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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眼神里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整个人都站在原地，而自己的老师似乎还没有说完。
“张弛啊，你这个人心中有经天纬地之才，甚至和当年那杨冰也不多让，但是你现在的唯一缺点就是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
张居正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眼里都是不舍和哀伤，“当初我觉得杨冰可以走的很远，但他没有熬得住对于权力的欲望，最后是走上了叛逃的道路，投奔了那李靖的叛军。”
“而现在你同样是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张居正看到张弛眼睛里的疑惑接着说道，“这天下不是皇上一个人的天下，也不是那些百姓的天下，没有人能够主导这个天下，能够主导天下的是道理。”
“谁有道理谁就能坐得住，站得稳。”张居正疲惫的脸上慢慢展出一抹艰难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已经是爬上了眼角，“现在我们做的这件事，你觉得是谁站在道理的一方？”
面对张居正的话，张弛下意识的首先想要说的是，只要还是老师说的，那都是正确的。
但是想到刚刚老师对于自己的评价，艰难的在脑海里做出决定后，语气沉重的开口道，“姜子牙所言，乃是触动了帝国的根基，为天下的大害，学生为了帝国的安危，就算是用兵谏的方式，也要将他除掉。”
张弛从来都没有和自己的老师这样说过话，以至于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跳急速的跳动，而自己身上似乎也在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
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自己的老师张居正并没有责怪他，脸上倒是出现了欣慰的笑容。
“如果这就是你的信念，那你就要毫不客气的贯彻下去，就算是这条路是错的也要勇往直前的走下去。”张居正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还不够，有补充了一句，“现在为师和你说的这句话，不仅仅是你的为官之道，也是你的为人之道。”
“不可妄自菲薄。”
张弛受教的点点头，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话题找回到了之前说的话上，“老师，那我们现在什么时候行动，要是等高丽国的那些骑兵援救过来，形势对我们将会是十分的不利，所以这件事还是尽快行动的比较好。”
这句话说完之后，张居正在此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而自己外面的那些繁星也被一片天边飘过来的乌云给遮住，看不到光亮。
其实这个时候，便是不能够有任何的犹豫。
张弛似乎觉得都能够听到彼此两人之间的呼吸声，虽然如蚊之声，但是依旧是能够清晰的听到。
最终，张居正还是开了口，只是脸色依旧十分的沉重，“四皇子，他是什么态度？”
简单的一句话，便是已经让张弛刚刚要笑出来的脸上，再次的蒙上一阵阴影。
“老师，您都知道了？”
张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如释重负，脸上浮出一抹苦笑，自己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老师，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老师还是知道了。
张居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的说道，“我是皇上的臣子，现在皇上的新政就像是你们说的一样，犯了众怒，就算他是帝国的皇上，依旧还是不能得到绝大多数贵族的原谅和谅解，这里面同样是包括是那些皇子们。”
“我是皇上的臣子，我手里的权力已经是太过于庞大了。”张居正对于自己学生瞒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的责怪，而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我比你更加清楚，我手里的这些权利，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能够忍受我这样在朝中任意的飞扬跋扈下去。”
“就算是我杀了那么多朝中的大臣，他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依旧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将权力极大的放给我。”
“就算是我一个人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带领着朝堂上的白班与他作对，他依旧是可以视而不见，将我还放在这帝国最重要的权利位置之上。”
“这样的荣耀是皇上给我的。”张居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是不是在隐隐作痛，别人并不知道，但是他能够得到这样的权利，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应该可以得到的，这是他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对于帝国贡献的奖赏。
“可是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皇帝能够忍受我这样的人存在。”张居正将自己的身子依旧是握在那张椅子上，似乎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就算是他眼前的这位学生，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师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那些皇子们，要得到自己的力量，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们希望在这个乱局之中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力量，而通过这样的力量把自己送到帝国的皇位上去。”
“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必然会出现新的臣子，一个属于他们的臣子，但不是像我这样一个拥有着巨大权力的老臣。”
“我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皇帝一样，在他们眼里都是他们对于皇帝权力的阻碍。”
张居正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比的平静，眼神当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对象是在述说一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
可能这个中年男人已经看过了太多的权力纠葛，以至于现在这件事情发生到他自己的身上，甚至是被自己最得力的学生背叛，他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波澜。
张驰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老师，学生做的这一切都和老师一样，是为了帝国的未来着想。”
张居正对于他眼前说的这些话并没有任何的反驳，脸上只是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所以我并不怪你，从现在来看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你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无论你到了什么时候，永远不要想着自己能够将皇上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张居正摇摇头，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可最优秀的学生，“四皇子，他的才能不在皇上之下，可是他终究成不了皇上，因为他的目光太过于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