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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堂背着双手独自走回朝堂之中,空荡荡的朝堂里,金色长龙盘旋的巨柱在黑暗笼罩之下,没有丝毫庄严的模样,甚至恰恰相反,阴森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
赵堂缓步走入大殿之中,脚步声传遍内外。
赵云回首看向站在身后的父亲,转过身子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态,拱手施礼道:“父皇,您来了。”
“看得如何了?”赵堂似乎无意与赵云摆出贞皇的架子,和蔼地蹲下身子蹲在浩然身边问道。
“父皇,我查了一边历年粮食收支与百姓户籍,好像粮食快不够了?”赵云拿着那份金色的账本对着赵堂问道。
生产方式自古以来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人口户籍却在疯狂地增长着,
“丰年之际,百姓便倾心于生产,你也看到了,等到人口达到一个峰值,起义就要爆发了。”赵堂点中账本一处,金色光芒闪烁着在半空中显出一份表格。
表格上记载着历年起义发生的时间,相对应的则是历年的人口户籍数,最近几次在人口户籍达到数量时,后面却没有相对应的起义。
赵云看着那张表格,一时间被震慑地只能张嘴无言。
他依旧尝试补救,问道:“那么能否从宁国先借些粮草……”
“你觉得我们遇到的问题,宁国就没有吗?”赵堂反问道。
赵云的眼神盯着那份表格,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后面几次户籍人口达到巅峰数量时,虽然没有爆发起义,但是发生了别的事——国战!
宁国与贞国又一次发生了国战。
赵云的心中似乎在发生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黎明苍生,沧海桑田,归根结底竟然只是为了生存。
“我们研究发现,在早年时,贞国内也没有发生过起义,原因很简单,早期的国战疯狂地消耗了人口,本来已经难以支持的国家,成功地延续了寿命。”赵堂随意地答道。
赵云只觉得有些头晕,他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是的,很快又一次国战又要来了。
“简直荒唐,我贞国之大,以修士之能,可搬山倒海,竟然会被粮食给拦死。”赵云一拳击在地板上低声骂道。
“呵,我贞国立国之本本就在民不在仙,你以为天下修士之能,谁能救得下这百万黎明苍生?谁能救我贞国?
这就是现实。”赵堂对着赵云道。
“可是,程河巨贪也是事实,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却处处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赵云总算稳住心神想起自己本来的用意。
赵堂指着盐税一栏,问道:“早年时,一年盐税能收上来七百万银两,如今你也看到了,只能收上来三百万两。其中大量的税收你以为是被谁贪了?”
赵云毫不犹豫地笃定道:“自然是程河,此人为奸党之首,其中年年京城述职,地方官员上供不知何几。
光是盐税这一项便亏空四百万,年年不知他程河府邸之中能埋下多少金砖财宝。”
赵堂微微摇头拿出一份录单,向着他道:“这是天枢阁给我的,你也看一看,程河一年到底能捞多少。”
赵云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录单上下,最终结果就记在单子上——七十五万白银,三万金锭。
这数目看起来很大,实际上从国库的亏空来看,这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整个贞国,从上到下已经被一帮害虫都蛀空了,你说这蛀虫只在程河一人身上,我看不对,就算杀了程河,换一个人到宰相这个位子上。
恐怕还不如程河呢。上下不同心,互相排挤,党争之下就是一场大祸。”赵堂不屑地道。
赵云依旧不愿放弃,问道:“父皇,难道我们要看着这帮家伙逍遥法外吗?”
“天下是朕的天下,但是拔刺也不必急。这一次国战,云儿你去督战。”赵堂站在赵云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道。
赵云明白父皇必然有所布置,他的心里却在是在想着能否有其他的办法救世,突然灵光一现,问道:“父皇,仙界之上,仙法无数,能否像他们讨教救世之法?一开战端,只怕……”
黑暗的大殿之中,赵堂的脸色突然一冷,以至于像是月光照在了晦暗龙袍之上。
他对于赵云的提议似乎很是不屑,冷笑一声道:“哼,那帮混账巴不得我们赶紧开战呢。”
深夜里的月光没有照进大殿之中,只在地上撒下一片月霜,大殿里的寒意却比门外月霜还要寒了几分。
洛羽和浩然慢步走向东城的怡红院。
此地虽然名为怡红院,但实际上不能算是妓院,只是个供书生风花雪月的地方,可以与姑娘谈天说地,但你要是想要对着姑娘动手动脚就请另往他处去。
洛羽与浩然来到大门前,面前是一座精致的八角阁楼,四下里都是粉红幔帐。轻歌曼舞,曼妙琴音从楼上传下来。
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抬头望上看,只见阁楼之上涂着鲜亮的红漆,金色匾额上三个大字“怡红院”好似在勾人神魄,魅惑至极。
“勾画之间竟然暗有魅惑类符箓,这家店的主人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呀。”洛羽仰头看着那牌匾自语道。
“这是一种警告,告诉所有来这找乐子的人,掂量着一点不要乱来。”浩然揽着洛羽的肩膀道。
两人慢步往里走,一路上美人投怀,各种暗送秋波,洛羽与浩然却好像太监进宫,一路面不改色。
浩然久在赌坊之中,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洛羽也是历经江湖,这样的风尘之地,洛羽不知去了多少次。
两人一路笔直走到了柜台,刚站在柜台,管账还没过来问话,宫左从一边走过来,一把抓住洛羽,带着洛羽与浩然一路往里走,最终进了一间雅间。
宫左坐在一边正认真地烹着茶,三人坐到了圆桌旁,浩然伸手拿过一杯茶,宫左一把拦住了他,将杯中茶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浩然皱着眉头问道。
“这茶里有毒。”宫左淡然自若地道。
浩然瞪大双眼,下意识警惕地环视四周,小声问道:“谁下得毒?”
“我。”宫左一边烹着茶一边答道,惜字如金到了极致。
“你是得了什么病吗?”浩然盯着眼前的宫左问道。
“你们回来得太迟了,我还以为你们被抓了,你刚刚那杯茶是我自杀用的。”宫左淡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