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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究竟受到了怎样痛苦的酷刑我们不得而知,但他惨烈的叫声却穿破了云霄,在本丸上空久久回响不曾停歇。
夕阳璀璨的光影下是他苍白着脸,捂着下.身,脚步一瘸一拐,双眼空洞默默流泪走向远方的凄凉身影。
若是靠的近了些,说不定还能听到他嘴里低声说着的重复话语:
“没有了……”
“他不见了……他消失了……”
“我最疼爱的兄弟啊……就这么……离我远去了……”
“呜……我还没用过他呢!”
“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鹤丸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本丸的刀剑们——作死,就一定会死。
以及,平日里越温柔的人,生气起来就越可怕。
——以后可绝对不能惹阿鲁金生气!
而樱井月生气了吗?
樱井月表示她并没有生气。
哪怕!毫无预料被泼了一桶冷水!
哪怕!精致的妆容被水泼花!
哪怕!昂贵的和服无法再穿二次!
樱井月表示她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她只是稍稍有些不满罢了。
不满鹤丸在后空翻跳下房顶的时候左脚先着地。
以及说话的时候张了嘴。
呵呵。:)
而樱井表达不满的方式也很简单。
她只是微笑着给了鹤丸两个选择。
1.做个“小手术”,把他那唯一的兄弟给摘掉。
2.去死。
鹤丸眼角含泪,颤抖着双手,选择了3。
——只要能原谅他,放过他的兄弟,让他做什么都行!
樱井笑着,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说:
“——这可是你说的。”
“千万不要后悔啊。”
鹤丸:莫名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当夕阳消失于天际,四周光线变得昏暗,樱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微微仰起头,淡粉色的瞳眸在昏暗的房间里似隐隐发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道:
“啊……我可真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审神者啊。”
“居然这么简单就原谅了鹤丸。”
“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夸我自己了呢。”
目睹了这场心理博弈,樱井处处下套,鹤丸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求生,双眼空洞麻木的签下了屈辱合约的全过程的长谷部表示:……
阿鲁金开心就好。
阿鲁金说的都是对的。
错的都是鹤丸。
鹤丸:……淦。
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轻轻的震声,是收到了新的消息。
樱井抬手拿过,打开屏幕轻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了某处,双瞳微微睁大。
“哇哦……”
“这可真是不得了了。”
她低声自语着。
翌日清晨——
樱井早早就起来了。
换上了那套只在见特定人时才会穿的全粉水手服,她又给自己化了一个清新可爱的妆容,脑袋上扎了一个小啾啾,背着双肩包奔奔跳跳的离开了本丸。
“……阿鲁金这是要去见什么人吗?”第一次见到樱井穿和服以外的服饰,露出了如此天真活泼的表情,膝丸愣住了。
“会穿这样的衣服……”烛台切无奈的笑了一下,“只有是见那位大人了吧。”
“阿鲁金还真是调皮啊。”
“这根本就是恶趣味好吗?”顶着两个双马尾,脸上化了超浓的妆,穿着迷你超短裙的鹤丸双手叉腰木着脸道。
“瞧瞧,这就是她的‘杰作’。”鹤丸指了指自己五颜六色的脸。
烛台切:……
膝丸:……
——这也太辣眼睛了吧!
“不过穿裙子的感觉倒是挺稀奇的,”鹤丸新奇的转了两圈,白色的超短裙随着他转圈的动作裙摆微微飘起,纯白的胖次若隐若现。
“总感觉下面空荡荡凉飕飕的,哈哈哈哈,这也是惊吓的一种吧!”
他惊喜的睁大双眼,打开了女装的新世界大门,如芭蕾舞的女演员那样,疯狂转着圈圈离开了。
烛台切:……
膝丸:……
阿鲁金让鹤丸穿女装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他们的眼睛啊……
糟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好疼啊。
烛台切转身,决定去看看摆在自己房间里的阿鲁金海报洗洗眼。
膝丸捂着眼走到水池边,决定物理洗眼。
——鹤丸国永,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刃!
同一时间,粟田口刀派内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欧皇——鲶尾藤四郎正在锻刀。
他如常的随便扔着材料,又如常的放入灵符,白光闪过后他看着浮现出的数字,睁大了双眼。
“这是……”
——————
米花町百货大楼三层,新开的咖啡店内,一场私人的决不能被人发现的交易正在进行中。
“东西带来了吗?”
樱井的脸藏在了额前刘海的阴影中,窗外明明晃晃的光影洒在她发间,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她声音漠然,透着冷意的问。
“当然带来了。”
神野藤坐在她对面,面容肃穆,高挺着脊背道。
“那我数三二一,一起把东西交出来。”樱井淡淡扫了她一眼说。
“可以。”神野藤没有异议。
“三、”
樱井拿起了自己的双肩包,神野藤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箱。
“二、”
两人齐齐将手伸进去握住了什么东西。
“一!”
同一时间,同一刹那,两只不同的手同时掏出了各种各样颜色缤纷绚烂的书籍放在了桌上。
这些炫彩夺目的书籍封面都拥有着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主角都是两个男性,以及、都拥有着十分明显的r/18标志。
“这些可都是我新淘来的绝品啊,”神野藤声音里带着些得意的说,“其中有一本还是现在市场上已经买不到了的绝品!”
“哼,你那算什么,”樱井一一摊开自己的珍宝,“我这些!有将暧昧跟情.色融汇的最好的惠子老师上海前的最后作品,也有某年展子的销量冠军单本,更有我自己呕心沥血、肝到吐血、熬夜通宵红着眼眶,一幕幕一笔笔画出来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孤本!”
神野藤:……
本子就是本子,说那么高大上干什么?
“那现在开始交换?”她问。
“可以。”樱井月点头。
“给,烛压切的本子。”
“给,压切烛的本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将话语说出口的。
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沉默了。
有什么比基友站了跟自己相逆的cp更令人尴尬的事情吗?
“——压切烛?!”樱井眉头一挑,“这是什么邪教cp?!”
“哈?!”喜欢的cp被说成邪教,神野藤十分不悦,“这明明是王道好吗!”
“王道明明是烛压切好吗!”樱井拍着桌子说,“腹黑攻跟纯情受什么的,绝配啊?!”
“压切烛才是王道好吗?!”神野藤同样拍着桌子说,“狂犬攻跟温柔受,不好吃吗?!”
“没有人比我更懂王道!”樱井伸手一指,拍桌站起,“腹黑还会**在床上很强势的烛台切跟性情直率稍稍有些迟钝在床上很害羞的长谷部,这一对不好吃吗?!给我睁大你的双眼好好看!”
“你才应该睁大双眼好好看!”神野藤同样拍桌站起,“在主公面前是忠犬,离开了主公后成狂犬,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在床上喜欢占据主动权的长谷部,跟人.妻又温柔在床上很羞涩,会爽到流泪的烛台切,这一对不好吃吗?!”
“说的这么好听难不成你还见过他们在床上的模样?!”樱井愤怒道。
“我没见过难不成你就见过了?!”神野藤盛怒反问。
“——我见过啊!”樱井双手叉腰言语有力道。
神野藤:……
神野藤一秒恢复冷静。
“是、是吗、没想到你们发展的这么快啊……”
她耳根泛红,视线闪躲,眼中藏着好奇的问:“你们……是1v1还是群……咳咳,还是多人运动啊……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
樱井:……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我见过他们起床的模样!”
“难不成起床不是在床上吗?!”
神野藤:……
啧,害她白高兴一场。
“顺便一提,”樱井平缓着气息,动作优雅的将碎发别回耳后,文雅的笑着问:“你是吃小狐三日还是一期三日还是鹤三日。”
“我吃三日月总攻。”神野藤木着脸回。
“想打架吗?”樱井瞬间面无表情。
“打就打啊,谁怕谁啊。”神野藤也是个倔性子。
两人差点就不顾形象的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店员小姐姐看不下去了,走上前维护秩序说:“除了婶x刀剑,其他都是邪教cp,你们邪教圈地自萌不要吵架啊。”
樱井月:……
神野藤:……
她们俩对视了一眼,最后两个人的打架成了三个人的互殴。
店员小姐姐也是位审神者,似乎还是神社里的巫女,灵力高强。
樱井同样灵力高强。
神野藤……神野藤就是个普通人。
两位审神者之间互扔灵符pk,神野藤掺和不进去也躲不开。
明明是三个人的打架,最后受伤的却只有神野藤。
对此,神野藤表示:……淦。
这间新开的咖啡店在开业的第一天就天降横祸,不得不提前关门。
店长哭着赶跑了神野藤跟樱井月这两个灾星,看着屋子内破损的诸多桌椅,悲伤逆流成河。
而这时,店员小姐姐走到店长面前,递给了他一张支票,说:“这是之前那位粉头发的顾客给您的,说是赔偿。”
“啊?”店长愣了一下接过了支票,在看清了上面写的数字后,手抖的停不下来。
“这、这……”
“这真的是给您的,”店员小姐姐笑着说,“我们重新装修一下店铺,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重新开业了呢。”
“可有了这些钱谁还开咖啡店啊!”店长兴奋的从地上站起,“我要回家买房子娶媳妇了!”
“——秋子!等着我!我这就来娶你了!”
店长说完了这些话后,就跑出了店铺,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莫名失业了的店员小姐姐:……淦,又得找兼职了。
而造成这一切惨剧的罪魁祸首——樱井月表示: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这么枯燥乏味且无聊啊。
————
在咖啡店受了伤,又被店长赶了出来,交换的本子还全都是她不吃的cp,神野藤抬头仰望着蓝天,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难不成今天是我的水逆日吗?怎么感觉这么倒霉?”
“不要想太多,”樱井细心开导她,“今天不一定是你的水逆日啊,说不定你天生就是这么倒霉呢?”
神野藤:……
谢谢啊,感觉更难过了。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珍爱的本子收回手提箱内,仔细确认了它们安然无恙后,神野藤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些可都是现世很难买到的刀剑本子啊,要是弄伤了哪本,弄坏了哪本,哭的可就是她了。
审神者、刀剑付丧神、时之政.府的存在对现世而言是绝对的机密,不能被提起的事情。
自从樱井月一把将她拉进了刀剑cp的坑,不负责任的放任不管了后,天知道神野藤为了能找到卖刀剑本子的特殊渠道耗费了多少精力,走了多少关系。
你以为这些只是平平无奇的刀剑cp本子吗?!
不,这些可都是金子啊!
——价格昂贵的堪比金子啊!
黑市里的黑心商人可从不会手下留情。
报价报的都是天文数字。
——别问卖的这么贵为什么神野藤还如此执着要买。
问就是真爱,问就是他们真的!
清点完本子的数量,确定了没有减少,也没有损伤后,神野藤扣上了手提箱的加密锁扣,站起身,一拍手决定:
“既然都被新开的咖啡店赶出来了,不如我们就打车去隔壁街的波罗咖啡厅吧,听网上说那家店做的三明治特别好吃,男店员长的还特别帅!”
“波罗咖啡厅?”樱井摸着下巴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过。
“对啊,”神野藤点了点头说,“就是那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事务所楼下的那个咖啡厅。记得也上过几次新闻了吧。”
“反正也快要到饭点了,都是要找吃饭的地方,就去那家店看看呗。说不定还能见到传说中的名侦探呢?”
“神野,”樱井走到神野藤面前,双手拍着她的肩膀,表情认真的直视着她说:“我有预感,你要是去这家咖啡厅,你一定会倒霉。”
神野藤:……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最后两人还是去了波罗咖啡厅。
推开店门走入,悬在门上的风铃轻轻摇晃响起,有着一头棕色长发的女店员迎上前笑着说:“欢迎光临,是两位顾客吗?请往里面走。”
咖啡厅整体看起来不大,但装修的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开了很长时间的老店了。
这时候正好是午餐时间,又是星期天,店内几乎坐满了人。
樱井接过菜单,看了眼,随便点了份招牌套餐,就把菜单还给了店员小姐姐。
“喂喂,”这时候神野藤突然拍了拍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看看最前面那一桌,那个留着胡子的大叔,他不会就是毛利小五郎吧!”
樱井往她说的方向瞟了一眼。
一脸还没睡醒表情,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大叔正打着哈切看着报纸。旁边跟着一个穿着蓝色西装,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和一个留着黑色及腰长发的少女。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坐在这里都能隐隐听见“案件”,“杀人”,“嫌疑犯”之类的词汇。
“应该是吧。”樱井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托着下巴,声音漫不经心道。
“总觉得跟我想象的模样不同啊,”神野藤表情复杂,“我以为名侦探会是更……更那什么的模样,就是眼神犀利,直觉敏锐什么的。”
“像是见到了一个人就能猜到他过去的职业啊,对罪犯有特殊雷达啊,然后指着犯人就说:‘你就是凶手!’啊,之类的。”
“但……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大叔了吧?”
“是你擅自想象把他神化了,”樱井无语道,“就算是再厉害的名侦探,也是普通人啊。”
“还对罪犯有特殊雷达……要真有这种雷达,咱俩当场就要进局子,你信吗?”
“不,你进局子也就算了,干嘛要扯上我?”神野藤白了樱井一眼说,“混过黑,在港黑待过的是你好嘛?我可是正经的公务员,请不要扯上我。”
“非法在黑市购买淫.秽书籍,你以为你没罪?”樱井瞥了一眼神野藤腿边的黑色皮箱。
神野藤:……
“我错了,请千万不要告发我。”她秒秒卑微道歉。
樱井满意点头,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说起来,现在想想,你还真是不得了啊。”
点的菜还没有上来,神野藤单手托腮,咬着红茶的吸管,看着樱井月说:“能被森鸥外赏识,在太宰治手下当差,明明同样是叛逃港黑,可黑道却连一份你的追杀令都没有收到,听说现在港黑还留着你的位置,等着你回去。”
神野藤牙齿细细磨着吸管,缓慢抬眼,直视樱井月的眼睛,问:“有时候我也好奇——你到底是谁。”
“你的身份,你的过去,你的存在通通为迷。”
“似乎哪里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港黑、政.府、还有国际组织。”
“但有关你的消息却被着重加密。”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也有十年多的时间了吧。”神野藤笑了一下,这次目光落在了樱井月的脸上。
“——可你的模样却是一点都没变过啊。”
“就像是吃了人鱼肉的八百比丘比,你的时间被停止在了永恒的刹那。”
“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不老不死的魔女小姐?”
樱井故作可爱的眨了眨眼,缓缓勾唇一笑。
笑容明明是那么的乖巧、俏皮、可爱,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与面容不同的冷酷无情:
“——再乱给我起这种羞耻到爆表的称呼,我就废了你。”
神野藤:……
“没事瞎装什么文艺少女,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
“还问我到底是谁?”
“我在帝光跟樱兰教书的日子你忘记了?”
“森先生为什么会重视我,港黑为什么到现在还留有我的职位,这原因你不清楚吗?”她皱着眉问。
“不清楚。”神野藤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学历高啊!”樱井表情一本正经,振振有词的说着。
“这年头学历高的人去哪不吃香?”
“哪怕港黑多数时间都行走在灰色地带,解决问题也常用暴力,但他也是需要高学历的人才的!”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往前行走,固步自封只能迎来毁灭。”
“所以,他们才如此需要——我——这样的高学历人才!”
神野藤:……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
“您好,请问是二位点的招牌套餐吗?”
正在神野藤被樱井瞎编乱造的功夫忽悠的无语之时,她们点的午餐也做好了,送餐的就是之前神野藤提过的长得很帅的男店员。
他有着小麦色的皮肤,淡金色的头发,还有着一双能够将所有女性都溺毙在其中的紫灰色瞳眸。
他面上扬着温和而有礼的笑容,在将餐前小菜端下去抬起头的一刹那,他看到了坐在神野藤对面的樱井月,唇角的笑容霎时僵住,瞳孔骤然紧缩,愣神了一秒。
神野藤敏锐的发现了这点,皱眉询问:“怎么吗?”
安室透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说:“抱歉,因为这位客人长的十分像我过去的一位朋友,所以不小心将她认错了。”
“哦——”神野藤拖长了尾音,瞥了一眼面色如常,连眼神都未起波动的樱井月,语气意味深长的说:“说不定你没有认错,她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呢?”
“不,不会的。”安室透笑着摇摇头,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我的那位朋友她性格有些孤僻,从不会来人多的餐厅吃饭,也不会穿……颜色如此鲜艳的服装。”
他指的是樱井月穿的一身粉的水手服。
“失礼了,”他将餐前小菜与正餐一一摆好,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跟樱井月对上过眼神,说过话。
神野藤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到了吧台那,好一会才收回视线。
收回视线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拿我的人品跟直觉赌,那个帅哥服务员绝对跟你有一腿!”
樱井白了她一眼,说:“你的人品并不值钱。以及请不要误解我,我的情感史十分清白,也没有可以传绯闻与制造绯闻的对象。”
神野藤:“可黑道都在传你跟太宰治结过婚还有过三个孩子啊。”
樱井月:“?????”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啊?”神野藤对此十分感兴趣。
“你跟太宰治真的交往过啊?”
樱井:……
“你对太宰治好像很感兴趣?”她挑眉反问。
“不,”神野藤立马挺直了脊背,面容正经道:“与其说我对他感兴趣,不如说我害怕他,想要避开一切跟他有关系的人。”
“害怕他?”樱井吃了口三明治,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愣神了一秒,又很快回过神问:“为什么?”
“就、不会觉得很可怕吗?”神野藤露出了又纠结又复杂的表情说。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觉得一切都被看穿了吗?”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个不留神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
“我不擅长跟那种性格的人来往啊……”
“心黑、还琢磨不透、还恶趣味、还是自杀狂魔、还……”
“真伤心,没想到神野小姐是这样看我的啊。”
甜腻又磁性的声音从神野藤背后传来,截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语。
这个经常会出现在噩梦里的声音是……
神野藤身体瞬间僵硬,像是个依借着发条才能运转的机械那般,“咔咔咔”的转过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穿着棕色风衣,有着一头棕色短发的男子。
他裸露而出的脖子和手腕上绑着许多的白色绷带,此时正双手插兜,站在座椅后,笑容甜蜜的看着神野藤。
“真遗憾,”他似叹息般如此说,“我还曾想过邀请神野小姐一起殉情呢。”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啊……”
如脊背上攀爬了无数细小的蜘蛛那般,凉意一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那是种无法言喻的恐怖,只是单单注视着面前之人,与那双仿佛看透了一切棕色眼眸对视,内心就会产生一种如坠深渊的绝望感。
“太、太宰大人……”
神野藤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解释,最不济道歉也行。
却难堪的发现自己居然因为恐惧,连零碎的音节也说不出来,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手脚僵硬而无力。
能清晰的感觉到有汗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体温也在一点点的流逝。
身旁的一切仿佛都被无形的屏障给隔开了,能感受到的只有阴森的冷意,与无边的恐怖。
但凡是了解太宰治的人,认识太宰治的人,知晓太宰治过去的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会将他与黑暗本身挂钩,并不奇怪。
“啧,”樱井月轻轻啧了一声,抬起桌下的腿狠狠踢了神野藤一脚。
“——咦?!”神野藤被那力道踢的立马回神。
樱井看了她一眼,又转移视线看向太宰治,说:“你可以回去了。”
虽然是看着太宰治说的,但话语指向的明显是神野藤。
神野藤如获大赦,猛地喘了一口气,也没敢做停留,拎起自己的皮箱,带着一身的冷汗,小跑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感谢樱井大人、感谢樱井大人、这份恩情此生难忘啊!
“啊啊,逃掉了呢。”望着少女小跑着离去的背影,太宰治遗憾的耸了耸肩。
“我说——”樱井托着下巴仰头看着他问:“你现在已经堕落到了以欺负小孩子来取乐的地步了吗?”
“怎么会呢?”太宰治露出了十分夸张的惊讶表情,“我只是在普通的与神野小姐打招呼啊。”
樱井:鬼才信。
“在偶然经过咖啡店时在里面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友人,想进来与她打招呼很正常吧。啊,请不要误解,我说的友人是神野小姐,而非你……”
不知为何,太宰治的声音落在樱井耳中像是带了电音,听着断断续续的,一会声音低,一会声音高。
——怎么回事?
樱井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视野内看到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像电波受到了干扰一般,滋滋滋的耳鸣声刺痛着大脑。
疼,是灼烧般的疼。
眼球突然泛起了细密的疼痛,这种突如其来的痛楚甚至给了樱井一种、她吃下了毒药,现在药效发作了的错觉。
粉发的少女低垂着头,双手捂着眼睛,肩膀因为疼痛轻微的颤抖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压抑疼痛的小小吸气声。
乍一看,倒是挺像在哭的。
“啊嘞,怎么了吗?难不成是看到了我这么高兴,都忍不住流泪了吗?”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低的近乎为零,但太宰治还是迈着步伐,缓慢走到了樱井身旁,微微弯腰,愉悦的弯眸笑着说:“真是没办法啊,既然这么高兴,不妨距离再接近些看看?”
与他话语一同响起的,是类似于某种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瞬间,疼痛不见了,电波的声音也不见了,大脑突然变得十分清醒,像是吃了十几粒薄荷糖一样的清爽感觉。
樱井月揉了揉发痒的眼睛,有些困惑的抬起头。
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浅色的、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点的灰暗眸子。
眸子的主人与她之间的距离十分接近,近的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与呼吸间的温热气息。
樱井月愣住了。
但她愣住并不是因为这过于接近的距离。
而是因为——
太宰治脑袋上顶着的那个漆黑的加粗数字。
——【100】
在看到这个数字的第一瞬间,樱井月吓得当时就按着太宰治的脑袋狠狠往桌上一砸。
但是那个漂浮在他脑袋上的黑色数字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樱井月急忙抬头,看了眼四周。
发现被他们这桌的动静吸引,看向他们这边的人脑袋上都顶着一个数字。
或是正数,或是负数。
数字也多有不同。
众所周知,樱井月在某一日突然觉醒了能看到其他人好感度的超能力。
而今天,这个超能力似乎进化了。
她似乎……能看到刀剑以外的……人类的好感度了。
……等等,好感度?
樱井猛地低头,看向还被她死死摁着脑袋的太宰治。
望着他头顶漆黑的一百数字,怔愣了一秒。
随即,收回了手,后退了几步,转移目光,语气带着纠结、犹豫、震惊、错愕的说: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
莫名被按着脑袋跟桌面有了亲密接触,又莫名被发好人卡的太宰治表示:……
——————
接过店员小姐姐送来的毛巾,太宰治迷人的笑着握住了小姐姐的手,也不顾脸上还沾着三明治的面包屑,语气轻松开朗的问:“美丽的小姐,愿意与我一同殉情吗?”
“唉?”第一次被人问愿不愿意一起殉情,店员小姐姐有些惊讶,也有些困扰,但最后还是礼貌的摆手拒绝了。
被拒绝太宰治也没有气馁,依然微笑着牵着她的手说:“真是遗憾。不过,若您愿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小姐姐:……
愿意什么?找你什么?殉情吗?
挥手送别了满脸写着困扰的小姐姐,太宰治一秒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拿毛巾擦着自己的脸,看着坐在对面的樱井月,问:“有关于方才粗暴的行为,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樱井正面容严肃认真的思考着——有关于太宰治好感度的事情。
首先,已知,普通人的好感度都是粉色的。而太宰治的好感度却是黑色的。
其次,好感度有正有负,太宰治头顶漂浮的好感度明显不是负数,那就代表它是正数,却不知因何原因被染黑了。
最后,太宰治脑袋上顶着为正数的满百好感度。
好感度指的是他本人对樱井月的好感、喜欢、与爱意和等等正面情感构成的数字。
最终得出结论。
——太宰治喜欢樱井月喜欢的不得了。已经到了深爱的程度。
不过……
——有这可能吗?
樱井摸着下巴细细思考。
有哪个人喜欢一个人是巴不得对方死,处处针对她,处处陷害她的?
也算是曾经在同一个公司工作、相处过一段时间了。
可樱井月留下的有关于太宰治的记忆就只有他的阴险跟可恨。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正面评价。
不过这也不奇怪。
曾经在港黑工作时太宰治就没给过樱井好脸色。
什么脏活累活难干的工作全都交给她,还时不时下套陷害她,恶言恶语的损她。
有哪个人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的表现?
太宰治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吗?
樱井仔细想了想,发现——他还真会。
就以太宰治那恶劣又胆小的性格,还真能做出把讨人厌当成吸引人注意力的方法。
就像是小学时期调皮爱捣乱的男生一样,为了吸引自己喜欢的女生的注意力就疯狂的恶作剧,或扯人家辫子,或掀人家裙子,惹人家生气后再嬉皮笑脸一笑,会觉得开心。
只是太宰治与调皮不懂事的小孩有个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小孩子恶作剧捣乱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出自己的喜欢,只能用这种手段与喜欢的女孩产生对话。
而太宰治则是……明知道这样会被讨厌,却故意为之。
——他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啊。
缩在壳子里拒绝一切的胆小鬼。
樱井在脑海中构想了等式。
太宰治故意惹她讨厌=为了吸引她注意力=为了能跟她对话=喜欢她却不敢靠近她=深情虐恋、卑微暗恋。
稍稍想想太宰治明明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却又故意远离她,可能还会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看着她,隐藏暗恋,强忍悲伤的虐心故事,樱井月就难过的笑出了声。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了绿茶女标配的柔弱表情,唇角扬起三分忧伤,眼中含着三分落寞,语调犹豫、又纠结、还带着隐隐的痛苦说: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但我们……没有未来……”
“忘了我吧。去找个好骗的女人。”
“在你心中,就当我从未存在过。”
“……好吗?”
刚出场没几分钟,就收到了两张好人卡的太宰治:……
他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说:“难不成当了审神者,在虚构的世界里被人宠着,时间长了,智商也会下降吗?”
樱井自动将他的话转变成了口是心非的傲娇话语:
【哼!跟那么多男人呆在一起!我要吃醋啦!】
在脑海中想象着太宰治的脸,太宰治的声音说着这些话,樱井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但她还得维持面上的忧郁,轻轻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扭过头道:“你别这样……不论你再怎么纠缠……我们之间都是没可能的。”
太宰治:……
“难道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他一脸深情的说。
“只要是与你在一起,不论是让我当备胎三号,或者备胎四号,我都愿意。”
悄悄竖起耳朵,八卦的偷听着他们谈话的旁边几桌客人,此时听到了他这么说,纷纷露出了谴责的目光看向樱井月。
像是在说:“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樱井月:……
比演技是吧?
谁怕谁啊!
她立刻露出了伤心欲绝的表情,如被琼瑶剧里的女主角附体了般,红着眼眶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呢?!”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她抹泪道,“我不想做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你就跟你八十多岁高龄的妻子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你也说过,她有钱,你为了钱,可以忘了她的年龄,闭眼做。那么,你也为了她的钱,忘了我,放了我吧!”
咦——,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男人!
群众纷纷向太宰治投去了谴责的目光。
太宰治:……
“不,我不要!”他摇头握着樱井的手说,“你跟那个男人结婚的时候,就跟我说了让我等你。现在我终于等到你们离婚,你也拿到了财产了,你为什么不可以等等我呢?当初让我结婚的,可是你啊!”
吃瓜群众:咦——,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可当初,让我打掉孩子嫁给那个男人的也是你啊!”樱井不甘示弱,“你现在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了是吗?你劈腿了十八个女人,做多人运动,我忍受不住才离开了你跟别人结婚。开玩笑说的一句让你找个富婆也结婚了吧你居然当真了,现在想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好美化你自己是吗?你怎么是这种人啊,呜呜呜……”
吃瓜群众:咦——,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男人!
太宰治心疼的抹去樱井月眼角的泪水,眼睛里含着痛苦的说:“我也不想的,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其实我……我那么做……都是希望你能离开我,因为我被确诊出了——癌症晚期!”
“我不听我不听。”樱井捂着耳朵小跑到门口。
“你必须听你必须听。”太宰治声音里含着痛苦的追到门口说:“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你能知晓,我其实是爱着你的。”
“我不信!”樱井摇着头嘶声竭力道,“都是那个男人叫你来骗我的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们早就有了一腿对吗?!让我嫁给那个男人,只不过是想要有正当的理由进入那个男人家罢了!对不对!——哥哥!”
“什么晚期癌症,只不过是私生活太混乱染出来病罢了!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信赖你!你是我后的亲人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樱井声情并茂的说着:“出轨了十八个女人我能原谅你,睡了我老公我也能原谅你,睡了我发小我还能原谅你。可哥哥,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会疼的啊。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呢!”
“我的心、好痛。痛的就像是要被你撕碎了般。可就这样你还不满足吗?!你究竟想将我玩弄到何种程度啊!”
吃瓜群众:咦……不行,咦不出来了,这瓜太乱了,关系太杂了。
简直是屎里藏毒啊。
太宰治:……
我这个拿了剧本的男人为什么接不住你的剧本。
正当整个店里的人都在观看着这一戏剧,默默吃瓜,分析着这瓜里到底藏有多少毒时,突然从厕所里传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有、有人死在了厕所里!”
“什么?!”听到有人死了,毛利小五郎跟他身边戴着眼镜的小男孩也不吃瓜了,立即冲进了厕所里。
站在门口的太宰治与樱井月对视了一眼。
两人同时、拔腿就跑。
“有人跑了!”店里的吃瓜群众发现了这点,指着两人跑远的身影喊道。
“什么?!”柯南猛地转头,发现跑的是那两个人,瞬间露出了月牙眼,“……他俩跑就跑吧,一直在争执情感,也没去过厕所,又离案发现场那么远,应该不是他们杀的人。”
在吧台内洗碗的安室透,直直的抬起头望着那个越跑越远的粉色身影,许久许久,才再次低下头。
等跑离的远远的,回头看都看不到咖啡店了后,樱井这才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太宰治跟她差不多。
“你、你为什么要跑……”樱井一边喘气一边问太宰治。
“你又为什么跑?”太宰治反问她。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几乎是同时说的:“条件反射。”
樱井挑了挑眉,太宰治双手插兜。
“你笑的还是这么恶心。”
“你这个胆小鬼。”
这又是几乎同时说出的话。
“啧。”
两人双双扭头,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
没再说话,背道而驰走向远方。
然后又很快回到了原地。
“我不认识这边的路,去车站怎么走?”
“我迷路了,怎么去车站?”
樱井月:……
太宰治:……
——啧,不爽。x2
——这个灾星。再次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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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本丸内——
今天是歌仙职内番,负责打扫卫生。
在路过走廊时发现锻刀室的门大开着,估摸着应该是短刀们锻完刀后忘记关上了,他皱着眉走上前想要将门合拢,却在锻刀室内见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某一存在。
“三……”因为太过于惊讶,嗓音暗哑带着些颤抖,歌仙张了张嘴说:“……三日月……”
大脑在阵阵作痛,像是被封印的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想要冲出封印。
有泪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可歌仙却不知自己为何要流泪。
他也是茫然的。
茫然自己心底浮现的这份悲伤到底来自何处。
双眼所视之物被泪水染的模糊不清,扭曲而浑浊,可歌仙却不敢眨眼,也害怕眨眼。
更害怕眨眼的那一瞬间,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哦呀?”站在锻刀室内,容姿比空中明月还要昳丽高贵的蓝发付丧神抬起袖子轻轻遮住了唇角,浅浅笑着问:“——莫非你曾经见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