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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充满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明天带埃尔文去参观一下城堡——重点是图书馆——然后大概就可以彻底获得反抗军的支持。再来就是主线任务,调查出月光城堡和王叔的秘密。
事实上这几天来我和柯伦也装作在城堡里闲逛,或是采用一人出面吸引王叔的注意力、另一人去调查的模式,已经把月光城堡的大部分区域都扫了一遍。
除非厨房、马厩、花园、下人间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会存在什么秘密地窖,否则,我们实际上的怀疑区域已经缩小到了具体的几个地方。
王叔的卧室、他的书房,这都是我们还没能进去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我们进去过、但碍于时间有限,只能飞快地扫视一遍表面上的特殊房间,比如吸烟室啦、武器室啦,等等。
当然,还有那座图书馆。
图书馆位于城堡的西翼,那一侧的城堡建筑刚巧是更为年久失修的部分,唯一维护得还算不错的,大概就是图书馆了。
而我们所住的房间,都位于城堡的东翼。而吸烟室、武器室等等房间,也都位于东翼。根据我的猜测,原本西翼应该也有吸烟室之类的房间,但由于王叔囊中羞涩、缺钱修缮之故,就干脆把那里的一长排没用的房间锁了起来。
当然,那座规模还算不小的私人图书馆位于城堡的西翼,但是平时王叔和其他访客起居活动主要的范围都在东翼,假如想要看书的话,也不可能每次都穿过长长的大半个城堡走到图书馆去找书。所以城堡的东翼这里也有一个比较小的藏书室,里面也有好几个放满藏书的大书架,可以供人们阅览图书之用。
我前几天还曾经从那间藏书室里借走了一本书带回房间,作为打发平时闲暇时间之用。那本书其实就是一本十几年前的游记类小说,带着一些奇幻和夸张的成分,还掺杂着一见钟情之类的感情线,所使用的梗对于我这位曾经在现代社会看过许多构思巧妙的书籍和文章的穿越者来说都十分老旧,毫无新意;看得我昏昏欲睡。
今晚我洗漱完毕之后,在睡袍外套上一件软缎晨衣,半靠在床头,打算把那本无聊的游记类奇情小说的结尾看完再睡,以放松一下紧绷了一整天的大脑。
可是正当我看到“翡冷翠公爵跳下船,一眼就看到站在码头上的萨莫斯小姐。在晨光中,码头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是他的眼中只看得到她一个人的存在;就像是她的名字那样,她看上去犹如初夏清晨最清新、最温柔的那一抹晨曦,全世界的色彩都仿佛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这一段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轻轻地叩响了。
我猛地一个激灵,刚刚那点睡意已经完全无影无踪了。我立即跳下床,随手把那本书倒扣在床上,拉紧晨衣的前襟,慢慢走到门边。
我并没有立刻拉开房门。因此,在一阵沉默过后,门外的人再度耐心地敲了三下房门。
叩叩叩。
我感觉到了门外来人今晚一定要敲开这扇房门的决心,不由得头痛地叹了一口气。
我差不多能够猜到门外是谁——无非就是我在月光城堡里还算熟悉的那几位朋友之一。或许是谭顿公爵,或许是柯伦,也有可能是蕾拉——哦,埃尔文应该是不会这么晚来敲我的房门的。即使他真的有事找我,他应该也会求助于蕾拉来敲门。
我深吸一口气,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整个身躯藏在门后,偏着头从门缝中往外望去。
……果然,是已经把外套脱掉、衬衫的领口也随意地拉开,同样在衬衫外不伦不类地套了一件晨衣,正半靠在门框上,斜斜望着我的谭顿公爵。
门外的走廊上光线几乎全暗,而他甚至连烛台都没有拿。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拿什么照明,才找到正确的通往我房间的道路的。
我一看到他,立即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起他稍早前怒气冲冲地离开大厅时,舞池边那位女高音歌唱家正在演唱的诗歌。
【万物遵循同一条神圣法则,
在同一精神中会合;
世界上一切都无独有偶,
为什么我和你却否?】
不知为何,这诗句忽然软化了我的内心,使我忘记了稍早前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我无声地将房门拉开,侧身让开一条通道,并没有问他“你来做什么”,就让他进来了。
谭顿公爵也似乎一点儿都不想和我寒暄,大步迈进了我的房间,并且十分宾至如归地立刻走到了沙发旁落座。
……这是一副要长谈的架势啊。我的头好像更痛了。
我轻轻关上房门,按着眉心、十分伤脑筋地走回来,终究还是向他抛出了那个问题——
“如此深夜到访,究竟是为什么,奥利弗?”
听到我最后选择的那个称呼,谭顿公爵似乎有点意外,扬了扬眉。
他还穿着那条合体地包裹着长腿的紧身长裤以及长靴,全身上下除了那一件很明显是出门时随意套在外面的晨衣之外,就好像没有就寝的痕迹。
要我说,他此刻的扮相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刚刚打算更衣洗漱,忽然又因为某个原因临时打消了就寝的念头,而是随意套了一件晨衣,就径直来到了我这里。
……所以,他临时想到的究竟是什么?越想越是气不过,所以匆匆套上一件晨衣赶来揍我一顿吗?
“深夜?”谭顿公爵重复了一遍我的用词,随即露出一丝嘲弄似的笑容。
“我倒是觉得,在这座城堡里,也只有在这种时刻我们才能好好谈谈——卡蜜莉娅。”
他同样采用我刚刚称呼他的方式,直呼我的名字。但恕我直言,我其实一点儿都没有感到这种称呼所带来的亲近感——反而却有一点惊悚了。因为我意识到他的怒火仿佛还似有若无地在那里悬宕着。
我没敢走到沙发旁边去,就只好带点尴尬地靠在一旁的柜子上。
那个柜子有点类似五斗橱的样式,高度差不多到达我的腰部,柜子顶上刚好还可以摆放一个托盘,托盘里盛放着水瓶和酒瓶,还有几只杯子。
我当然是不会去碰那个酒瓶的,但我现在觉得室内的空气有点凝滞,我需要来上一杯——水。
于是我侧过身去,打开那个水瓶的水晶塞,随意拿了一只杯子倒满水,还没端起来,就听见身后的谭顿公爵说道:“请替我倒一杯酒。”
我猛地转过身去。
他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舒展开那双长腿半倚在沙发舒适的靠背上,看见我转过身盯着他,他还从容不迫地朝着我笑了一笑,补充道:“……谢谢。”
我:“……”
我无言地拧开那只酒瓶的瓶塞,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发觉瓶中的似乎是香槟。
也对,为一位淑女安排的房间里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威士忌等等烈酒的。
我视线一扫,发现托盘里居然还真的有高脚香槟杯,于是拎出一只来,往杯中注入三分之二的酒液。
然后,我拿着那只酒杯,走向沙发旁边,但是在谭顿公爵改变姿势探身过来接酒杯之前,我就抢先弯下腰去,把酒杯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但是我有点计算失误,酒杯放下的位置太靠外,看起来倒像是我故意要为难他似的。
我犹豫了一秒钟,觉得既然他今早已经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刚刚在舞会上似乎也并没有给他留多大的面子,那么我现在还是表现得缓和一点,不要留下这种类似挑衅的把柄吧。
于是,我探手按住酒杯的底座,将它缓缓向前推了一段距离,直到接近茶几更靠近他的那一侧边缘——
但是在我还没有缩回手之前,谭顿公爵忽然闪电般倾身向前。他的手及时落在了那只酒杯的底座上,隔着酒杯的握柄,他的指尖按在了我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指上。
我:!!!
我吃了一惊,蓦地抬起眼来,却刚好隔着杯口的上缘,视线落到了他那双阙黑的眼眸中。
我感到一阵费解,喃喃地说道:“……奥利弗?”
或许是我的自我意识过剩,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一点喜欢我。这也很自然,以他的地位、金钱和权势来说,他是不需要和一位他毫无感觉的淑女共度良宵的。他也不会那样做。
我依然记得在那个清晨,他醒来的时候,似乎下意识地要向着我伸过手来揽住我的腰。那大概是一个潜意识里能够显示他的好感度的动作。但遗憾的是,当时我并没有在他身旁,而是站在床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动作落空。
然而,在横亘于我们之间的那些差距、危险、困难以及不平等的鸿沟消失之前,我注视他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小公主逃离王都时差一点迈入的BE。
爱比死更冷酷。
我得先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才能够再来谈什么其它。
想要避开那种“爱比死更冷酷”的BE的方法也很简单——假如剧情一定要沿着那种方向前进的话,那么我只要铲除在那个BE里,有权力宣判我的死刑的危险人物就好了。
在那个BE里,是我的哥哥,艾德里安国王。
再放远一点考虑,在小公主成为女王之后,依然有迈入BE的危险。在那些BE里,危险人物——或者说,危险的对手——是泰伊王国。
这可是一个RPG游戏。除了打怪升级的日常之外,打怪打到顶点,所遇上的就是这些终极大BOSS。我得踏过他们,确保自己不会获得BE,才能来享受其它美妙的事情。
可是这些,我是不可能对他说的。
因此我只是注视着他,没有作更多的表示,然后听见他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够从你那里听到全部的实话?”
我一愣。
他在说什么?!这个黑心资本家,血汗工厂主,现在是打算与我交心吗?!
还是……他只是希望听到我单方面的剖白?就像是那些我听说过的名字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2.4.
啊计算失误,我又写多了……
下一章!下一章我们就会进入刷剧情线和解谜线了!
实际上公爵这次来访真的是为了刷解谜线的,信我!
PS.这一章里我虚构的爱情小说内容里,女主角的姓氏就是“Summers”
如果大家还记得公主在现代的真名是什么的话……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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