他是真的害怕，他不是害怕自己出事，他害怕的是姜凤卿会死……
“没事的阿洵，只要我们挺过这一关，那之后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共同面对。”姜凤卿喃喃的说着，这句话也不知她现在是对顾洵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好……”半响过后，顾洵声音颤抖的应下，二人随后又抱了一会，情绪才算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