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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打斗并未持续太久。
洛羽手里握着的是洪武使用的钢棍，洪武则捂着胳膊靠着一边的墙壁，整张脸都痛苦扭曲着。
其余众人不是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便是痛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洛羽浑身沾着点点血迹，好似修罗一般，他放下钢棍，缓步往外走。
“常洛！”洪武看着洛羽的背影低声怒吼道。
“还有什么事？”洛羽回头向着他轻声问道，就好像此刻的洪武不是狼狈地倒在地上，而是像往常在与自己说话。
“好好考试，我等着在擂台上见到你。”洪武咬牙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洛羽淡淡一笑回道。
“可惜，你根本不可能通过考试。”洪武像是没听见常洛的声音。
洛羽猛地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洪武灿然一笑道：“要不，我们打个赌？”
洪武看到洛羽笑脸，不自觉地捂着胳膊蹬腿往后退了些许，“什么意思？”
“赌我能不能通过考试？你出四十块灵石，我出这条命。”洛羽一口气开出一个几乎不可能拒绝的条件。
洪武盯着洛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王舞也是微微皱眉，不过她并未去干涉，她才不会去管一个自寻死路的人，即使这个人是洛羽。
“真的？”洪武向洛羽再次确定道。
“这里醒着的人都可以作证。”洛羽大方地摊手道。
“好，我赌了。”洪武眼中闪过疯狂的色彩。
“先给钱。”洛羽平静地伸手道。
洪武看着洛羽的手，冷笑片刻，摊手入怀缓缓拿出一个芥子袋，直接扔到了洛羽面前的地上。
“七十块灵石，归你了。”洪武冷笑着道。
“啧，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给了这么多，我就都收下了。”洛羽正准备捡起地上的芥子袋。
一道剑气猛然斩出，划过洛羽指尖，逼得洛羽猛然收手。
“你想清楚了？你……”王舞的俏脸紧紧绷着，她有点后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管这个觍着脸总缠着自己的东西。
果然，还不等王舞把话说完，洛羽便笑道：“舞儿，你担心我？”
本来趴在地上的众人，一时间把目光瞬间聚集到了洛羽与王舞之间。
“舞儿”这名字听起来实在有趣。
不过在王舞看来，他没直接喊媳妇倒是已经算不错了。
王舞蛮横地瞪了一眼洛羽，收起青锋剑便直接走向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远。
洛羽随意地捡起地上的芥子袋，右手重新拿起钢棍，挥舞着钢棍，哼着歌转身便走。
洪武仰天笑道：“常洛，你就等着死吧！”
“哟。”洛羽轻呼一声，掌中旋转的钢棍猛地脱手。
在空中疯狂旋转，最终精准地砸在洪武的脑袋上。
“嗷——！”洪武一声惨叫。
洛羽回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太久不耍，手法有些生疏了。”
被洛羽用钢棍打趴在地上的众人显然不觉得他说得实话，但是他们也不准备反击。
洛羽走出藏经阁，手里掂量着芥子袋，走在青山之上，心里打算着是不是该有人来找自己了。
洛羽并没有等太久。
长乾好像一直在洛羽身旁，又好像是突然出现在了洛羽身旁，陪着洛羽慢步走着。
老人依旧是一身道袍，神态自若，不过似乎因为受伤，浑身带着一股疲惫的味道，静静地跟在洛羽身边，慢慢走着。
两人像是比赛耐心一般，全都缄默不语。
终于，长乾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东荒谷看到了什么？”
“我到东荒谷去，是你们安排的？”洛羽反问道。
长乾一直知道洛羽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他也不觉得这事能瞒住多久，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从哪看出来的？”
“其实，这个事很奇怪，你们本来是让我去偷神农鼎的，怎么可能神农鼎还没偷到便让我去东荒谷送死呢？直到我在里面看到那些场景……”洛羽没有把话说完，转回头又问道：“你们就不怕我死在那里吗？”
长乾看了看天空，最终欲言又止。
洛羽跟着他也抬起头，看着夜茫茫的空中群星闪烁。
“原来除了我，还有人怕它。”洛羽意味深长地道。
长乾微微皱眉，看着洛羽忍不住问道：“说实话，你的成长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洛羽的脸色微微变化，他怀疑眼前是长乾知道自己的无数道转世。
识海里众人也是同样的感觉，一时间皆是屏息看着长乾的面容变化。
长乾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洛羽与众人皆是微微皱眉，像是没听懂长乾在说什么。
藏在鬼魅匕首里容昊则是在一片黑暗中睁开双眼，低声自语：“这么多年了，原来还有人不曾放弃，可是……”
长乾继续引导道：“比如魔族，比如那场上古神魔大战，再比如已经没有踪迹的精神系法术……”
他说着，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竟然渐渐有乌云翻滚。
长乾停下话头，转而道：“好了，不能说了，考试好好努力，我想你一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长乾和蔼地拍了拍洛羽的肩头，转而离开，只见他脚下一转，长袖往前一甩，像是断开虚空，整个人踏入其中便没了踪迹。
只留洛羽一个人在原地。
空中乌云聚而复散，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洛羽看着天空似乎在发呆，自言自语道：“魔族有可能并不存在。精神系法术虽然在人间绝迹，但是依旧存在仙殿手中。上古神魔大战……
没有魔族的话，是谁在大战？”
他想到一个可能，但是并没有太多能够支撑的证据。
识海里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是没明白长乾的话。
三十五脸色由深沉渐渐转化，轻笑着道：“这么来看，一七五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二十九不解地问道。
“天道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在针对某一件事。”三十五环视众人，淡淡地道。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惨死可能真的就像容昊说得那样，我们与某件事紧密相关。也就是说，我们……”三十五微微皱眉。
“生而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