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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个人就是这一切祸端的起源吗？”张居正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
就算他们已经从相识相知到现在可以互诉心声已经认识长达快二十年，他现在还是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眼前这个人。
或者说是自己，曾经以为这么多年来可以跟上他的脚步，到现在才发现。
这么多年的努力，最后得到的还是那种遥遥无期的无力感。
“这件事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和你说了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林炎知道这件事情最后只能由自己去面对，就算这个时候告诉了张居正，这样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他心中更加的慌乱。
“明天我就要亲自带兵出征，朝廷里的事情还是和以前一样，所有事情都可以你一人做主，不用请示我，最近这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就让你将这么些事情都压到你身上，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补偿你吧。”
“对了，我让那些大臣们都去你家办公就行，你就不用来到皇宫里了。”
张居正点点头，思索了一下，眼眶当中突然泛红起来，有些不忍心的看着林炎，声音顿时苍老了许多，“皇上，他们可都是您的忠心之臣，难道真的就一个不留吗？”
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就像是死亡之前的片刻宁静。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林炎没有说话。
张居正也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林炎的回答。
良久。
“皇宫当中，从东瀛那边刚刚进贡来了一批不错的蜜饯果子，虽然味道和我们这里差了许多，不过吃起来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等会儿你走的时候，我让钱子给你拿一些回去，正好给你的夫人也尝一尝，不然她该在背后骂我不知道体谅你的身体了。”
张居正眼神当中难掩失望的神色，说了一声，“天色不早了，皇上早些休息吧，臣告退了。”
林炎看着张居正起身，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上一句，“有得必有失，有时候我们脚底下的路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但也有的时候，这条路是没有办法，你必须要去走的。”
“皇上一片苦心，臣理解，从明日开始，臣会认真的打理朝廷当中发生的大小事务。”张居正对着林炎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张居正走在长长的宫殿直路上，看着天上挂着的明月，眼睛之中，满是惆怅。
“张大人，这是皇上特地吩咐奴才给张大人您的蜜饯。”钱子在后面，提了一包东西，走到张居正的面前。
“有劳钱公公了。”张居正疲惫的脸上漏出一丝笑容，然后伸出双手接过钱子递过来的那包蜜饯。
“张大人客气了。”钱子交东西交到张居正上的手里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宫中，“现在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奴就送张大人一程。”
“有劳钱公公了。”
“这段时间以来，当大人可要多多的保重自己的身体，现在帝国当**现这么大的事情已经让皇上是焦头烂额了，好在现在皇上身边还有张大人能够帮衬着点儿，不然真不知道皇上一个人要有多么大的压力。”
钱子和其他的大太监不一样，跟在林炎，张居正，郭靖身边时间有十几年了。
所以有些话其他大太监不能说，但是他却可以很轻松地当着他们面说出来。紫琅文学 .zng
“刚刚看张大人你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虽然不知道皇上和张大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在咱家的眼里看来，皇上这辈子可能会对他大臣做出各种各样的决定和判罚，毕竟咱们皇上的性格就像是这天上的风云一样，说变就变，谁还不清楚，皇上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不过有一些咱家确实十分的确定，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皇上都不会让两位他人受委屈。”
张居正默默的走着，也默默的听着。
“这次郭大人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皇上不也什么话都没说，依旧向帝国的军权还放心的教导过大人的手上，这要是我的话，我一定做不到如此程度。”
张居正看了一眼钱子，知道自己身旁的时候和人说这些话，虽然有些僭越的嫌疑，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皇上的心思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也猜不透，你说的我也都清楚，皇上对我们两个人的确是不薄。”
张居正只是觉得林炎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无情。
难道就不能留两个吗？
“有时候，咱家就在想，什么时候，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安安静静的平静下来，那时候，可能就是真的天下太平了吧。”钱子说完这话后，连忙笑着看着张居正，“这话可不能让皇上听到了，不然要是听到了，估计要责骂我了。”
“不妨事，不妨事，钱公公你说的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够天下太平，不用再起战事，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
已经没有人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缓缓而行，马蹄声打破了平静的夜。
张居正透过马车的缝隙，眼前都是漆黑，就像是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的无助。
一声沉甸甸的叹息声，被漆黑的夜色吞噬，就像是这个世界的那些百姓一样，没有任何的反抗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居正出去的时候和你说什么了吗？”
林炎一个人站在宫殿门口，负手而立。
“皇上，张大人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有些感慨，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事情。”钱子站在林炎的身后，如实的说道。
“嗯，你也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林炎淡淡的说完之后，钱子这次没有说话，欲言又止，最后退了回去。
看着天上的月亮，
林炎这个时候在想，大开民智，这件事短时间内是很难得到成果的，就算是有十几年的铺垫，这件事真的要是放到了明面上来做，一样会让天下人觉得有些荒唐。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的做下去，林辅商这件事情，就给林炎一个很大的警告。
所以，在民主这件事情没有完全形成之中制度之前，自己决不能轻易的死去。
不然这么多年，自己所有做的这一切，都是成为了一个工具人了。
那些和自己处在同一片的天空之下，自己强开民智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
系统啊，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存在？