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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这牛卖吗？”如意上前问道。
“卖卖……你们买牛干啥？”那汉子警惕的看着如意兄妹俩。
自己二人看着很像骗子吗？这人这般警惕是为何？这买卖不是公平交易，自愿买卖？
难道还怕自己兄妹俩抢了牛不成，如意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回家定要去那龙飞河照照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坏人的模样。
“我们需要一辆牛车代步，大叔这牛如何卖？”如彦见如意沉默不语，忙问道。
“你们家住何处？”那大叔不答反问。
“我家住龙飞村，玉姓人家。”如彦虽有几分不解，但也据实回答。
“你家有几亩土地需要耕种？”那人继续问道。
“约莫五亩，不知大叔是何意？”这人打听这么清楚到底是想做什么，如彦心底有几分着恼。
但看对方老实巴交的模样，也不好纠缠。
“小哥别恼，我就是想知道你家的情况才决定要不要把牛卖给你，这二丫从出生就跟着我，虽说是头畜生，但是颇通人性，不知根知底我实在不敢卖哩。”那汉子说着拭了拭眼角的泪意。
“不瞒二位，今儿已经不少人前来询问，但是他们不是土地太多就是牛贩子，我自是不能把二丫往火坑里推。”那汉子说着回头温柔的摸了摸那二丫的头。
“若是你们能善待二丫，少让它干些活计，就是价钱少点我也卖了。”那汉子看着如意兄妹俩咬了咬牙说道。
“既然大叔如此在意这二丫，为何又要卖了它？”如意不解道。
“姑娘有所不知，家里老母实在是病的严重，无钱买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也舍不得二丫……呜呜呜呜……”那汉子直接哭了起来。
“大叔快别哭，有话好好说……”如彦赶紧劝道。
这汉子估摸着和玉老爹年纪相仿，却在两个孩子面前哭了起来，丝毫不觉尴尬，不知道是太难过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本是个从战场上退伍下来的老兵，落了残疾，家境又坏，也没娶妻生子，唯有一个老娘与我相依为命，前几年村里有头老牛病得快死，肚里还有一个牛崽子，那主家请了我去宰牛，我不忍心这牛崽子随着老牛一块儿送命，就把小牛先从母牛肚子里取了出来再杀了老牛，那主家本要给我宰牛的钱资，我没要，就要了这头小牛，那主家认定这小牛崽子没有足月生产，定然养不活，也就没坚持，让我带回了家，我四处找母猪的奶来喂养它，把自己的吃食喂给它，这才把它养活了，眼下我老娘实在是病重，我没有办法，只得把它卖了，它就像我的儿女一样啊，我这心疼得很啊！呜呜呜……”那大汉边哭边说，最后实在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故事听得兄妹俩潸然泪下，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也是个可怜人啊！
“大叔，快别哭啦，你看二丫都在流泪呢！”如彦赶紧上前安慰，却不想看见二丫的眼中一滴泪水从眼角滴落。
“二丫，不哭，爹爹也舍不得你……”那汉子忙擦了眼泪上前安抚二丫。
只是那称呼让如意兄妹俩很是无语，虽然你很喜欢这头牛，但是也不至于自称牛爹吧？
这人果真视这牛如命啊！但谁说畜生就无情？
“大叔，你别哭，我们买了二丫定然不会亏待她的，要是你不放心，随时可以到龙飞村来看。”如彦赶紧保证道。
眼看天色不早了，实在是不想墨迹耽误时间。
“当真？”那大汉眼里迸发出惊喜来。
“自然当真，我们的家门你已经知晓，若是想二丫随时来看便是，若是需要活计，也可以前来。”如彦补充了一句。
如意倒是有几分意外，以往自家这哥哥可不会自作主张，今天倒是学会拿主意了，不错不错，男孩子自该有几分魄力才对，如意暗自点头。
如意哪知如彦一直都是有主意的，只是一直以来都以她为重，事事征询她的意见，这才让如意造成这般的误解。
那大汉听着这话，忙抹了眼泪，对如彦道谢。
这二丫一共是三两银钱，兄妹俩付了钱就牵着牛去寻车厢。
直到如意兄妹俩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大汉才拿着银钱念念不舍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兄妹二人带着二丫去了镇上的铁匠铺，那是如意寻到武器的地方。
店主依旧沉默不语的抡起粗壮的手臂锻造着手里的刀具。
如彦上前说明了来意，那汉子扫了扫二丫就点头同意了，只是这车一时半会儿自然造不出来，但那汉子似乎成竹在胸，收了定钱就把如意兄妹俩赶走了。
兄妹俩也不恼，牵着二丫在镇子上晃悠，荷包里的银钱还有不少，如意作为女孩子喜欢剁手的毛病又犯了，把家里需要的一应东西通通买了个齐整，放在二丫背上驮着，自己也坐在二丫背上，如彦则牵着二丫，二人一牛在冬日的夕阳里渐行渐远。
及至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村子里的农人们早已洗漱完毕早早歇进了被窝。
冬日里寒冷，早点歇觉可以剩下不少的豆油。农人大都没有经济来源，成日里都在泥土里刨食，自然只得能省就省，像如意家天黑就点豆油灯的人家村里还真找不出几户。
如意兄妹俩牵着二丫大摇大摆在村里走动，也无人发觉。若是有人不小心瞧见，明天村子里的谈资定然又是玉家买了多少东西等等。
先去了新屋，把东西归置齐整，兄妹俩才牵着二丫回了老屋，二丫行了一路，自然饿了，如彦自告奋勇去找牛草。
如意也不管他，自己在院子旁边把二丫绑好，这才进了屋子，灶房里豆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夜色里格外温暖，如意呵了呵被冻僵的双手，快步走进屋子，还没来得及推门而入，就听见玉老爷子和大伯二伯的声音响起，话里藏了笑意，似乎颇为愉悦，玉老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如意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一天不在家，这就化干戈为玉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