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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这对肥羊自做聪明，是因为他们打牌还有点暗语，这两人应该是兄妹，一心向往赌坊的快活，学了点皮毛暗语就迫不及待来实践。
洛羽略微看了一会便明白过来。
摸茶杯是听牌，摸手是缺万，“快点”是缺条子，“手气”一般是缺筒子，也不知这一对富贵世家的兄妹是从哪学来的，这一套暗语确实是道上的行话，但是这两人用得实在太烂了。
老手打牌一局玩下来最多喊两句暗号，这两位倒好，恨不得摸一次牌就问一次。
对桌的浩然嘴角勾笑，打出一张二万。
不出他所料，下家那姑娘欣喜若狂地直接碰了。
桌上这一局的筹码立时又加了一倍。
“看起来浩然要宰羊了。”洛羽在识海里道。
他本来是不认识浩然的，但是看了浩然的卷宗以后，他绝对比浩然本人还要熟悉他自己。
“嗯，我也要动手了。”三十五手里只缺一张三万或者六万，他觉得应该是卡在了下桌那公子哥手里。
他缺二条，应该会把万字牌打出来。
“等一下，这两个人好像……”洛羽看着两人腰带处的花纹良久以后才道，“这好像是龙家的人？”
“龙家的人？”识海里众人微愣，一二四找出玉册，对着光柱中的少年腰带仔细比照。
花纹繁复，中间则镶嵌着一颗紫色明珠。
“是的，是龙家的花纹。”一二四点头确定道。
“这么说。”三十五扫视一圈左右，似乎在权衡利弊。
桌上的筹码对洛羽很重要，但是龙家的支持现在对洛羽也是至关重要。
前者决定洛羽能不能进入北辰书院，后者则决定着洛羽能在洛阳活多久。
得罪了程河的情况下，洛羽想在洛阳活下去，只能靠着与龙家的关系。
所以……，洛羽微微偏过头，三十五要是今天赢干净这两位手上的筹码，以后登门拜访难免麻烦。
如果输了呢？那还去个屁的学院啊？
“你们在纠结什么？”容昊看了好一会的牌，也没弄懂规矩，干脆不看了，向着众人问道。
他现在是明白了，洛羽这家伙如果不是人格分裂就是天赋异禀，锻骨境就开了识海不说，里面竟住着数道元神。
“这两只肥羊不好惹，赢了他们的灵石以后恐怕不好见面。”洛羽解释道。
“哈，这算什么事，你先赢，赢完之后把灵石私下还给他们不就行了？”容昊打了个哈欠随意地回道。
这确实是个法子。
“对，先取再给，就不是夺人东西反倒是于人恩惠，容昊，这次你倒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三十五也是一笑，打出手里一张三条。
下家的少女立刻纠结起来，不时咳嗽摸手和哥哥各种打手势，良久之后终于选择碰了三条，打出一张三万，本来是胡万，被三十五这一引诱立刻放弃了。
三十五不动声色推倒牌墙，双游天开局，光着一局，三十五入账二十七块中阶灵石。
洛羽忍不住打量四周，这里还真是个销金窟啊，花钱如流水，光在这几张赌桌上筹码就不知能让外面多少人发疯。
这样想着，洛羽在识海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自己现在在外面控舍也不知还能不能正常地思考，记牌，出牌。
正感慨着，三十五已经又下一城。
两兄妹的牌完全可以根据他们的手势看出来，自己牌很明白，那么算出对桌浩然的牌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当然，以浩然的本事不可能不换牌，第三局，浩然把二万换出一张六条拿下牌局。
四人洗牌的时候，三十五淡笑着按住五张六条，看着像是无意间的动作，却把浩然的冷汗激了下来，他还不确定洛羽是不是要揭穿自己的把戏。
在这里出千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抓连个逃的地方都没有，本来他是想着洗牌的时候将那张六条换回去，不料竟然全都被洛羽按住了。
对桌的意思毫无疑问是一种警告，告诉自己自己的把戏已经被他看穿了。
最后码牌时刻，三十五手掌微转，一张六条盖着面被弹到了浩然手下。
浩然咽了咽口水赶忙将牌换了回去赶紧混进了牌堆里。
“这就是千术集大成者？看着不怎么样呀。”容昊随意地道。
“那是因为他贪心了，才被三十五一时抓到了把柄，你看他码牌。”二十九也是精通赌术之人，毕竟三教九流混了多年。
“有什么吗？”洛羽也没看出来机巧。
“他码牌的时候会乘机记牌，所以他码的牌他全都记住了，待会只要摇骰子，让大家拿面前的牌，每家有什么牌他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三十五一边码牌一边为众人解释道。
“那怎么办？”洛羽有些紧张地问道。
“慌什么？三十五干了和他一样的事儿，待会只看谁摇骰子，谁摇骰子谁就占上风。”二十九向着两人解释道。
“如果摇出对家岂不是完蛋了？”容昊继续问道，在他们那个年代似乎没有赌博，他对其中的门道是一点也不清楚。
“我告诉你，给我三个骰子，你想要什么我就能摇出来什么，错一个我就去吃x。”二十九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
容昊恍然，识海里一二四一声轻笑，用识海灵力化出三个骰子扔给二十九道：“你给我摇出来一个一百二十四。”
二十九愣了一下，直接拿着骰子朝对面脸上扔过去。
识海外，两个一直输一直打手势的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直作弊还能输，他们觉得今天牌运实在是不怎么好。
“兄弟是哪里人呀？”那少年对着洛羽套近乎地问道。
“川蜀人士，不知阁下与龙阳是何关系？”三十五一边码着牌一边随意地问道。
三十五身上这一件白色长袍着实寒酸，与这里似乎格格不入，可穿在三十五身上却还是遮不住他身上难言的贵气。
没人会相信这是个真正的小人物，所有人都觉得这应该是世家之子，或者一方商贾。
不能说他们的感觉错了，毕竟三十五当年活着的时候确实富可敌国。
“龙阳乃是族兄，阁下既然与族兄相识，何至于……”那少年上下打量着洛羽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穿着这一身。
“路遇匪寇，丢了货物，所以来这里赚些盘缠。”三十五淡淡地道，声音如泉水叮咚过石，让人心里舒服。
在他看来，来赌坊似乎就是来赚钱的，这般气派倒是令周围不少人心生结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