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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愣住，一时语塞。
没有急着回答，他仔细的回想她说的话。这后宫的女人……难道她是介意，是醋了？
“您说说，那些女人，和臣妾一起伺候您，您觉得很理所当然吧？那对臣妾来说，是尊重吗？或许这话不该由我来说，而是皇后。因为她才是您的正妻，我虽说是贵妃，但充其量也就只是个妾罢了。皇上，请问，这是尊重吗？”
她幽幽的望着唐逸，说话轻言细语的。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挺骇人听闻的，但她觉得这话不是她想说的，是唐逸要问的。
而且，她又没说错。
当然，她也不是埋怨唐逸的意思，这是时代的过错，不是他造成的。某种程度来讲，这家伙已经算得上是尊重她了。
她想出去就带着她出去，去探家就准许她去，甚至给她更多的时间期限，这是其他嫔妃都没有的殊荣。
谁都可以埋怨唐逸，但她不可以。因为唐逸真的给她了不少的殊荣，某种意义上，他真的给了她独一无二的宠爱，连皇后娘娘都不曾有的。
讲真的，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不爱皇上，不计较这些得失和细节，只怕她在皇后那边儿就会被针对得不好过吧。
唐逸张了张嘴，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他很想说是尊重的，可她说的话让他开始茫然了。
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么？他原以为自己对她好，就已经很好了，他喜欢她，愿意把自己空余的时间都挪给她。有空就来看她陪她，有什么好的，也先想着她。除了留给皇后基本的体面，就都是她了。
她的话，好像并没有错，但又觉得有些……大逆不道。
有一点是他无法否认的，从她这个角度来看，他的确是没有做到尊重她。
“所以，这就是再给你次机会，你不愿意入宫为妃的理由吗？可是就算你不入宫，宫外的男子不也是三妻四妾的？”
秦若岚抿唇一笑：“是啊，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想左拥右抱的美人入怀？或许，就只有质朴的山野农夫，愿意陪着自己妻子和儿女，简简单单的忙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满足温饱就可以开心的过日子。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吧。”
她得到了极好的生活，珍馐美味，绫罗绸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么，也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她不埋怨什么，有得必有失。
时代如此，她能以一己之力逆转乾坤？呵呵，她没那么宏大的志向。人类进步文明，从封建社会进步了多么久才到了社会文明一夫一妻制？
几百年啊。
她哪儿来的自信，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旧观念？
抚了抚衣裙，她站起身回望着他：“其实皇上可以不必纠结。臣妾只是回答您的疑问罢了，而那也只是一个如果。虚无缥缈的‘如果’。臣妾享受着锦衣玉食，就不会再奢望着更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臣妾心里有数，不该奢望的，不会去追寻不属于自己的。所以……皇上，传膳吧。”
她盈盈的笑着，唐逸却觉得她的笑容十分空洞。
默默地点头起身：“好，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