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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林辅商痛哭流涕，呜咽之声听着让人心疼，“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过是杀头的大罪，可儿臣不想死，只要放过儿臣，儿臣可以什么都不要，永远的侍奉在父皇的左右，让儿臣用自己的余生的时间来为自己的愚蠢赎罪。”
林炎伸出手在林辅商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而林辅商在林炎触碰到自己的时候，顿时再次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若是说之前的林辅商还对林炎有敬畏，或者说更多的是畏惧，现在则是像一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孩子，遇到了自己的父亲，无助的大哭起来。
就算是心狠手辣，终究还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就算是政变，在当初郭龙恼羞成怒想要用火药炸毁整个皇宫的时候，他终究还是犹豫了。
“小的时候为父就从来没有让你们以臣子的身份跪过我，那是我想要你们知道，你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们这一生都不会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我想要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百姓疾苦，我想要你们能够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的生长，我让你们都拿着一把破剑，一个小小的背包就去闯荡江湖，让你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帝国的大好山河是多么的波澜壮阔，想要你们去看看这个帝国之中有多少百姓还生活在不同的生活之中，他们有的富有，他们有的贫困，有的嫌贫爱富，有的仗义凛然，就是为了让你们明白，你们虽然生在皇家，但是你们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那张冷冰冰的椅子，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你们拥有的选择权力是常人所不能够比拟的。”
林炎现在依旧觉得自己将他们送出宫的选择是正确的，没有任何的后悔念头。
“生在皇家，从来都是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为父想要给你们更多的选择，你们要是想要逍遥快活，可以提出来，云游四海，你们想要不受约束，可以择地封王，你们要是想要诗词歌赋，可以选择纵情山水，这么多的选择，可你偏偏选了一条最不应该的路。”
“你知道在这次政变之中为父感到最痛心疾首的是什么吗？”林炎语重心长的问道，而林辅商则是抬头双目看着林炎，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摇摇头。
“是你怎么会如此的愚钝！”林炎叹气道，“历来皇家的争夺皇位都是残酷的，就算你是先发制人，想要赶紧坐到那张椅子上，但是你的准备呢？你的缜密心思呢？你的部署呢？”
“没有。”
林炎仔细的想了一遍，失望的摇头道，“你什么都没有准备，你只是看似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足以改变帝国的大事，可这件事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幼稚，甚至是愚蠢。”
“政变，说出来多么的霸气十足，可是你撑得起来这这两个字吗？你的行为充其量只是一个孩子在过家家，你对朝廷里的大臣们看的透彻吗？”
“你以为当时的锦衣卫都大量的出城去搜捕了那逃亡的白马谷贼人，这帝都之中便有可乘之机，你以为你的舅父李靖手握漠北雄兵虎视眈眈在外，你便觉得大事已成，可你最为依仗的是什么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卫军将军，是郭龙，是一支由你父皇亲自培养起来的禁卫军，甚至是被自己的欲望蒙蔽了双眼，看不到陈兵城外的郭靖手里的二十万大军。”
“你能给郭龙的，为父都可以给郭靖，甚至是更多，你凭什么会认定郭靖会背叛我？”
一口气说这么多，林炎极为惋惜的说道，“在这场政变之中，你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甚至是老四的表现都远超于你。”
听到林炎这个时候夸赞林辅秦，林辅商顿时心中怨恨，本要告发，但是马上便意识到，就像是林炎所说的是一样，自己还有四弟明里暗里做的这些事，在父皇的眼里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成年人怎么会在意小孩子挥舞的拳头？
想到这里，
林辅商便是更加的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听张居正最后的劝诫，后悔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所以事情都为时已晚。
“帝国疆域如此之大，就是给你们所有兄弟封一个国，也还绰绰有余，你们都着什么急啊？”林炎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好的待在之里，等所有的事都平定下来，到那时候，自然会有所定数。”
林辅商怎么会听不出林炎疲惫的话中之意。
就算是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自己的父皇终究还是没有想过要杀自己。
心中的愧疚再次的升起。
将自己的头狠狠的埋在地上，抽泣无声。
而林炎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缓缓的站起来，不经意间问道，“前些日子，白马谷的人将郭龙劫走了，之前郭龙和你提起过他和白马谷之间的事情吗？”
林辅商经过刚刚林炎的话，心里多少放下心来，精神也好了许多，擦干自己的眼泪，思索片刻，“他从没有和我提起过他和白马谷之间有什么联系，倒是儿臣之前调查过他，似乎他与西域之人有某些联系。”
“嗯。”
林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听着林炎的脚步声逐渐的走远，林辅商突然想到了之前郭龙对自己说的话。
他的身上，和自己流淌着相同的血脉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是这些话让父皇知道了，外面又要生出许多的事端。
还是等着外面的局面都平定后，自己再找个机会和父皇说吧。
想到这里，林辅商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而又不敢笑出声，用自己的手尽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大笑起来。
走到最下面的那道门的时候，林炎一个人走进去。
里面的空气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潮湿了，其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看到百晓生低着头，林炎捏着鼻子，“你拉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