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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发出了一阵“吱啦啦”的声音。
朱棉小塘盯着它,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过了会儿,对讲机里终于传出了声音:“图像很不清晰……”
朱棉小塘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草包马上喊道:“图像不清晰?接收组,我们没有传回图像!”
对讲机里又说:“语音很不清晰……”
草包赶紧喊道:“我们被困住了!我们被困住了!”
还没等他的话音落下去,对讲机里又说:“大人。”
草包愣了愣:“我是接收组的二枝草包!我们被困住了!”
对讲机好像在自说自话:“图像很不清晰……语音很不清晰……大人……”
二枝草包呆呆地说:“这是我们刚下来的时候收到的回话……”
朱棉小塘的心一下就掉进了冰窟。
对讲机“吱啦啦”还在响着,重复着那些话:“图像很不清晰……语音很不清晰……大人……”
二枝草包把对讲机关了。
两个人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踩着凸凹不平的石头,穿过三道环形墓道,来到中间,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孩的尸骨,只看到了一个青石建筑,其实那是个全封闭的馒头形状的石头冢,大概五米高,厚度超过了透视镜的有效距离,看不见里面埋着什么。
朱棉小塘转身就走。
草包说:“你干什么去?”
朱棉小塘说:“我试试这个建筑是不是隔音。”
草包说:“赶紧找出口!”然后又掏出了离合器捣鼓起来。
朱棉小塘没有听他的,她走到了石头冢的另一端,大声问:“你能听见吗?”
传来了草包不耐烦的声音:“赶紧滚回来!”
看来,这里根本不像小说写的那么神奇。
朱棉小塘回到二枝草包身边的时候,他正在捣鼓离合器,朱棉小塘观察了一下外围的墓壁,发现上面刻着很多蝇头小字,有点像钢笔字帖,只是那些字奇形怪状,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叫了声:“草包,你来看!”
草包说:“看什么?”
她说:“这里有文字!”
草包走过来看了看,也很诧异:“这是哪国的文字?”
朱棉小塘说:“你拿解码器。”
二枝草包就拿出解码器对着这些文字照了照,上面给出了翻译提示:前我额然痛盐噢皮昂死打翻古后就靠老字细从棒南墓……
他嘀咕道:“什么意思?”
朱棉小塘看了半天才说:“好像有顺序……”
草包问:“什么顺序?”
朱棉小塘说:“电脑键盘上的字母。”
二枝草包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他又换了一处照了照,解码器上面给出了这样的翻译提示:大给连去都如土他哟才版董红支笔旦馍放暗间画篇贪位……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又无解了。
二枝草包又换了一处照了照,解码器显示出了这样的翻译提示:网看这米党俩非弦人袜宫挺它汤有瘪思意吃嚷思盲日啊股墙……
他说:“跟乱码差不多。”
朱棉小塘说:“等等!”
然后她盯住了解码器,突然说:“你把两个字之间的字连起来。”
二枝草包又看了看,果然可以拼成一句话——
这俩人挺有意思啊!
草包说:“你不要乱联想好吗?解码器是解码用的,它又不会翻译文字,这只是凑巧而已!”
朱棉小塘觉得他害怕了。
她夺过解码器,换了个地方再照,这次解码器给出的翻译提示是:翁法爱惨封独量久天蓝越命持不辣曾虹吓必怒多……
她把解码器还给了二枝草包。
二枝草包回到离合器跟前,接着去鼓捣了。
朱棉小塘掏出三维数据仪操作起来:“出去交给太空局。”
离合器射出了红光。
二枝草包在快进,快进,快进,他转头看了看朱棉小塘,气呼呼地说:“你能不能不再复制了?”
朱棉小塘又忙活了一会儿才跑过来。
于斯终于在扫描区域出现了,他朝着通往外环的墓道冲去,罗宋卷和张回也跟着跑了过去。这时候,他们已经被蚯蚓汞人追杀了。
二枝草包端起了离合器,对朱棉小塘喊道:“快帮我拿仪器,跟上他们!”
朱棉小塘倒不着急了:“这又不是现场,你慌什么。”
二枝草包的大脑也不转弯了,听了朱棉小塘的话之后,他有点不好意思,放下离合器,装起来,顺着于斯他们走进去的那条墓道朝前走了,一直走出了很远才停下来,再次打开离合器,继续搜索。
罗宋卷出现了,他趔趄了一下,终于趴在了地上,但还在朝前爬。这时候,他已经被水银吞没了。很奇怪,只要跟人体接触的东西都会复现出来,但是朱棉小塘却在罗宋卷的身上看不到一滴水银。
它们是多么的冰冷。
终于,罗宋卷不动了,他的影像迅速虚化,终于不见了。
二枝草包又快进了。
这次,离合器捕捉到了于斯和黄哈哈的影像,朱棉小塘和二枝草包跟着他们,一直来到了外环墓道上。
逃走的张回把无虞找到并带了回来,黄哈哈把无虞臭骂了一顿,四个人继续朝前走。朱棉小塘和二枝草包继续跟着他们。
朱棉小塘说:“他挺好的。”
草包说:“谁挺好的?”
朱棉小塘说:“张回。”
草包说:“三观不一样,不聊了。”说完快步朝前走去。
这时候,他抱着圆的离合器,朱棉小塘抱着方的离合器,他走着走着,突然被电源线拽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朱棉小塘已经停下了,正背对着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大声问:“你干什么呢?”
朱棉小塘没有回话。
他只好走过去,一手抱着离合器,一手举起手电筒朝前照去,墓道里出现了一条银灰色的狗,正朝着他们摇尾巴。
二枝草包转身就跑,跑出几步又被电源线拽住了,他回头喊了句:“跑啊!”
朱棉小塘终于说话了:“它是狗子!”
草包说:“我不知道它是狗吗?它是水银变的!”
朱棉小塘说:“它是我的狗子!”
二枝草包没听懂,他也不想再问了,跑过去一把把朱棉小塘拽走了。走出不远,前面出现了另一段硫磺墓道,回头看,那条水银“狗”已经消失了。
草包这才问:“什么叫你的狗子?”
朱棉小塘还在回头张望着,眼睛湿湿的:“我养的金毛叫狗子,刚才就是它……”
草包说:“咦,它们怎么知道你的狗长什么样?”
朱棉小塘沉浸在对狗子的思念中,没吭声。
草包说:“只有一种可能,它们钻进了你的手机,看到了你那条狗的照片。你看看你手机上有没有水银珠儿。”
朱棉小塘根本没那个心情。
草包打量了一下两旁的硫磺,它们的颜色偏于柠檬黄,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他说:“你挖点儿硫磺带上,以防不测。”
朱棉小塘深吸一口气,把悲伤压了压,然后开始翻背包,并没有趁手的东西,最后她从餐具盒里拿出了叉子和勺子,真的挖起来。这种无机农药支撑着第四层地宫的墓道,担负着石头的职责,又被挤压了很多年,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朱棉小塘好不容易挖下来一些,装进垃圾袋里包起来。
二枝草包看了看,顶多有半碗,他接过叉子和勺子,接着挖。毕竟是男的,很快他就挖了半垃圾袋,然后装进了朱棉小塘的背包。
不管他们的时代多发达,想对付这些来历不明的蚯蚓汞人,还是得采用最古老的办法。
接着,两个人继续朝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石门,它把墓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上面刻着一个很大的金字:瀛。
朱棉小塘终于不再想那条狗了,她看了看墓门说:“我们怎么办?”
草包很诧异:“他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啊。”
朱棉小塘白了他一眼:“这个墓门并不是张回打开的,而是蚯蚓汞人从里面帮他们移开了那根自来石!”
草包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朱棉小塘说:“难道蚯蚓汞人也会帮我们打开它吗?”
草包说:“它已经被打开了啊。”
说完他走过去,用力一推,墓门就开了。他说:“这是于斯他们后来关上的,你迷糊了?”
朱棉小塘恍然大悟,不过她马上说:“别进!”
草包说:“为什么?”
朱棉小塘说:“我忘了无虞是怎么掉进陷阱的了,你再把他们复现出来看看。”
草包看了看离合器,嘀咕了一句:“什么时候关机了?”
接着,他把它放在地上按了几下,指示灯一直不亮,他折腾了一会儿,突然说:“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