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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华南生的娘实在气不过，直接冲上来扇了华睿颖几巴掌。
“我可是尚书府的小姐，你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还想造反不成。”
这话一出，上去动手的人就更多了。
就连华睿浩都被华南生揍得进气多出气少。
要是往常，华尚书早就要求华睿渊去救人了。
但是今天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在一旁沉默地低着头。
虽然华睿渊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但看到这副样子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华睿渊知道这是原身留下的情绪，并非他自己的。
微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动手的几人拉开。
看着大家怒目而视，解释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气愤，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还是先赶路要紧。剩下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各位意下如何？”
华南生的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华南生给拦了下来。
“睿渊哥，我听你的。今天你和嫂子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华睿渊没想到华南生这么快就想通了，“不用这么客气，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今天换成是任何人，我们也会出手相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这么一对比，在华南生的心里，格局便有了大小之分。
最后大家还是看在华睿渊的面子上，放过了华睿浩和华睿颖。
流放的队伍再次启程了，只不过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
华尚书这一夜想了很多，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流放的队伍终于停下来休息，华尚书将尚书府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木婉清还是第一次看到尚书府的人这么齐全。
大家都没有说话，华尚书沉默了片刻才道：“今天一家人聚在一起，是想说一下分家的事情。”
华方氏眉头紧皱，“夫君，现在说分家时机不对，怎么也要等到了北地以后再说。”
华尚书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嫡妻，也是当时自己听从长辈的安排娶的名门贵女。
“方氏，现在不分家，我怕以后我所有的儿子都被你养歪。”
华方氏的身体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尽到主母的本分而已。能让他们活着长这么大，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木婉清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氛围不对。
难道有什么隐情？
华尚书深深看了方氏一眼，“那就和离吧，我知道当初你喜欢你的表哥。现在你自由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和离书。
看来这件事情是早就决定好的，方氏显然也没有想到。
“即便是现在和离了，我也是贱籍，没有办法回到良籍。”
但是华尚书心意已决，坚持将和离书给了方氏。
“我们夫妻缘分尽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容忍你伤害我的孩子了。”
方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当初你带回云氏的时候，我就不应该答应。”
华尚书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错了，是云娘一再劝我不要和离，不想让你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这话一出，就连柳姨娘都挣扎着想要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并不是真的想嫁给我。我们都是因为家族的压力才勉强在一起，原本我以为给你体面，至少日子能过下去。”
华尚书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一路上来的所有事情，都让我清楚地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我也不是京城的兵部尚书，而是一个贱籍的军户，也没有什么值得你留下的理由。”
方氏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拿到一纸和离书。
“和离书给了我，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自然。”
方氏接过和离书，还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没想到自己求了多年的和离书终于拿到了。
但不知为什么，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一会我会去求马大人，将和离书去衙门办红契，到以后你就自由了。”
这时候消停了几日的康哥儿哭闹着，“娘，你走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别的不说，方氏对自己的小儿子还是很疼爱的。
生大儿子华睿轩的时候，心里对华尚书全是怨恨。
连带着对这个儿子也喜欢不起来，但是华睿康不一样。
方氏看了看华泽涛，坚持道：“和离可以，但是我要带着康哥儿走。”
“即便是我同意你带走康哥儿，你也做不到，毕竟他姓华。”
不管方氏想做什么，华泽涛都不想再管了。
而是转头看向柳姨娘，“你是方氏的丫鬟，现在也给你一纸放妾书，离开吧。”
柳姨娘海棠在木板车上，哭的梨花带雨，“老爷，妾对你是真心的啊。现在要是休了妾，妾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即便是柳姨娘哭的再可怜，华泽涛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还是一样的话，你们可以走，孩子就别想了。”
经过柳姨娘的提醒，方氏也想到了现在的境况。
青州和兖州可都是有旱灾的，要是现在离开了流放的队伍。
她们又会变成难民，能不能活着走到京城都难说。
这时候华尚书看着华睿轩、华睿渊、华睿浩、华睿阳和华睿康说道：“你们五个现在就可以分家别过了，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好分的。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吧，阳儿和康儿在成年之前先跟着我。”
木婉清看了半天，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了，现在是要开始清理门户了。
华睿渊说道：“阳儿跟着我们就行。”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康哥儿还没有人说要带在身边的。
包括华睿轩也没有吱声，华尚书知道康哥儿的性格不讨喜。
“康哥儿跟着我。”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康哥儿，现在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
没有之前那么跳脱，而是安静的靠在华泽涛的身旁。
方氏看着这样的康哥儿，心情也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