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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和绿腊在门外急得都快要哭了，乐涵刚刚和她们说，小姐可能出事了。
两个人的眼泪顿时就从眼角流了下来，焦急的问着：“小姐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今天早上人不都还好好的吗？
乐涵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至于到底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殿下十分着急，并且还带进去了一个大夫。”
他从未看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殿下，就仿佛是天塌了一样惶恐。
这样的殿下。哪怕是在当初的生死之战中，也没有出现过。
几个人都心急如焚的翘首以盼，奈何大门关的紧紧的。半点声响都没有。
直到，门被拉开，脸色还惨白着，甚至脚都有些虚浮，站都站不稳。
玲儿立刻上前扶住了老大夫：“大夫，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她。她今儿早还好好的。”
“唉。”
老大夫看着这围过来一群关心的人，又想到刚刚在房间内那个俊美不似凡人的男人，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命不久矣。”
他摇了摇头，十分惋惜的说道：“而且会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而越发感到痛苦。”
“你们。”他叹了口气：“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说完，他就挣脱开愣住的玲儿的手，离开了镇南王府。
“小姐……小姐怎么会？”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玲儿直接就忍不住，眼眶的泪水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她虽然没有哭出声音，可是悲伤欲绝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乐涵想要安慰，可是他也心情复杂，安慰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乐涵，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略带着寒意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乐涵知道是慕羽辰在说话。
此时的声音远，比平时的声音还要冰冷和低沉。他静静的站在窗户口，整个人都围绕着低气压。
“殿下。”
乐涵攥紧了手，“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慰的话有些干巴巴的，乐涵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慕羽辰几乎是断然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不大，可乐涵却听出了从所未有的决心。
“殿下。”
他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双手抱紧，铿锵有力的说道：“只要能救沈小姐。替殿下分忧解难，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属下也在所不辞。”
慕羽辰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目光却灼灼看着自己的乐涵：“我要回京城。”
“殿下三思呀！”乐涵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当即就慌了：“如今京城内外的消息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云华已经把控了朝政，朝野上下全部都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倘若殿下在羽翼未丰满之际回去，无疑是……”
“无疑是什么？”
乐涵咬牙说出最后几个字：“无疑是，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啊！”
“我知道。”
听到了乐涵的这一番话之后，他微微抬起眼眸：“我甚至还知道，只要我再耐心等上一个月，等到将西南的势力全部收服，将西南化为我所有之后，我就立刻可以挥兵北上。”
“可是。”
他直直的看着乐涵：“可是我也知道。此时的逍遥子就在京城。”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比谁都更了解京城和西南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子。
甚至他明白，只要自己在蛰伏久一点，自己就可以完成自己多年以来未完成的夙愿。
可是，他等不了了。
“云卿的病，除了逍遥子之外，无人可治。”
他声音淡淡的，可是每一句话几乎像是花费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艰难的说了出口。
除了逍遥子之外，没有人可以救沈云卿。
以至于一个两难的选择立刻摆在了他的面前。到底是放弃十几年准备的这一切，还是放弃沈云卿？
慕羽辰脑海之中涌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其实就有了答案。
手渐渐握紧。手上的薄茧他不用去看，就能够感受得到。因为这是长年习武练剑的人才会有的东西。
在边疆折腾了这么多年，他杀了无数敌人。才爬到了这个位置。
手上的茧子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是他的“勋章”。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拼了命爬上这个位置，其实不止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报仇。
对，报仇。
他虽当时年幼，却知自己母亲的死与那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她虽死了，可她的后人还在，她所造的那些孽还在。
他不可能忘记。
可这些，比起眼前昏迷不醒的人来，却是让他想都没想就选了她。
“我意已决，不会更改。”
乐涵微启唇，想说什么。却是最终垂下了头，心甘情愿的开口：“任凭殿下吩咐，属下定然万死不辞。”
殿下是他们这些下属的殿下，可他也是他自己。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走到底吧！
慕羽辰欣慰的看着乐涵，他点头：“立刻召集我们在西南的人。和留守江州的人。让他们分批次前往京城。”
“至于边疆那边。”
慕羽辰是第一次和乐涵提起边疆那边，乐涵微微发愣后才知道他说的是边疆那边的部下。
“草原的狼哪怕是驯服了，时间久了也是会忘了自己是谁的。”
他如鸦羽一般的睫毛微垂，阴影投下：“只有随时去敲打，才能够成为听话的狼。”
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的寒意让人无法忽略。
乐涵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属明白了。边疆那边，殿下就放心交给属下吧！”
慕羽辰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殿下，为何要动用那边？”乐涵有些不明白：“轻易动了边疆的那些人，岂不是把自己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境地？”
只要慕羽萧还在做皇帝，慕羽辰一往边疆伸手就会立刻被冠上谋反罪名，到时候在京城岂不是待宰的羔羊？
然而，慕羽辰却淡淡开口：“名正言顺在如今的天下已经不算数了，我得保证我和云卿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