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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完齐王之后,苏如是也不过是高兴了两天的时间,但是很快,她又不得不重新面临聚福楼的去向问题。
这段时间她不断的派人在外面调查,得到的结论是自己的名声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
这也就意味着,聚福楼几乎没有重新振作的可能了,只能面临着永久关张或者是被再次盘出去的命运。
现在大家又把她以前做过的事又重新拎出来,一番扭曲之后就又成了她身上的一个污点,从前用来夸她的词汇也变了一种味道。
苏如是自己也深知这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于是在一番权衡之下,将聚福楼内的众人聚集起来,简单的开了一个会。
映秋、温婉、方正还有刘掌柜自然不用说,连带着几个管事、负责跑堂的小厮还有之前宁王送来的护卫,也全部都到齐了,没有一个人落下。
大家见苏如是态度如此郑重,也就知道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所以都不敢晚来。
苏如是让大家都坐在大堂里,然后自己站在所有人前面,确定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开口说道。
“各位,这几日聚福楼都没有开张,最近发生的事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吧。”
她说完话,底下都是鸦雀无声,都直勾勾地看着她,夹杂着各种不一样的目光。
苏如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再开张,也有可能,永远不会再开张了。”
说到这她忍不住有些伤感,毕竟可是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啊,但是在众人面前,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作为老板娘,现在已经算是‘臭名昭著’,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你们若是有找到去处的,就快些离开吧,我会给你们开最后一笔工钱。”
她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引得底下的人一片哗然。
只有映秋作为苏如是的贴身侍女,是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不过站在旁边,看见自家小姐不舍的样子,还是有些难过。
苏如是自己以为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算平静,毕竟是她理智考虑了好几天的事。
不过底下的人反应却不尽相同,面面相觑着,却没有一个人表示出要走的意思,特别是温婉和方正,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有些激动。
“小姐对我们兄妹二人恩重如山,我们都做好一辈子跟着小姐的准备了!”温婉直接上去拉住了苏如是的手,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苏如是拍了拍温婉的手,无奈的笑了笑,她也是舍不得她的,于是点头,“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吃苦就好。”
“我不怕!”温婉毫不犹豫的点头,生怕苏如是会不要自己了似的。
温婉和方正的举动不在苏如是的意料之外,毕竟她和这两兄妹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彼此的感情都很深厚。
真正令她没想到的是,是在她问其他人有没有人想离开时,大家还是一致的摇了摇头。
“你们都想继续跟着我?为什么?”苏如是疑惑极了,毕竟她现在在大家面前的形象几乎完全是负面的,没指望着所有人都相信自己。
这时,其中一个平日里最胆小的小厮,竟然站出来说话了。
“因为,小姐平时对我们太好了,奴才从前跟过很多主子,只有小姐是真的把咱们当人看的,我们不舍得小姐……”
他一直低着头,声音也很小,但是态度却是十分的诚实。
这是令苏如是十分意外的,她不禁哑然,又问道,“你们都不怀疑我是那种贪慕虚荣又水性杨花的人吗?”
“怎么可能!”这下子又轮到一个年纪很小的姑娘站出来了说话了,她甚至还有些义愤填膺的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平日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才不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呢!”
苏如是在惊讶的同时,也备受感动,没想到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她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多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平时的行为作风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这些人,所以大家都被她给深深的折服了。
旁边的映秋也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重新露出一抹笑意,也对苏如是说道,“小姐,你看,大家都愿意相信小姐,所以千万不要放弃啊。”
苏如是也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的确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本来以为是散伙会,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煽情大会。
现在她感动的泪水几乎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大家说的话,实在是让她很受鼓舞。
“好!既然大家都信任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再搏一搏!我就不信还找不到其他出路!”她一激动,说的话也显得豪气干云起来。
“我们一定追随小姐!”底下众人齐声说着,这还是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
有了这么多人站在自己身后,苏如是顿时有底气多了,人也飘了,轻轻的拍了拍手,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
“既然如此,我们晚上吃火锅!”
这的确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到的,按理说吃火锅也是聚福楼的‘传统习俗’,因为每次遇到什么大事,苏如是都会张罗起来。
但是那一般都是在有喜事的时候,比如新菜式大卖什么的,没想到现在遇到危机了,还是要吃火锅。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的精神吧。
苏如是还是头一次吧聚福楼上下大大小小的人员都聚集在一起吃饭,空前的热闹。
这其实她回馈大家的一种方式,既然她在大家身上得到了鼓舞,就要换另一种方式回过头来鼓励大家。
于是,她让方正去街上买了些菜,又把聚福楼剩下一些还没动过的肉也拿了出来,全部都摆在一起,颇有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
这也是她头一次挨个和自己店里的人聊天谈话,觉得每个人都无比可爱,她以前怎么就没怎么注意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