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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羽一看不到的外面，卓戈正和那暗精灵对峙着。
“交出来。”卓戈下颌绷紧，直直看着他。
“什么？”暗精灵歪了下脖子。
“我觉得，你错拿了属于我的东西。”卓戈眼睛幽黑，看时间久了，会有种被锁定的危险感。
暗精灵笑，笑意不达眼底：“我觉得，我没拿。”
卓戈微微仰起下巴，腰背松下来：“瑞诺。帮我个忙。”
瑞诺在状况外，但下意识站在了卓戈一边，问少了什么。
暗精灵手中抛接的钱袋落回掌心：“看来我们没办法愉快相处啊——”他扔回钱袋，拍拍手，“这笔买卖，我不做了。”
“他拿走了小金。”卓戈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直接反应。
瑞诺顿时皱眉，且不管那小东西是不是真的龙族遗种，能毫无异样的喝下卓戈的血，仅这一条就够他不凡了。
他手一伸，喝：“跑？”
原地身体轮廓模糊，其实已经跑出去很远的暗精灵猛地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跑了。
因为跑也没用了。
寒气四溢的黑雾已经笼罩了他的前路。
他脚跟一转，看着他们笑。
瑞诺侧了下头：“嗯，也许我是没有光明神那么大的本事。但你不会真的相信，你可以这么轻易地逃离一位神明的辖域吧？”
暗精灵揣手：“怎么，现在是要强买强卖了吗？”
“交出来。”瑞诺不理他的狡辩。
暗精灵并不慌：“没了我，你这位……”他看向卓戈，“朋友，绝对见不到精灵神。”他笃定。
瑞诺哟了一声，慢条斯理：“我的领域为‘虚’。规则上说，只能容纳死去的状态。”他学精灵那轻佻的笑，甚至歪下脖子，“想试试在我这里做客久了，会出现的巨大变化吗？说不定你还会喜欢。”
暗精灵慢慢收起自己的笑。
“交出来。”卓戈重复。
暗精灵耸了下肩，半点儿没有被抓到偷窃现行的羞耻，坦率地一撩自己的袍子，露出藏在里侧的兽袋。
他从里面抓住袁羽一。
重见光明的袁羽一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牙齿深深嵌进肉，爪子也在他手背上狠划了三道棱子。
暗精灵嘶了一声，把他扔向卓戈。
袁羽一呸出口血沫，居然偷到贼爷爷头上了！奇耻大辱！
他盘住卓戈的手，眼神不善地看着那人。
暗精灵把手指放在嘴里吮着，满不在意：“总得试一下，万一就成功了呢。”
卓戈摸顺袁羽一身上炸起的鳞片，扫了他一眼。
瑞诺并没有解开自己的领域：“暗精灵，你如果接了这个任务，咱们就相安无事。”
暗精灵手环胸，略意外。
“如果不接，”瑞诺笑，“我正是缺子民的时候。留下，也不失为是个好选择。”
暗精灵哈了一声。
“我猜，你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交易的诚意才特地回头的吧？”瑞诺看他，“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任何一个精灵愿意带着别的种族进入精灵之森。
我本来还疑惑你到底图我们身上的什么。现在，你的目标……是那小家伙吧。”
袁羽一微讶。他可从来没见过什么暗精灵！
被识破的暗精灵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匕，冲向了瑞诺。
卓戈往旁边错了一步。
瑞诺手环胸，不躲不避。
暗精灵在匕首抵住他喉结之前停下了动作，刀刃堪堪停在一个极危险的距离。
瑞诺抬了下眉毛：“不继续？”
暗精灵没弧度的嘴巴又露出个弧：“总得试试不是？”
瑞诺也笑：“嗯，不会成功的。”
暗精灵啧了一声，收回匕首，伸手：“五倍佣金。”
“你一枚金币都得不到。”卓戈揉着袁羽一的尾须，“要么死，要么带我去精灵之森。”
暗精灵顿住，侧头看他，笑容变大，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瑞诺似乎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神了：“他说的对。”
暗精灵舔了下唇瓣，缩回手：“……成交。”他拖长声音，“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和我一起上路的话，我完全没有意见。”
行事难得飘了一下的瑞诺……不，这样子根本不能让人安心。
卓戈倒是没有任何不适：“当然，我相信你。”
暗精灵嘴角一抽，望着他，随后半屈膝做了个轻佻的骑士礼：“为您服务——大人——”
袁羽一甩了甩尾巴。他要修练！居然还有觊觎自己的！
瑞诺眼珠子转了转，也想到了解决办法，就解除了自己的领域，四周恢复光亮。他将钱袋拴回腰间，“那就，祝你们合作愉快。”
暗精灵笑了两声：“我们会非常……愉快的。”他咬着嘴唇发出愉悦的字眼，如同一种危险的暗示。
瑞诺摘下手上的空间戒指扔给卓戈：“我所有保命的家当都在里面了。我教你怎么用——”
暗精灵仿佛完全不在意他的举动般，站到一边玩小匕首，不掺和他们的告别。只在最后问了句，“好了？走吗？”
卓戈看向还有段距离的木屋，“我还得回去一趟。”
暗精灵耸肩，“你随意，我不急。”
他跟在卓戈瑞诺后面走着，每一步都像踮在什么尖尖的东西上，都很轻，总有种在跃动的感觉。
卓戈到门口，鸡兄正在啄地上的虫子，在门口一踱一踱的。
见到他们回头，高高昂起了自己脖子，发出嘹亮的叫声。
瑞诺打量了一下，惊讶：“这鸡居然就三阶了！？”上次看到还是一阶呢……
鸡兄咯咯咯地走到卓戈旁边，冠子上的短箭闪亮亮。
袁羽一看不出鸡兄有什么区别，只除了羽毛更亮了。
卓戈一把薅过鸡兄的脖子。鸡就跟死了一样乖巧挂在他手上，完全不挣扎。
他把鸡扔给暗精灵：“装你袋子里。”
暗精灵嫌弃：“干粮？”
暗精灵是吃肉的，但只吃现杀的。所以大半在外行走的暗精灵都会配一个可以装活物的空间袋。挺贵的。没钱的，一般选择直接打猎。
他其实也穷，最近才买的这个袋子。就是想装的装进去又拿了出来。
“这是小金的宠物。”卓戈解释，顿了顿，“如果你想吃，我也不介意。”他笑笑。
闻言暗精灵抬眼和卓戈对视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出来。他视线扫过卓戈肩上的袁羽一，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
袁羽一莫名感觉恶寒。那个暗精灵看他的眼神真的很不对劲儿。
他肯定还会找机会偷自己！怪了，自己到底哪里招他的眼了。
还是要修炼！
“现在可以出发了？”暗精灵把鸡塞袋子里。
卓戈点了头。
袁羽一下忍不住抬头看卓戈。回来是要带走鸡兄？？他还以为他回来是要拿那一山洞的金币呢……那些，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