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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抵达了奥斯平村。
确切地说,是我和柯伦两人终于抵达了那里。美兰妈妈被我留在了米拉夏城。
我谎称要与柯伦趁着夏日还未结束,一道去附近的山中旅行。美兰妈妈或许是听多了王都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一路上看着我的神色颇为忧虑,就好像我已经心碎得补也补不起来了一样;现在我们平安抵达了我的封地,我还表示要和另一位大好青年一起结伴出游,美兰妈妈纠结了一阵子以后,勉勉强强还是同意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并不想拿出那种类似“了结一段旧恋情的最好方式是开始一段新恋情”之类的陈腐任性台词来蒙骗美兰妈妈。我也无意于在这个时候一腔恋爱脑地去发展什么感情线。
好好的姑娘谈什么感情,事业它不香吗?!我可还顶着个主线任务未完成呢!
柯伦是个聪明人。既然我跟他打听过关于王家权杖“恩蒂奇克之光”的消息,现在又莫名其妙要去什么附近的山脉里来一场夏日狩猎之旅,那么我觉得以他的双Q,大概能够猜得出来——
我绝对不是想要去搞什么夏日狩猎之旅。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默默地跟着我一道上路了。弄得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我觉得他既然已经把我送到了米拉夏城,对我的导师之责应该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了。我现在再把他当作免费的保镖兼百科全书,可能不太好……
但是,我必须去完成这个主线任务。因为我已经为它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我无法抵抗游戏主线逐渐在我面前展开的威力。我不逆流而上,就会被剧情的力量粉碎。而我还不想认输。
柯伦愿意陪伴我去走这条剧情线,我很感激。虽然我觉得这未免有点超出了一位合格导师应尽的职责范围,但是想想看,作为朋友的话,或许这种对我人身安全的担心是合理的。
毕竟,我也是曾经陪他一起去为他哥哥扫过墓的情分了,不是吗?
我们沿着山道纵马疾驰了一整天,在接近日落的时分,抵达了奥斯平村。
这是一个宁静又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我实在想不通握有拜恩王国权杖的女巫法蒂玛为什么会跟这座小村庄的村民们结下如此巨大,乃至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过好在我做出了选择,用自己丧失名誉和童贞来换取奥斯平村的村民们不被屠杀。我觉得这个交换很值得。我果然不适合走邪恶路线,即使这个游戏里有时候正义路线的选项也让人有种“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的无奈感。
我急于先完成任务,赶在日落之前进了山,找到了女巫法蒂玛的小木屋。
和一般女巫的设定差不多,法蒂玛的小木屋也并不是那种与世隔绝到非常难找的地步。我看到她的小木屋时,只觉得这里距离奥斯平村也不算远,她如果对奥斯平村的村民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下个山就可以报了,何必以王家权杖作为悬赏的奖励?
……或许是因为她只擅长那种小巧的魔法,不擅长大范围攻击?
法蒂玛看到升级过后的“夜之色”剑,果然很满意。她亲手把拜恩王国的权杖“恩蒂奇克之光”交到我手上,然后就消失了。据说,她要拿着升级完毕的“夜之色”,去举行一次亡灵转生的暗夜仪式,复活她的爱人。
原来张灵舒之前的什么黑暗仪式的设定在这里等着呢。不过我没再接到什么任务,大概是这场黑暗仪式用不着我参与了。
我只听到提示主线任务“道义的抉择”顺利完成的语音,并且它干巴巴地复述完我所获得的奖励之后就偃旗息鼓了,只给我留下一句例行的“请等待下次任务的发布”。这就代表这个游戏又开始它的自由向发展模式了,根据我们的设定文档,我现在暂时可以攒钱、刷怪、打工、招募部下、刷能力值和好感度,统统都OK;甚至仅仅只是四处旅游都没有问题了。
所以当法蒂玛喜孜孜地开始准备那个什么黑暗仪式所需要的事宜时,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啦。
从法蒂玛那里得到她永不再找奥斯平村麻烦的许诺之后,我们从她那里离开。路过奥斯平村,一来天色已晚,二来我记起这次离开米拉夏城所用的官方借口,于是打算在奥斯平村住上几天,认真打打猎,以糊弄我哥哥有可能派来看个虚实的探子们。
奥斯平村实在很小,总共不过几十户人家,多数家里都是猎户。奥斯平山脉里有绵延不绝的密林,由于还未开发,保留着最原始最天然的风貌,很多参天巨树都有着数百年的树龄,是动物们的乐园。
奥斯平村小到什么程度呢?村子里只有唯一的一间小旅店,并且这间小旅店只有唯一一间客房。
然而今天小旅店里客满了——据说来了一位收购奥斯平山脉出产的各类山货的游商。
我和柯伦面面相觑,觉得自己也不能利用身份把人家赶出来睡大街,唯一的解决方法只能是,去村治安官马里斯先生家借住。
我们当着治安官马里斯先生的面拍胸脯表示法蒂玛女巫的诅咒已经被我们解除,她已经拿到她所要的“夜之色”剑,并保证今后再也不来找奥斯平村的麻烦。
马里斯先生闻言大喜过望,看着我们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恩人。但当精明的他静下心来仔细想过我们的说辞之后,他看着我和柯伦的眼神就染上了一层心照不宣的暧昧。
我这才反应过来。
魂淡,他一定是误会我和柯伦……咳,联手合作,替“夜之色”剑升了级。
我一时间有点局促不安,不由得侧过脸去看向柯伦,结果发现他应该也猜到了这个可能性,白皙的面容上骤然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马里斯先生见状笑得更加猥琐了,再三向我们保证村中旅店客房里摆的床“足够大而且结实”,当然如果恩人不满意的话,他家的床“是奥斯平山林里采伐的好木头打造的,也绝对宽大舒适”。
我怀疑他要是再说下去,柯伦会当场羞窘到爆血管。因为他那张白皙的脸上已经从一开始的淡红逐渐转为现在的深红,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涨成一只煮熟的虾子。于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跳出来说:“尊敬的先生,事情不像您所想像的那样,其实我……”
柯伦突然出声,打断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脸仍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声音却还是那么自然。
“马里斯先生,多谢您的好意。小旅店今天已有住客,那么我们两人就暂时在您家打扰几天了。”
我一口气上不来,噎得翻了个白眼。
马里斯先生已经喜滋滋地一路上楼呼叫他的夫人珍妮特去收拾好家里的客房,准备迎接贵客了,我这才压低声音,不满地问柯伦:“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承认?”
柯伦不看我,只是望着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只鹿头标本,淡淡地说:“那么公主殿下是想要自己把事情都揽下来么。或者您想告诉他实情?”
我一下子泄了气。
实情?我怎么可能告诉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实情!而且,要我怎么说?为了拿到王国权杖“恩蒂奇克之光”,又不愿屠戮奥斯平村的老少,所以我选择了去勾引王都最出名的花花公子一夜情,来换取一柄升级成功的“夜之色”剑?!
也许这种牺牲会让其他人感动也说不定。但我却觉得真相其实很难堪,无论如何无法说出口。
这就是柯伦的体贴吧。
我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哽住了。最后吐出来的声音因而有点模糊不清。
“抱歉,柯伦……我总是这样幼稚,想法直来直去……若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我今天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也许,连逃离圣瓦伦丁堡或者米拉夏城都不可能……”
柯伦闻言,似乎有点惊奇之色,转过头望着我,片刻之后,他忽然轻声笑了。
“别感激我,”他说,“也许我也只是在利用你呢。”
……
入夜,当我硬着头皮顶着马里斯先生一家人好奇而暧昧的眼神,挺直腰板走进二楼客房的房门时,其实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紧张而尴尬的冷汗。
柯伦在我身后轻轻关上房门。然后……我们两人就黑线了。
这种偏僻地区总是民风更淳朴奔放而不拘小节一些。珍妮特夫人替我们准备的寝具看上去就十分柔软舒适。但这间客房里的陈设也太简单了一点吧,居然只有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和一把椅子。连桌子都没有。
我和柯伦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局促尴尬。这间客房并不大,衣柜和床头柜已经占据了大床之外的大部分空间,我目测了一下,柯伦即使另拿一床被褥打地铺,富余空间大概都不是很够。
柯伦不死心,先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丈量有限的空间,然后站在不同的地点来回观察,似乎在预估自己打地铺的位置。只是就连我也看得出来这种尝试是徒劳的——除非他愿意一整晚都蜷起腿睡,或把双腿架在床头柜上。
这两种睡姿当然除了折磨人之外没有其它好处。柯伦终于放弃,站在床边看了看我,好像要动手抱起一床被子,铺在地面上尝试一下这两种扭曲的睡法。
我夸张地用口型对他说:NOWAY。
柯伦又停了下来,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居然把椅子拖到墙边,自己往那张木椅上一坐,双手抱胸,说道:“我就这么睡吧。”
我吃了一惊。这样怎么睡?
我眼看着柯伦往下出溜了一些,试图斜靠在那张椅子上,但是那张椅子太小,而他的身材太高,扭来扭去,怎么摆姿势都不太对劲。
我终于有点不忍,想着自己既然都已经升级了“夜之色”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何况事急从权,出门在外,还拿出那副礼仪的枷锁做什么呢。
何况……柯伦喜欢的到底是怎样的人,在那些传言里不是都有吗?虽然我没胆当面问到他脸上去,但是盖棉被纯睡觉的话应该还是不算冒犯的吧?!
于是我咬了咬牙,说道:“柯伦……要不然你还是到床上来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12.22.
没错哟,我就是喜欢各种各样狗血梗的坏银!【你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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