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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看天就要黑了，卫斯理也赶紧走出了别墅，打算离开村子到别处去。
就在卫斯理背着装满的东西的包袱走到村口的时候，一群孩子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些孩子有大有小，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柄尖刀，脸上还被画上了白色的小丑妆容。
还有有几个孩子尤其是女孩，被剃掉了头顶的头发露出了头皮，再配合他们那乖戾笑容，让卫斯理感到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妨害我的复仇？”
从那些孩子中间走出了一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女孩。
她的脸上被厚厚的化妆粉给涂白了，还画着两团圆圆的腮红，一顶白金桂冠戴在了她的头顶。
卫斯理看向了那个女孩，她身上的白色飘逸的芭蕾舞群，让她在这些被打扮成丑角的孩子中间显得特别鹤立鸡群，而她也在不停的变换着那些优美的芭蕾舞动作，没有一刻安稳的时候。
“这位可爱的小姐，您能停下来跟我好好说话吗？”
卫斯理十分客气的说道，“您在我面前这么晃来晃去，我的眼睛都花了。”
那女孩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她甚至还单脚旋转起来，这让卫斯理不禁低头去看了一下女孩脚尖下面。
这乡村粗糙的土路，可不是舞台那平整光滑的地板，这么高难度旋转动作费鞋不说，那脚尖也一定会相当疼。
但是这个女孩的脚尖没有碰触地面，她的脚尖与地面居然还有一指头宽的间隙，她是悬浮着的。
“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舞者，一个专业的表演艺术家，我还需要不断的练习，一刻不停歇的练习！”
女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为了我的梦想在不断的努力的学习着，刻苦的练习着，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将登上舞台，成为最伟大的舞者，让全世界为我倾倒……”
卫斯理脸上出现了胃疼的表情，“是吗，但是这人也总要休息不是吗？您这样刻苦身体会承受不住垮掉的……”
女孩依然没有停下，“这样泄气话对于我这样的精力充沛奋斗者来说就是毒药，我是不会停下我的练习，不论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向梦想迈进的脚步！”
卫斯理完全跟不上这个女孩的思维，于是他转而问起了女孩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
“你刚问我我是谁，为什么要阻碍你的复仇。这让我很好奇，你的复仇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在向谁复仇？”
女孩这时停下了，她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最重要的复仇被你给破坏了，我就是想要向那些傲慢愚蠢，破坏孩子梦想的大人复仇！
如果不是他们，我岂能断送我的梦想，正是这些愚蠢没有丝毫见地，却总是想要控制比他们优秀的孩子的大人，粗暴的干涉着我还有那些可怜孩子的梦想，让他们也变得跟他们一样愚蠢。
这样没有资格养育孩子父母全都垃圾，他们只会打压孩子的梦想，来证明自己的愚蠢永远是正确的。
我痛恨这样父母，我要将这些垃圾从世界上消除，让每个孩子都能去追求他们自己梦想……”
卫斯理脸上的表情更加胃疼了，这女孩哪里学来的这套歪理？
就在卫斯理听着女孩那滔滔不绝的讲着那些咒骂大人，为孩子鸣不平，但是却无一丝正确见地的言论，感到越发胃疼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让他赶紧转过身去，跑回村子北面那座小庄园，进入到了庄园别墅中。
卫斯理来到了那副巨幅肖像画前，上面那个看不清脸的小女孩身上的芭蕾舞裙特别扎眼。
他将轻轻擦去画像上灰尘，在画像右下角看到了一行小字，“送给我最亲爱的女儿洛丽亚。”
这幅画像让卫斯理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在他对着那副画像发呆的时候，突然无数石块飞来，砸烂了这栋别墅所有的窗户。
卫斯理赶紧出门查看，是那个芭蕾舞女孩，她正带着那一帮孩子在外面超别墅扔石头。
那个芭蕾舞女孩向别墅投掷石头的样子特别开心，其他孩子也是，他们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了。
“嘿，接着，你这个讨厌的臭老头儿！”
芭蕾舞女孩将一块石头丢向了卫斯理，其他孩子也纷纷效仿，密集石头雨点般的向卫斯理丢了过来，躲避不及的他只好抱头回到了别墅中。
“哈哈哈哈……”
卫斯理躲在别墅里，石头依然在不停的扔来，砸在别墅墙壁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而那些孩子则在外面狂笑。
突然一声口哨声传来，外面的笑声停止了，那些孩子也不再扔石头了。
卫斯理小心的凑到窗前向外望去，芭蕾舞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大桶墨水。
她招呼那群孩子用扫把沾着墨水在别墅的墙壁上涂鸦，各种骂人词汇，还有潦草的图画，迅速占满了墙壁。
这些幼稚的涂鸦看起来充满了天真的童趣，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断掉的肢体，滴血尖刀，恐怖的绞索，燃烧的火焰，还有“爸爸妈妈去死”“所有大人都该下地狱”这样充满了泄愤情绪话语，让人不禁怀疑这群孩子是不是已经疯了。
卫斯理才不管这群孩子有没有疯，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孩子已经不是人了。
这一定都是那个芭蕾舞少女搞得鬼！
卫斯理可以肯定，那个芭蕾舞少女，就是这户人家的女儿，挂在客厅墙壁上的幅画里面的女孩——洛丽亚。
但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什么让她对自己父母，还有这个村子里面所有的大人都恨之入骨的？
卫斯理决定从这座别墅中寻找答案，寻找有关那个画像上女孩的线索。
“哈哈哈哈……好，好，你们都画的不错……你们都是具有极高天分的，今后都会成为伟大的画家……”
外面传来了芭蕾舞少女的笑声，那些孩子又附和着她一起笑着，那笑声是无比的乖戾扭曲。
卫斯理开始在别墅中搜索了起来，他从一楼开始一间一间的搜寻每一个房间，掀开了所有家具，拉出了所有抽屉，最终在阁楼的一个墙角缝隙中，找到了一本发霉的日记。
那本日记的棕色皮质封面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色霉菌，翻开日记里面的纸张也都是霉菌，因为阁楼屋顶年久失修到处漏雨，这本日记也被雨水浸湿，里面文字大多模糊不清了。
“……恨恨恨……我恨这个家，我恨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更恨我软弱的母亲，是他门毁了我，毁了我的梦想……”
卫斯理在日记那些模糊不堪的字迹中，发现了这样一句话，这句话让他不禁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