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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吗？”那声音依旧平静。
“告诉我为什么！”铁牛怒吼。
“那你看看脚下吧。”
铁牛将眼中的泪水抹掉，一张脸瞬间变得血红一片，让他原本坚毅的脸变得一片狰狞，他睁大眼睛看去，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可脚下的东西却让他瞳孔一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上头皮，让他直打哆嗦。
尸体，他的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尸体，他们一个个躺在一起，脸上均是血肉模糊一片。
他们此时仿佛正看着自己，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着自己，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一片，就连脸上的鲜红都掩盖不住那抹苍白。
“魔眼族的血脉是封闭住的，必须要用活人的眼珠才能开启血脉，你父亲和爷爷用力将近5万人的性命帮你们村子的人都开启了血脉，你说，他们该不该为此付出代价。”
“不，不会的！”铁牛颤抖着身子摇头，“我爷爷是英雄，我父亲是男子汉，他们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他猛地抬头盯着那人，一脸的恍然，“你骗我，你再骗！”
“他们对你来说可能是英雄，和对别人来说就是刽子手了，事实到底是如何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既然做过了，那便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不，你是骗人的，你是骗人的，我不信，我不信！”
从此后，河柳村少了一个少年，多了一个胡乱说话的疯子……
陆樊是被痛醒的，她觉得自己仿佛刚闭上眼睛，然后又被这难以忍受的疼痛给痛醒了。
她现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声音也因为之前的持续吼叫变得沙哑，嗓子干涩难受，眼泪也流干了，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这个阶段的意识是如此的清晰，她又能体会到那种万虫噬咬的感觉了，那种痛入骨髓的痛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痛醒，昏死，再被痛醒，再昏死，是陆樊仅有的能做到的事情。
即使没有将这样非人的疼痛转换为快感，可身体的本能确实帮了一些忙。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体对这样的疼痛仿佛有了些许的抵抗性，陆樊能短暂控制住身子。
这个发现让陆樊激动了好久，灵敏的思维在这样非人的疼痛下什么也思考不了，反而更能深刻细致的感受着疼痛。
她依靠着本能催促自己转动手指，慢慢的控制着手掌，四肢，身体还有头颅。
这样的练习是枯燥乏味漫长的，如果是其他人肯定都会崩溃的，可陆樊毕竟是承受过并且正在承受天底下最痛苦的雷劫，这样的训练甚至能让她稍微分身，从那无尽的痛处中超脱出来，即使不到1秒，却足以让她用百分定位热情的做这件事情。
训练很是有必要的，陆樊渐渐的掌握着这具肉身，也可能是因为和肉身完全契合的原因，也许是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痛楚，陆樊觉得昏死过去的时间在慢慢的变短，头脑中的混沌感也慢慢的减少，终于她可以思考其他的事情，而不是满脑子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