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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醒了过来，眼前出现了两张慈祥的老人的脸，他们就是收拾镇上冻死人尸体那俩老头。
“你醒了？这真是差点儿啊，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我们就把你跟那些死人一起烧了！”其中一个老头对卫斯理说道。
这俩老头把卫斯理带回了他们的家，一个位于郊外墓地的破茅屋里面。这间茅屋四处漏风，屋里仅有一个火塘取暖。
卫斯理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因为长时间的没机会洗澡，现在他头发上全是土灰白灰白的，加上那张满是褶子的脸，这俩老头儿把他当做一个普通老人了。
“多谢了……”
卫斯理简短的向那两位老人道谢，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在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衣服保暖，这些全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唉，你这刚好就要起来去哪里啊？”俩老人赶忙拦住了卫斯理，“你要是不好好休息，是会死的！”
卫斯理没有理会那俩老头，而是径自推开他们，站起来走出了小茅屋，脚还是光着的。
那俩老头见卫斯理这样倔强也不再阻拦，而是站在门口目送他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中。
卫斯理脚踩着厚厚的雪，走在一片被战火摧毁的城镇中，他的双脚已经被冻麻了，完全失去了知觉，但是他依然那样一脚深一脚潜向前走着。
突然，从路边的一座还是算完好的房子里传出了一阵男女的欢愉笑声，破碎的窗户里还飘出来了阵阵热气，以及煮肉的味道。
卫斯理停下打量起那幢房子是一个富家宅邸，白色大大理石墙壁，还有上面精致浮雕说着曾经主人的富有。
煮肉的香味勾起了卫斯理肚子里的馋虫，但是从房中传出的肆无忌惮的男女欢愉之声，又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在这栋房子的一扇完好的窗户玻璃上，用血画着一个外面套着圆的倒三角型标记。
这个标记让卫斯理感到极度反胃，刚才那诱人的煮肉香味也让他突然感到恶臭无比。
卫斯理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那里，这是个礼乐崩坏，人性沉沦的时代，而且还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塞壬需要的就是要这片大陆的原有信仰体系崩塌，随着大陆的战乱不断持续，混乱愈发加剧，曾经控制人们精神信仰的教廷也渐渐失去对信徒掌控。
各种邪佞异教也就慢慢占据了惧怕战乱还有死亡，对未来充满绝望民众的精神世界。
这些邪教大多是根据上古传说捏造的出来，其中就有各种被教廷严厉禁止的淫祀邪神。
画在那栋房子窗户上标记就是属于一个名为拉斯的淫邪之神的。
这个曾经只活跃在上层贵族以及富商阶层，被秘密供奉崇拜的欢喜放纵之神，现在也渐渐在那些对生活绝望，颠沛流离的民众中间流传了开来，而这个邪神最喜欢的贡品就是新生婴儿……
很显然在那栋房子里，正在举办一场对邪神的献祭，一场迷失自我的男男女女的末日狂欢。
卫斯理的脚冻得紫青，他依然不停歇的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在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是哈维，她冷冷盯着卫斯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脚马上就要冻坏了！”
哈维一把拉住了无视她，从她身边走过的卫斯理。
“是又怎么样？”卫斯理甩开了她的手，“继续向前走了。”
哈维几步上前拦住了他，“我们之间游戏还没完呢，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
卫斯理冷冷看着哈维，“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哈维丢给了卫斯理一袋金币，“拿着吧，好好买身衣服，吃顿好的，你现在死了，我会很失望的。”
卫斯理接住了那袋金币，“多谢了，接下来你想怎么蹂躏我？”
哈维笑而不语，她看着卫斯理那双闪着不屈光芒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那是秘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直到你跪下，为你曾经傲慢而后悔！”
卫斯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咯咯咯……好，我等着，我有生之年都会等着。”
“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哈维拍了拍卫斯理的肩膀，“你就慢慢等着吧，这一定会让你刻骨铭心。”
说完哈维便扭头离开了，卫斯理看着她消失在白茫茫的地平线上，他掂量了几下手里的金币袋子，十分沉重。
有了钱，卫斯理便先去找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自己脚，有三个脚趾坏死，只能将它们截掉了。
长时间的饥饿导致卫斯理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如果想要完全恢复身体，他还必须在医馆休养。
就这样他花了几乎一半儿的钱，在医馆休养休养了大半年，让身体恢复了过来，然后他就用剩下的钱置办了一身新装备，继续当佣兵去了。
因为卫斯理那煞星的传说已经在佣兵圈儿人尽皆知，所以卫斯理想要回归佣兵生活，也自然相当艰难。
就算是他提出打白工也没人雇佣他，这就让他只能考虑转行，去做其他能糊口的营生。
因为他的驱魔人的身份，很多正常行业对他不待见，这让卫斯理除了去当强盗，再无任何出路。
不过好在随着教廷统治日渐式微，塞壬在大陆各处不停装神能鬼，所以这在大陆的魑魅魍魉也就陡然增多了。
于是卫斯理便做起了老本行生意——一个驱魔人的本分工作，斩妖除魔。
就这样卫斯理换上驱魔人传统的装扮，一身锁子甲，一头垂肩银短发，两把双手剑，一匹老瘦马。
因为实在是没钱买马，卫斯理只能搞来了一匹老瘦马，这匹老马大部分时间，还都是用来牵着的，马背上一旦放了行李，这匹老马就再驮不动人了。
卫斯理这身行头自然也没少让他遭受白眼，到这时他才回想起，曾经遇到的那个老驱魔人落寞的背影。
不过相比较于那个老驱魔人，卫斯理可要刚多了，找上门的麻烦他从来就没怕过。
虽然卫斯理是找到了新的营生，但是马上没钱吃饭的问题依然在困扰他，生意始终没有上门。
这让卫斯理十分郁闷，眼看这手头上钱越来越少，而他也在到处跟着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说四处游荡，想要马上开工。
但是每当卫斯理根据那些传说到一地，发现那些传说无一不是谣传，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恶魔作祟。
眼瞅着身上的钱马上就要见底了，卫斯理却还在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去依然没接到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