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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在在第二天晚上，如约来到黄龙山这个偏僻的的小地方，只是林炎对于依旧笑容可掬的百晓生，心里多少有些看不透，所以在别人看起来，有些生僻。
百晓生自然能够感受到皇帝对于自己的不满，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双眉眼，不漏痕迹的瞄了一眼周围。
锦衣卫遍布四周，身上的呼吸都是紧张的，这是在警戒自己吗？若是寻常人，早就已经浑身战栗，可百晓生依旧神态自若，颇有大家风范。
年轻皇帝开口，谈不上生气，只是语气有些冷而已，“百晓生，朕让你建立东厂，是让你监察江湖武人的，不是让你挑动武人们争斗的，朕需要你黑朕一个解释。”
百晓生现在原地，不语。
皇帝和这位如今看来，来历神秘的东厂指挥使之间，短短的两米之间，有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让所有周围的锦衣卫都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的放松，手里紧握的兵器，已经在悄然间开始慢慢的漏出锋利的獠牙。
林炎冷眼看着这位少白头的翩翩公子，“怎么，是没有话说了吗？还是说，你自己已经被现在的局势吓到不好说话了？”
“公子，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天下武人，不过是蝼蚁，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公子应该是懂的。”
林炎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这句天下武人，皆是蝼蚁的话，居然会从百晓生的嘴里说出来，没有打断，静静的听着百晓生的话。
“如今武人势力已经开始膨胀，相比于之前，已经是一个朝廷都不可控的局势，虽然公子没有明说，可自从公子设立了东厂这个前朝从来没有的特殊部门，不仅是臣心里清楚，就是那些武人们，心里也清楚，公子就是要收一收天下武人的心，拢一拢武人的势力，这总是没有错的。”
“接着说。”
百晓生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有变，可年轻皇帝却能够从中看到一种感觉，这是一种胜利的喜悦，隐藏在波澜不惊下的喜悦，一种博弈胜利的喜悦。
只是，这样的喜悦，只可以出现在皇帝的脸上，而不是臣子的脸上，尤其是这样不可控的臣子脸上。
“公子雄才大略，所图深大，只是这江湖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掌控，所以，只有让他们内耗，才是最为明智的举动。”
师夷长技以制夷？
林炎听着百晓生的话，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可百晓生的解释，并不能让林炎感到满意。
“可如今的事态，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范围，你的操之过急，让整个江湖武人乱成了一锅粥，你的狂妄自大，让朕的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可不是朕想要看到的。”云南笔趣阁 .ynbike
“不破不立，这个过程的必然是要有所牺牲的，还请公子拭目以待，臣最后会给公子一个交代的。”百晓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林炎从他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睛里，看到了与他年龄不相匹配的风霜雨雪之感。
这是一双能够慑人心弦的眼睛，林炎其实心里也清楚，武人要是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就相当于黑社会一样，要是让他们得到了肆意的发展，终究还是一块毒瘤。
这场来自皇帝和臣子的博弈，活着说是朝堂和江湖的博弈，目前的结果是以江湖的覆灭为目标，获得了胜利，可林炎却始终觉得，这百晓生不会这么简单。
“你即是东厂最高指挥使，就应该对现在的情况做出应对，不然，朕的奏折都有将朕压倒了，给朕一个时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朕不会这么让你肆意妄为的胡闹下去。”
“臣自当用尽全力，如今破天门的力量已经开始扫平武林盟，而我们只需要以逸待劳即可。”百晓生依旧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林炎有些气恼，声音提高了几分，“破天门你控制的了吗？”
“武人再强，终究不过是蝼蚁，在公子的铁骑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林炎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破天门的力量，不是现在一支军队就可以简单消灭的，你是把朕当傻子糊弄吗？还是说，你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面对戏谑自己的皇帝，百晓生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公子放心，臣自当有所准备。”
望着离开的百晓生，林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体系究竟是什么样的？似乎和自己所认知的有所不同，而又有着必要的练习。
现在林炎分明能够感觉到，如今百晓生越发的站到了和自己平等的地位，他不像是一个臣子，更像是一个有着明确目标的合作者，能够让一个武力值为零的人，有如此的底气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这是现在林炎更为好奇的事，只是在这之前，林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任何一个成年人的武力值都不可能为零！
“公子！”锦衣卫指挥使还有一众锦衣卫半跪在地上，等候林炎的一声令下，就可以将那个顶撞圣上的男人诛杀！
林炎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最后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包子铺的方向走去，“聪明人真是很讨厌，果然，我想要的的下属，还是戳一点比较好。”
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补丁衣服，悄然的想要溜进包子铺，却听到本应该睡着的江龙在墙的一侧，走出来，“黄生，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和我过来一下。”
一阵风从两人之间吹过，飘起几片还没有发黄的落叶，本在屋子里睡着的老妇人，猛的睁开眼睛，确是一动未动，猎杀时刻，包裹着的獠牙，要在这个月圆之夜，露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