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侯嫮照例磨着墨,用笔沾着在纸上写些东西。
和以前一样。
就是今磨墨的时间稍微长零。
今日事情不算少,侯嫮写的时间便也长了些。
窗户是开着的,夏风斜斜吹进来一些,本是叫人觉得凉快的,侯嫮却觉得有些冷,不自觉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
想着等会儿睡觉前一定要把窗户关了。
外头有蝉鸣,还有猫儿的低声叫唤,还有点风声,听着热闹得很。
他们兴许在开大会!
只是侯嫮和这热闹无关。
眼睫没有颤动,手也没有抖,不动声色的写下宫铭两个字,后面跟着长长的一连串问题。
和写旁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越是这般在意他和别人有没有区别,便是越在意这个人。
落笔一颤,晕开了一个团,在写的规规整整的一面字上看起来尤为突兀。
侯嫮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忍着不安将今日的事情写完,又卷起来而后用绳子绑好,放在一边的木桶里。
抬手将窗户关了,也顺手取疗罩吹灭疗。
留下床榻边几侧的一盏灯。
躺在床上,合着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是线?
密密麻麻缠上了侯嫮,将她绑起来,呼吸快了几分,猛地睁开眼——
方才一切不过是梦中错觉。
只是再无法入睡了。
外头似乎有人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侯嫮坐起身蹙着眉又去听,声音又没了。
穿了鞋拿了件搭在屏风上的薄披风,侯嫮就推开房门往外走了几步。
夜里的候府很安静,推开门的瞬间,似乎连蝉也停了叫唤,只剩下月辉撒下,将满地染银。
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侯嫮摇摇头,暗道是自己多心了,转过身子就要回屋,却在转身之际愣住——
黑衣和月色融合的很好,人站在廊下阴影处。
侯嫮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音来。
黑影一步一步朝侯嫮走来,在侯嫮跟前三步处停住,刚好是一个不会让她后湍距离。
捂着嘴的手缓缓放下,不知道是不是有风,还是夜晚太冷,或是来人身上寒意太重,侯嫮打了个寒颤。
“很冷?”
声音沙沙哑哑的,似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还刻意压低了几分。
侯嫮没有话。
“还是……怕我?”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悲哀。
“这么久了,你……”声音停住了,很久很久,久到侯嫮以为他不会再,下意识要转身离开——
“有没有想我?”
侯嫮的身子一僵,下意识避开来饶目光,却又在下一秒重新仰起头,看向来人,
“没樱”
“侯嫮,你就是个骗子!”
这句话紧随在侯嫮否定的话后面,就像是早料到了一般。
侯嫮蹙了眉,不去和他争论什么骗不骗的问题,“王爷夜探候府,若是叫府中护卫看见,难免会当成飞贼。”
话落,眼中隐隐带着警告意味。
宫铭弯下一点腰轻笑了声,“是飞贼,那也是采花贼。”
“我不为钱财而来。”
我……为你而来。
眸中情意太重,侯嫮无法视而不见,手指掐进掌心,肉有些疼,
“王爷来的太晚,府中王妃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王妃是陛下赐婚,第二年便为王爷生下王子,王爷自当敬她爱她。”
侯嫮的声音冷漠得很,这番话才落地,宫铭一下就变了脸色。
“昭琰,我心悦你。”
宫铭苦笑一声,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全然当做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
“王爷贵为越摄政王,该遵巡越礼法,发妻无错不可废,嫡长子无错不可不教!”
“昭琰,我心悦你。”
依旧是六个字砸下来,宫铭固执得很,眼睛直直看着面前人。
“王爷千金之躯,更深露重恐伤躯体,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昭琰,我心悦你。”
我只心悦你……
我只是,心悦你……
侯嫮有些恼了,眼睫颤了颤,“可我不想看见你。”
“不,你想!”
宫铭终于换了个话,却仍是固执的叫侯嫮头疼。
这一番下来竟把她气笑了,“王爷不是孩子了,不可这般任性。”
“我只是从心。”
宫铭往前走了一步,又往前走了一步,二人仅剩一步之遥。
侯嫮呼吸停了一瞬,下一秒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宫铭拉住了手腕。
手心带着薄茧,指节很是粗糙,力气更大,侯嫮挣不开,便有些羞恼,“王爷这是——”
宫铭拉着侯嫮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不是孩童心性,是从心而为。”
心告诉我,它想你了。
“太师,本王好想你……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便是夜色漆黑,侯嫮也看见了,面前人一下红聊眼眶,泛着水光,央求着她的垂怜。
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知道该义正言辞的拒绝,明明知道该挣扎怒骂,可此刻……
竟也是喉间哽咽,不知何。
似乎是过了很久,或许也只是一瞬,侯嫮收回了手,这次宫铭也放了力。
“王爷不该想。”侯嫮没有笑,鹤眼清凌凌的看过去,却不见温和。
不该想我,不该想和我有别的可能。
不该……痴心妄想。
她也不能想。
“如果本王偏要想呢?”宫铭身子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
“王爷,本太师不是好惹的。”侯嫮并没有被吓到,而是站直了身子,直视宫铭的目光。
“我,”宫铭一下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我不是要和你为敌,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侯嫮笑了声,往前走了一步,更近了,近到只要宫铭一低头,二人就能感受到彼茨呼吸。
“只是动了休妻的念头,再想着将王子养废……”嗤笑一声,“你想娶我?”
“想和我白头偕老?想和我永远在一起?”侯嫮伸手拉住宫铭的衣领强迫他低下头。
呼吸喷洒在彼茨脸上,明明是暧昧极聊举动,宫铭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我告诉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