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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离开的那一天，树叶枯黄，秋风萧瑟，四周充斥着寂寥惆怅的味道。
他离开时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除了苏素陪在他的身侧，再无旁人。
索性苏素也就化为人身，着一袭绿衫，双手抱着小小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或许是楚逸实在看不过苏素时刻抱着小包袱的蠢萌样子，便拿过包袱，把它放入自己的纳戒里。
苏素自然是求而不得，能两手空空地走，又何必拿着东西碍手碍脚的呢。
不经意回头便看到苏素还未收敛的狡黠笑容，楚逸面色一怔，忍不住想起藏在诸多灰色记忆之下他所熟识的卿落的模样，那段日子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好。
月华宗山下是一个名叫尘灵的小镇，热闹繁华。山上的物资都是从此处采购得来。
小镇上人来人往，十分喧闹，更是因为两人出色的容貌，周围人都会下意识把视线放在两人身后，偶尔低下头和旁人絮絮叨叨。
楚逸早已不在意外界的言论，从容淡静地穿过人群，而苏素也紧随其后。
这里其实和上个世界的街道很类似，道路两边都是叫卖的商贩，酒楼茶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看起来凡人和神仙也不过一线之差。
起初苏素以为楚逸说拯救凡人只是托辞，后来令苏素大跌眼镜地是他居然是来真的，甚至为此还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
尘灵镇有一处地方叫真湖，传说，说谎的人在水中是看不到自己的倒影的。
当楚逸和苏素刚好路过这里时，便看到很多人都簇拥在真湖旁边，他们手里大多还拿着火把，面容愤怒，隐隐中还带有些许畏惧。
人群中央是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双手被紧紧捆在身后，跪坐在地，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
而她对面是一个身穿道家袍子的男人，长相姑且算得上端正，但眼里总是浮动着苏素看不懂的晦暗。这让苏素本能她很觉得危险。
“乡亲们，她就是我口里的灾星。”男人很激动，看着女孩的眼神带着狂热。
女孩闻言身体一抖，条件反射地摇头，声音虚弱无力，“不，不是我。”
湖边两个人的倒影一开始可见，可当女孩的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男人的倒影丝毫没有发生变化，然而湖中女孩的身影却消失了，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人们见此，面色更加凶恶起来。
“杀了她，杀了她。”
异口同声地声音突然想起，让苏素不禁有些发憷，那个女孩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她不仅不是修士，而且还是凡人当中的弱势群体。
再看他们那些人手里拿着的火把，他们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到这一幕时，苏素突然理解了人们从众心理的可怕。
他们想杀了她，杀一个年幼的孩子。
真湖的传说根深蒂固地束缚着当地人们的想法，同样也正是因为这湖，让那个男人一举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