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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苏姑娘，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张夫人离开了这个房间，去给苏九冬拿药方去了。
期间，苏九冬又向张大夫询问了一些关于此次风寒症的看法，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很快，张夫人就拿着药方走了回来。
“苏姑娘，这就是我丈夫给病人和他自己开的药方，你看一下。”
“有劳夫人了。”苏九冬接过药方，对准一旁桌上正在燃烧的油灯仔细翻看，发现这副药方上开出来的药效，的确是用来治疗普通风寒咳嗽的药，没什么问题。
“奇怪。”看完药方，她的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张大夫的身上。
张大夫有些不自在的挪动着身子，有些搞不懂她为什么要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来看他，难道是这个药方有什么问题么？
张夫人也是，夫妻俩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忧的神色。
“张大夫，我想请问一下，你生病的这些天所服用的药，也是根据这个方子来抓的吗？”苏九冬蹙眉，犹豫过后问道。
“是的，不管是我，还是来找我看病的那些病人，所服用的药都是根据这个方子来的，这方子我可是用了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出现问题，而且每次的效果都很好，唯独这一次……哎。”想起这件事情，张大夫就是满脸愁容。
“但是，张大夫，你的病况却并未好转，对吗？”
苏九冬一句话成功让张大夫安静了下来，本就苍白到没怎么有血色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表情，“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也好，来找我看病的那些病人也好，服用这个方子抓得药后都没有康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大夫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他的医术出了问题？
但……以前有风寒发热的病人来找他看病，他都是用这个药方把人的病给治好的。
关于这一点，他跟苏九冬说了一下，听完他的描述，苏九冬的脸色也变得同样凝重起来，“张大夫，我所说的话只是我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我觉得，这次的风寒症未必就是普通的风寒那么简单。”
“不是普通的风寒？”张大夫一愣，眼中充满了疑惑，“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他竟没有反应过来苏九冬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怀疑这次的病可能是其他什么没有见过的病，只是生病出现的症状和风寒一样，也是咳嗽发热。”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她没有说出自己怀疑这可能是出现了疫情的话，倘若真的是某种疫情导致的，事情就严重了。
然而，尽管她没有点明，作为一名医者，张大夫还是猜到了这种可能性，凝重的表情变成了惶恐，“苏姑娘，你的意思……”
“张大夫。”苏九冬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用眼神示意，他的妻子还在这里，如果被张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不小心又宣扬了出去，后果将会严重的不可想象。
“张大夫，我说了，这只是我的和人猜测，未必就是真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大夫苦笑了一声，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双手，痛苦又茫然的说着，“但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为了弄清楚我的猜测是不是属实，张大夫，请你告诉我，那位死去的病人，他当时的症状是什么样子的。”
张大夫一生救治过许多的病人，很少有不治身亡的例子，然而，这一次的风寒病况，却在他的手中死去了一个病人。
病人去世了已有十天，这十天里，张大夫一直倍受良心的煎熬，每次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那个病人临死前抓着他的手，说不想死的画面就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一遍又一遍，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安心休息。
十天以来，他基本上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张大夫？”没有得到回应，苏九冬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
张大夫垂下眼帘，原本有问必答的他突然开始选择逃避，支支吾吾的不愿回答。
苏九冬无奈，只好说道，“张大夫，我问你这个，并不是想要到处宣扬有关你的坏话。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也是个大夫，同为大夫治病救人，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心里肯定不好受，而我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想弄清楚这次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理解张大夫不愿意回答的原因，大抵是无法相信她吧？怕她知道了这件事，到处去散播对他不利的消息。
“张大夫，你多想了，同为大夫，我知道什么叫做医者仁心，发生这种事也并非你我所愿，辛苦你了。”
可以想象，当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没能把病人抢救回来，大夫身边的那些人是怎么说他的。
庸医？黑心大夫？还是拿着救命钱却做出了害人命的事？
比这些更难听的话苏九冬都听到过，她总觉得人们对医生这个行业是不是有某种偏见，不过这也是一种普通的现象，毕竟人心都是不同的，所以看到的每一面都是不同的。
“谢谢，苏姑娘，谢谢你。”行医这么多年，张大夫还是第一次难过的想哭，他明明那么努力的在拯救人们的生命，可是人们不感谢他也就算了，还说他昧着良心赚钱，早晚要下地狱。
是，的确有些无良大夫存在，但他张友全敢对天发誓，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是个男人，自然不能轻易的流露脆弱的情绪。
“同为大夫，有些事我也经历过。”只有同样经历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感同身受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我相信苏姑娘了，当初我给那位病人治病，他的症状与我现在别无二致，也是全身发热，咳嗽流鼻涕外加嗓子疼。”张大夫向她讲起了那名不幸去世的病人的症状，每次回忆起来都是叹息。
苏九冬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提问他一些其他的问题，张大夫都一一的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