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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手中一柄长剑紧紧握着,但是对于外面那些家伙威胁似乎不大,他们在一番扫视之后,已经从四周慢慢摸了上来。
洛羽回头扫了一眼四周还在警戒的剑宗弟子,一个个东倒西歪,睡眼惺忪。
这帮弟子久在宗门之中,多余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却是知之甚少。
洛羽站起身,熟练地绕开营地,走到一棵巨树旁,靠着朦胧月色隐藏在阴影之下。
没过一会儿,一个一身黑袍的青年出现在洛羽所藏的位置旁。
那人右手握着一柄钢刀,左臂则努力压着刀片,避免反射月光,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少年,他似乎很紧张,压在手臂下的长刀正微微发颤。
容昊疑惑地看着洛羽的动作,毫无疑问,洛羽通过率先进入埋伏位置,等到这个小子。
然后呢?洛羽想要干什么?
“嗨,晒月亮呢?”洛羽一拍那少年肩膀熟稔地问道。
洛羽的话刚说完,那少年整个人就是往外一蹦,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洛羽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一记手刀朝着他后脑勺上一敲。
少年整个人瘫软下来,摔倒在地。
洛羽掀开他的蒙巾,而后直接了当地换上少年身上的那件夜行衣,将昏睡过去的少年拖入树干阴影之中,将风流绝背到背上。
手里握着那把钢刀熟练地挥了挥,与刚刚那个少年相相比明显更像强盗一些。
洛羽低头看了看那个少年,少年面容清秀,看着像是个贵公子,绝对难以联想到强盗身上。
“妇人之仁。”匕首里的容昊见洛羽没有下死手,出言嘲讽道。
洛羽手里钢刀紧了紧反问道:“你没被人杀过吧?”
“这不是废话,难道你被人杀过?”容昊毫不犹豫地反问道。
洛羽教导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被人杀过,你就不会喜欢杀人。”
车厢之中的陈静兰闭目盘坐,调整灵力气息,毫无疑问,洛羽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注视之下,“哼,这个滑头。”
一边也在调整气息的尔雅微微一愣,向着师姐问道:“师姐你在说什么呢?”
“说一个让人恶心的滑头。”陈静兰从来不是什么慈心菩萨,讨厌什么人就希望什么人立刻死。
她不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按照她的设想,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应该死在这帮不知死活的劫匪手中,没想到他竟然用这样的法子躲开了,可恶。
洛羽掂量着手中重刀,看着营房方向的修士似乎还毫无察觉。
“走了。”一个黑衣人对着走到洛羽身旁招呼道。
几个普通人浑身毫无灵力,轻松地摸到了守夜修士旁,正要下手,却听见车厢旁传出一声娇斥。
“住手!”
几个修士立刻反应过来,刚准备回身,一把钢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几个修士立刻动弹不得。
营帐里睡着的一众修士纷纷爬起身,走出营帐。
营帐外一众劫匪也纷纷聚拢过来,人数之多甚至超过了洛羽的想象。
乌泱泱大约有六七十人。
陈静兰稳了稳心神,朝着一众手拿钢刀的劫匪喝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剑宗的马队也敢劫!”
洛羽拿着钢刀混人群之中暗暗摇头,打劫的都是亡命之徒,哪里有什么敢不敢的,与他们打交道,最要紧的就是尊重。
剑宗自然有些威慑力,但是像陈静兰这样直接喊出来实在蠢了一些。
喊出来是想让劫匪头目胆战心惊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跑吗?这样人家还怎么当头目?
正确的处理办法其实很简单,说几句场面话,恭维几句这件事也就结了,说不准还能交个朋友,毕竟与剑宗为敌实在不是个明智之选。
“剑宗的弟子还是这么没礼貌。”森林阴影之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脸上一道恐怖的伤疤从左额角直划到右边太阳穴。
“陈刚,原来你是逃到了这里?”陈静兰看着那中年人,恍然大悟地道。
陈刚本来乃是血罗宗的一位执事长老,后来在与剑宗大战之中,执行任务不利,甚至有叛逃意图。
血罗宗将他革职,本来准备将他押入刑法堂,没想到竟然让他半路逃了,现在正被血罗宗全面通缉。
“哼哼,陈静兰,这可真是天助我也。”陈刚看着陈静兰,眼中闪烁着阴鸷的神光。
洛羽一个人躲在旁边,心说完了,还是熟人。劫匪自有一套流程,有一条是是:不劫熟人。
不是说对熟人下不去手,而是熟人能认出你的身份,一旦下手必须下死手,但是杀人劫财又往往会留下破绽,毕竟劫财的大多不图命。
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劫匪不动手也不行了。
陈刚是个锻骨境七阶的修士,与陈静兰不相上下,但是……
“但是这陈刚好像不是这帮劫匪的头目。”匕首在洛羽怀里小声嘀咕,他的声音是用神识发出,周围的人根本听不见。
“如果我死了,剩下那二分之一你就永远别想要了。所以为了剩下的,你最好拿出些本事来。”洛羽说着直接用指甲划开灵丹,扔给那匕首半颗。
匕首里的容昊刚接触到灵丹,洛羽就清晰地感受到胸口处的整把匕首都兴奋地颤抖起来。
身旁几个黑衣男子皱着眉头看着洛羽不断颤动的胸口。
“那是什么?”有人问道。
“胸……肌。”洛羽不知羞耻地答道。
几人对视一眼,不再追问。
场中,陈刚向着身后阴影处道:“大哥,这次不能留手了。”
言下之意是必须要杀人灭口。
“剑宗弟子,我们只是劫道,把钱财留下,我们就让出一条路来,让你们离开,否则的话,接下来恐怕……”阴影中一道声音传出。
“哼,有什么能耐尽管拿出来,想劫我剑宗弟子,我告诉你三个字:不可能!”陈静兰还是久在宗门,对于这帮劫匪就一个态度——乌合之众而已。
洛羽暗叫不好,尔雅恐怕危险了。
他这人公私分明,救了自己的只是尔雅一人而已,同样的,他对于尔雅还是有些照顾的情分,至于其他人,他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陈静兰,你真的以为凭你们这帮剑宗弟子就能拦住我们?”巨树之下的那道声音中此刻有几分苍老的意味,看起来实力不弱。
“有什么能耐大可以使出来。”陈静兰向着他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